國色芳華 正文 九十七章 威脅
    九十七章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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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回到芳園,不見甄氏與孫氏,找人一問,卻是陪著福緣和尚往園子後面看工程進展去了。(小說~網看小說)牡丹沒想到福緣和尚今日會來,少不得前去陪同。

    走至桃李林時,忽見如滿小和尚嬉笑著從林子裡跑出來,一手抓著個吃了一半的桃子,一手牽著衣襟,還兜著幾個桃子並李子,還不忘回頭去逗阿桃的弟弟阿順:「來啊,追著就給你。」

    阿順跑得臉紅撲撲的,張著兩隻手跑過來,邊跑邊叫:「小和尚,你不許跑。」

    二人一時見到了牡丹,便頓住了腳,阿順學著大人給牡丹和五郎行禮問好,如滿卻是眨巴著眼睛道:「何施主,你怎麼才來呀,我一早就等你給我送桃子去,總也等不到,少不得求著師父過來瞧瞧。」

    牡丹笑道:「本打算回去時再給你帶去的,既然你來了也就不管十個還是八個了,就一次吃個夠。只當心稍後別吃不下齋飯去。」

    如滿呵呵笑著:「師父在林子裡看人挖河道,我領你們去。」說完無憂無慮地蹦跳著往前面引路。阿順上前揪了他的衣角,抓了一個桃子餵進嘴裡快樂地跟著他往前跑。

    牡丹看到阿順蹦跳著的背影,想起當初那個怯生生的小男孩來,不由感歎了一聲何志忠做事厚道。

    桃李林中的河道已經挖了三分之一,不斷的有佔了道的桃樹、李樹被提前把果子全數摘了後移栽到一旁去,工人們一邊幹活一邊吃果子,還把他們覺得熟得最好的摘了遞給一旁的福緣和尚,福緣和尚也不推辭,就在袖子上擦擦就開吃。

    孫氏和甄氏遠遠地站在一旁看著,不時竊竊私語,二人的表情都不是那麼好看。甄氏一見到牡丹,就挽著孫氏的手快步走過來把牡丹從如滿身邊拉開,立到一旁氣憤地低聲道:「丹娘,你也該和你五哥說說,好好管管你請的這些人,幹活就幹活,幹什麼還順手牽羊吃主人家的果子呢?真是不像話難道這個不值錢的?拿去賣也能賣著好些錢的」又瞅了孫氏一眼,「我是要管的,偏你六嫂攔著不許我管。」那意思是看你還當不當她是好人。

    孫氏忙道:「這偷兒名聲可不好亂安。我是想著他們當著我們的面都敢吃,而且吃的也只是要移栽的樹,其他人家並沒有動,那便說明他們心裡有數,說不定是得了五哥或者丹娘允許的,咱們不知道情由,還是不要隨便開口的好,不小心得罪了人,豈不是給丹娘添麻煩?」

    甄氏不依,道:「丹娘,難不成還真的是你們允許他們吃的?」

    五郎走過來沉聲道:「是我許他們吃的,咱們正在用人的時候,其他長在樹上的也就不說了,這些不能留的難不成還要專門讓人送去賣錢不成?吃兩個果子也不會怎樣。」何必這麼刻薄?

    甄氏噘嘴道:「好好,就是我一人多事。」

    牡丹忙握住她的手,笑道:「嫂嫂也是為我著想麼。」

    甄氏道:「我脾氣不討人喜歡,好心也不得好報的,知道你們背地裡都說我刻薄哩,但我這人一是一,二是二,既然是請他們做工,便是給了工錢的……」

    孫氏眼看著福緣和尚走了過來,忙拉了她一把:「福緣大師過來了。」

    甄氏悻悻地住了口,牽強地對著福緣和尚笑了笑,福緣和尚和五郎、牡丹見了禮,笑道:「貧僧過些日子要出趟遠門,特意過來看看女檀越這裡還有什麼需要沒有?」

    她要問的地方可多著呢,牡丹忙道:「師父今日看了工程進度,覺得可有偏差的?若是有,請您和我說,也好趕早弄妥帖了。您是要雲遊嗎?要去多久啊?我還有好些地方要問您呢,比如說什麼地方放什麼石頭那啥的……」

