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西天,他們只是凡人,並未修煉佛門功法,怎麼可能去西天?」地湧到沒有聽出劉能的俏皮話,疑惑的問道。
「咳!咳!」
劉能重重的咳嗽了兩聲,揉了揉自己的禿腦門,不知道怎麼和地湧說這個深奧的道理。
待兩人到樓下,發現樓內已經空無一人。出得樓門時,劉能卻是吃了一驚,看外面人頭攢動,密密麻麻的不知跪了多少人,人頭都衝著拱橋的方向,再看拱橋之上香霧繚繞,模模糊糊的有一道人的影相。
「果然是正派妖怪!出手之時,都是香氣瀰漫。」劉能笑了一笑,與地湧並肩反向而行。
「是呀!」地湧點頭贊同道:「這老妖賣相果然不錯,可比夫君你這個地藏菩薩親傳弟子要強上許多。你說你們兩個若是站在一起,哪個更像妖怪呢?」
地湧一邊說著,一邊吃吃的笑著,特別是看到劉能聽完自己話那幅鬱悶之極的樣子,笑的愈發開心起來。
地湧的笑聲如銀鈴一般的響起,驚動了跪伏在地的人群,也驚動了拱橋的老仙。
「太乙金仙級的妖王,散仙級的和尚。」那老仙看到兩人先是一驚,接著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陣的狂喜。
「無量天尊,大師請了!」
老仙袍袖一擺,趨散了籠罩在身邊的香霧,接著朗聲清喝,聲音如洪鐘一般刺入了劉能的耳中。
劉能還在與地湧調笑著,壓根沒有注意那老仙的說話,就是注意了他也不會理會,一個外人嗎?哪有自己的老婆重要。
老仙一聲清喝之後,便靜靜的盤坐在那裡,等著劉能回話。
卻未想到劉能便好似耳聾一般,信步而行,眼看就要走出長街,便連頭也沒有回一下。眼看他的表現,差點把老仙的鼻子都給氣歪了,不得不駕香風而起,向前一飄,擋在了劉能和地湧的身前,面帶不豫之色:「哪裡來的和尚,如此無禮。本仙和你說話,竟敢置之不理。」
「你是和我說話嗎?」劉能奇怪之極看著老仙,對方的賣想果然甚好,童顏鶴髮,仙風道骨。頭帶道巾,身披鶴氅,手中拄一根九節枯籐盤龍枴杖。
「自然是和你說話,這裡還有第二個和尚嗎?」老仙矜持的一笑,等著劉能見禮。
「唔!」劉能做恍然大悟狀:「原來是我說話呀!現在說完了嗎?我可以走了吧!」
地湧眼看劉能裝瘋賣傻戲弄老仙,不由的心中暗笑,微微的向後退一步,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
老仙見地湧表現,心中大定。他剛才根本沒有看到兩人的親密行徑,以他來判斷,這個散仙和尚,必然是那太乙金仙妖王的跟班。如今先折服這和尚,而後再用準備好的托詞勸說那妖王,才能進一步實施自己的計劃。
「無量天尊,兀那和尚,本真人看你相貌不凡,骨骼精奇,生的也算聰明伶俐……」
「哈哈……」老仙的一席話,只逗得地湧花枝亂顫,她自然知道自己的這個夫君是什麼樣子。若說骨骼精奇,聰明伶俐到勉強能夠靠點譜,但若說相貌不凡,卻是一點邊都搭不上。
聽到地湧的笑聲,老仙的老臉微微一紅,也知道是自己心急說錯了話。但他臉皮極厚,哪管地湧是不是笑他,板著授臉皮正色道:「你生就異相,天生與我道門有緣。本仙願送你一場長生富貴,汝還不快快跪下拜師!」
說罷,自以為得計的輕輕捻著三尺白鬚,等著劉能給自己磕頭。
「晚上再收拾你!」聽到地湧的笑聲,只把劉能恨的牙根直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兩隻眼睛放肆的在她的胸前來回的掃視。
「有種就來,誰怕誰呀!」地湧感受到了劉能的目光,毫不示弱的挺起胸膛,用手輕輕的拍打,引起一陣陣的波濤洶湧,嘴角更是微微的翹起,做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夫為妻綱,夫為妻綱!」劉能在心裡不住的念叨著,借此來平息自己調戲地湧不成,反被調戲的怨氣。
「跪在地上,磕八個響頭就可以了。」老仙等了片刻,卻沒見劉能有動作,但看對方瞄著地湧,以為他不知道如何拜師,又或者是在徵求地湧的意見,忙出言道。
「多謝真人厚愛,貧僧乃是出家之人,無法拜真人為師,還請真人另收賢徒吧!」劉能單手合十,道了一個佛禮。
老仙微微一笑:「你且說來,當和尚有什麼好處?」
「是呀,當和尚有什麼好處!」劉能到讓他給問愣了,他是被楊嬋和靈芝給騙上了賊船,機緣巧合之下才成了和尚。而後又被地藏菩薩收歸門下,順理成章的又從假和尚變成了真和尚,至於當和尚有什麼好處的這個問題,他是從來也沒有想過。
老仙見劉能目瞪口呆,以為他被自己問住了,不由的呵呵大笑:「看你已修成散仙之身,想必也對佛家的修煉有所心得。每天只知道枯坐參禪,儘是些盲修瞎煉。俗語云:坐,坐,坐,你的屁股破!火熬煎,反成禍。更不知我這修仙者,骨之堅秀;達道者,神之最靈。攜簞瓢而入山訪友,采百藥而臨世濟人。摘仙花以砌笠,折香蕙以鋪裀。歌之鼓掌,舞罷眠雲。闡道法,揚太上之正教;施符水,除人世之妖氛。奪天地之秀氣,采日月之華精。運陰陽而丹結,按水火而胎凝。二八陰消兮,若恍若惚;三九陽長兮,如杳如冥。應四時而採取藥物,養九轉而修煉丹成。跨青鸞,升紫府;騎白鶴,上瑤京。參滿天之華采,表妙道之慇勤。比你那靜禪釋教,寂滅陰神,涅槃遺臭殼,又不脫凡塵!三教之中無上品,古來惟道獨稱尊!」
「好一個唯道獨稱尊!唯道獨稱