    「當前只是最簡單的工程,也沒什麼偏差。」福緣和尚垂眸算了一算,「女檀越請放心,貧僧不是雲遊,待到需要建屋子和安放石頭,堆造假山,種植花木的時候貧僧也就該回來了。」

    牡丹鬆了一口氣,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沒什麼了。師父請屋裡喝茶。」

    福緣和尚的目光閃了閃,微微有些詫異。他昨日夜裡曾聽蔣長揚說了牡丹莊子裡的事情,又見牡丹在那個時候去找他,猜著怕是有事要求他,便特意來了這一趟,原也是想著,若是自己能搭把手,為她說上兩句話也不甚緊要。誰知牡丹卻不開口了。這又是為什麼?

    阿桃匆匆跑進來道:「娘子,大廚房那邊有人找您呢。」

    牡丹忙告了罪,請五郎陪著福緣和尚去屋子裡喝茶說話,她自跟了阿桃去大廚房:「是誰找我?」

    阿桃道:「是肖裡正在廚房裡罵他家周八娘呢。眼瞅著要動手了,她們便叫奴婢來尋您去當個和事佬。」

    牡丹猜著大概是為了周八娘逼肖裡正為自家幫忙的事情,只是先前她與肖裡正分開的時候,肖裡正還好好的,片刻功夫就發了脾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便問阿桃:「周八娘和肖裡正是一家人麼?我先前去他家,看著周八娘挺能幹的,年紀也輕。」

    阿桃見牡丹肯問自己,又是高興又是忐忑,小聲道:「您不知道他們家的事情。他們原本不是一家人,周八娘原來是肖裡正的小姨妹,嫁在城裡的常安坊一戶姓陸的人家,後來她丈夫死啦,肖裡正家裡的周大娘也死啦,肖裡正就求周家續親,求娶周八娘。周八娘不肯,但她家裡還是逼著她嫁過來了。剛開始的時候,整天提著掃把追著肖裡正打,打了約有兩個多月,才消停了。」

    牡丹這才明白為何周八娘會發出女人不易的感歎,原來她就是個被人欺負,不得意的女子。

    阿桃見牡丹不說話,便大著膽子繼續道:「這位周八娘的膽子可大著呢,花樣也多得很,她曾經教過村裡的年輕女子用舊竹篾片和橘葉來做熏香,人家都笑話她想過有錢人家的好日子想過瘋了,她也不理睬,我行我素。奴婢曾經跑去聞過她那香,還挺好聞的。可是她也會做噁心事,去捉蛤蟆來做什麼抱芋羹吃,還說是從百越學來的法子。真是噁心死了,也不知道她怎麼就會想到去做這麼噁心的事情。」阿桃說到此,配合地打了個寒顫。

    她以為牡丹會和其他人一樣,聽到做這什麼蛤蟆吃就會大驚小怪地覺得噁心,偏牡丹並沒有表現出噁心的樣子來,反而鎮靜地問道:「你看到過她做蛤蟆吃嗎?」

    阿桃愣了一愣:「奴婢沒見過。只是聽王大娘說的,廚房裡的人還都說,如果不是周八娘做得一手好菜,生得一身好力氣,就一定要和您說,不許她來大廚房幫忙。」

    牡丹淡淡地「哦」了一聲,阿桃在一旁察言觀色,覺得牡丹不似不喜歡周八娘,反而好像還感幾分興趣的樣子,便又把話朝著有利於周八娘的方向發展,笑道:「其實她挺能幹的,這裡誰家嫁女娶媳,都愛請她去幫忙做飯,為人也熱情,肯幫忙。有次我那跑了的後娘追打我們,差點把我弟弟推進河裡去了,還是她幫的忙,還和我後娘吵了一架。」

    牡丹聽到此,不由皺起眉頭來,嚴厲地看著阿桃道:「這樣說來,她不但是個能幹熱心的人,還幫過你的忙,你怎能跟著旁人在背後傳她的閒話呢?這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麼?」

    阿桃見牡丹突然翻了臉,嚇得趕緊站住了,緊張地絞著手指,垂著頭結結巴巴地道:「奴婢只是想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您,想討您歡心。」

    牡丹見她一張小臉怕得瞬間褪去了血色,心想這孩子就是一顆歪脖子樹啊,便道:「雖然你是為了讓我高興,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這種行為讓人瞧不起。若是不改,今後只怕我這裡是留不得你的。」

    阿桃咬住嘴唇:「那以後奴婢再不說人壞話了,專揀好的說」

    牡丹歎了口氣,叫過雨荷:「你教教她做人的道理再教教她什麼話該怎麼說。」

    雨荷微微一笑,老鷹抓小雞似地提著阿桃的衣領,將她拎到一旁開訓。

    待到牡丹趕到大廚房時,鬧劇已經收場,肖裡正與周八娘二人正準備過來找她。肖裡正撅著鬍子,鐵青著臉,嘴裡罵罵咧咧的,周八娘卻是滿臉的不在乎。

    牡丹忙上前與二人打招呼:「肖伯伯這是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

    肖裡正一眼看到牡丹,忙奔過去氣哼哼地道:「我不是你伯伯,當不起,別亂喊。你害死我了早知道你不安好心,我就該無論如何也不要答應這蠢婆娘」

    周八娘滿不在乎地上前攔住他,對著牡丹笑道:「小娘子,咱們尋個好說話的地方說話。」

    牡丹便引他二人往屋裡去,另尋了間僻靜的屋子,請二人坐下後,小心地問周八娘:「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說我害死人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周八娘淡淡一笑:「不就是你們前腳剛走,寧王府莊子裡的奴才們後腳就去尋他麼?我想著反正這人只能做一回證啊,他自己去得晚了能怪得誰?白紙黑字落在那裡呢,難道還能改過來?便沒去找咱們的肖里正,給他倒了杯茶就來幹活兒啦。」

    肖裡正氣得發抖:「你可知道那是什麼人?王府聖上的兒子你惹得起嗎?」又瞪著牡丹,「你惹得起嗎?」

    牡丹正要開口,周八娘便橫了肖裡正一眼:「你這人可真是笨得屙牛屎老娘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卻不懂得推脫,怨得誰?」

    肖裡正道:「我推脫了啊,我說了,他們來晚了,我已經寫了那東西了,斷不可能改過來,叫他們來找何家就是了,可是他不肯饒我啊,說我故意和他們作對,問我是不是不想做這個裡正了,當頭就給我一巴掌,把我牙齒都給打晃了……」

    牡丹定睛看過去,果見他的半邊臉有些紅腫,不由很是抱歉:「實在是對不住,但事到如今,還是只有請您往我身上推了,醫藥費也由我來出,權當向您賠罪啦……」

    周八娘道:「本來就要往你們身上推的。」見牡丹朝她看過來,坦然自若地道:「你們的目的是要我們替你們作證,我的目的也是既不想做虧心事,也不想夾在中間難為,任人打整,所以咱們算是各取所需,就是這老傻蛋人太笨,膽子又小又貪心,不會辦事還想做里正,活該他倒霉。」

    牡丹默默一想,就是這麼回事。她當時沒有據實以告,哄著肖裡正幫自己辦了這件棘手的事,但從周八娘那邊來看,也是圖個簽了這字就把事情甩脫推給自己,由自己和寧王府去抗爭,他們再不摻和進來的意思。

    沒有人是傻的,都是各懷心思,小老百姓為自家打算罷了,還真說不上誰好誰不好,只是說到底肖裡正挨這一巴掌的確也是因為自家才挨的,周八娘其人的確也坦蕩。牡丹便道:「都是我給你們添的麻煩,我在這裡給二位賠禮了,請問這附近可有大夫,我馬上讓人去請來給裡正看傷。」

    肖裡正哼哼道:「不必了我挨打就當白挨了,可不敢再和你家有牽扯。人家說了,叫你等著瞧我是來把她帶回家去的,你趕緊把她今日的工錢算給她,然後你就等著寧王府的人來找你的麻煩吧等著倒霉吧」

    封大娘送茶湯進來,聞言就有些惱怒,這人是怎麼的,嘴裡包著糞呢?怎麼這樣說話啊?當下便將茶甌重重一頓,眼皮子一抬,就要說上兩句,牡丹忙將她拉開,笑道:「謝謝肖伯伯過來報信,你們真是好心人,我會小心的。既是這樣,我也不敢再留你們了,大娘,去幫周伯母結算一下工錢。」

    封大娘辦事老到,並沒有去問周八娘的工錢是多少,直接就找五郎支了一緡錢來交給周八娘,周八娘笑了一笑,數了一百個錢,對著牡丹道:「多的就當是我賣草藥給他敷嘴的。小娘子你好自為之。」說完也不要封大娘送,揪著肖裡正去了。

    封大娘沉了臉道:「丹娘,這到底是誰這麼張狂?竟然敢趁著寧王府裡發生這種大事的時候,在這外面如此張狂的亂來?他就不怕給寧王府惹上麻煩,也給他自己惹麻煩嗎?明明知道咱們家是李舅爺的親戚,還這樣可惡。」

    牡丹暗想,真相不明之前,她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地做好防範工作,保護好自己和家人不被牽連進去,至於其他的自有李元去操心。便道:「我和去五哥他們說,這些日子我們大家都小心些,不要被人謀算了去。」

    封大娘點頭稱是。牡丹看看天色不早,見雨荷領了阿桃過來,便吩咐阿桃道:「讓人去林子裡將新鮮上好的桃子和李子摘些來,備成四份,一份給福緣師父帶回去,一份送家裡,一份送給李家,另一份送去給楚州候府的白夫人。」又叫雨荷:「讓廚房裡趕緊送素齋飯來,吃了好讓福緣師父早些回城。」

    牡丹進去請福緣和尚吃齋飯,又將五郎叫到一旁,把肖裡正來遞的話說了一遍,道:「五哥,你今晚不要留在這裡了,和三嫂、六嫂一起回去吧?」

    五郎皺眉道:「既然他們要找麻煩,更該讓人在這裡守著才是,要是咱們統統都走*了,有人來搗亂可怎麼好?不行,我不去。」

    牡丹道:「五嫂很久沒看見你了。這裡我留下來就是了。」

    五郎微微一笑:「你到底是個女子,那些骯髒手段哪裡有我見識的多?你不放心我留下來,我怎麼又放心你孤身一人留下來?這樣好了,你若是真要留下來,便我兄妹二人一起留下來好了。」

    牡丹沉默片刻,抬眼望著五郎嫣然一笑:「好。」

    甄氏和孫氏聽說牡丹不回去了,咋咋呼呼地念叨許久,說牡丹留在這裡純屬是添亂,又說這裡什麼都沒有,牡丹的換洗衣服也沒帶,不方便云云,一心想將牡丹說動,好跟她們一起回去。

    牡丹只是搖頭:「衣服倒是沒問題,剛開工時我就帶了兩套來放在這裡備用,其他的也不需要什麼,不能讓五哥一個人留在這裡,我留下來給他搭把手也好。」她雖然不知道鄧管事會做什麼事來給她添堵,但這個時候她是絕對不會留下五郎一人獨自守在這裡的。

    甄氏和孫氏無奈,只得道:「我們一到城門口就讓家丁折回來幫你們。」

    福緣和尚很安靜地吃完齋飯,然後聽從牡丹的建議,跟著甄氏、孫氏和何家的家丁一起結伴回城去,臨走時,他靜靜地望著牡丹道:「小心木料。」

    最脆弱的就是木料,一把火就可以燒得乾乾淨淨……燒完之後,她可不是要停工了麼?牡丹打了一個激靈,認真答道:「好。」

    福緣和尚微微一笑,向牡丹和五郎雙手合什行了禮,謝過何家家丁牽過來的馬,仍舊坐了自己騎來的那頭驢,慢吞吞地去了。

    牡丹和五郎商量了幾句,趁著天色未黑,快速安排起來。木料磚瓦本是早就拉了來放置好,有專人看守的,如今有了這種危險,少不得要提高工價,多安排幾個妥當仔細的人來看著,還要組織一個夜巡隊,夜裡在工地上來回巡護,以防有人潛入來搗亂。

    天色漸晚,雨荷與封大娘二人將牡丹的房間收拾出來,又從廚房提了熱水,叫牡丹去洗浴。牡丹著實也累極了,今日奔波一天,汗水出了又干,干了又出,感覺一摸都快要結了鹽粒子,能夠舒舒服服地泡個澡自然是求之不得。

    她躺進澡盆去就不想出來,想著要趁此機會建個淋浴的洗澡房才是,暈暈乎乎靠在澡盆壁上就迷糊了過去,直到雨荷在外拍門才把她驚醒過來。

    雨荷急匆匆地捧著牡丹的換洗衣服進來,看到她睡眼朦朧的樣子,不由嗔怪道:「又睡著了,若是著涼豈不是您自家吃虧受罪?」邊說邊將大塊棉布蓋到牡丹頭上,替她擦頭髮。牡丹一邊穿衣服,一邊迷迷糊糊地道:「我三嫂和六嫂她們到了麼?」

    雨荷的手頓了頓,小聲道:「適才有人來報,兩位少夫人在回京城的路上,差點被一頭瘋牛給撞上幸虧福緣師父機智,將那瘋牛給引開了,才沒有出大事。只是他租來的驢倒是被傷著了。」

    牡丹的瞌睡一下子被驚得沒了,她很難相信這是巧合。她陰沉著臉接過雨荷手上的棉布,將頭髮包起來往外走:「我五哥呢?」

    雨荷追了出去:「在外面交代咱家的家丁和莊戶們做事呢。您好歹將頭髮弄好,成個樣子再出去吧?這裡可不是家裡,到處都是男人」

    牡丹頓住腳步,耐著性子任由她打整,好容易頭髮半干,綰了個簡單的髻,便立刻去尋五郎。五郎果然領了幾個工頭在柳樹下喝茶說話,見牡丹尋來,便走過來道:「你都聽說啦?你別怕,她們都好好的,家裡今晚會再派人來幫忙,也會連夜去和李家商量,應該很快就能解決,這裡的事兒也有我,你安安心心的就好。」

    牡丹皺眉道:「五哥,不過就是這麼大點兒事,他們怎麼就這麼不依不饒的啊?他們就算果真要佔了這地,也該直接來說一聲,這樣不明不白地,就光在背後搞小動作,還惡毒,怎麼就生成這副樣子了?」

    五郎溫和一笑:「傻丫頭,這世上想不通的事情多著呢。人心至善,人心也至惡,正常得很。人和人是不同的,不要用你的想法去猜別人的想法,咱們覺得委屈,說不定他們也覺得委屈,你怎麼沒有任由他們去踩踏,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們,和他們作對呢?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牡丹笑道:「是這個理。今晚你不打算睡了吧?那我陪你一起?」

    五郎想了想,道:「好啊。還和小時候一樣,我給你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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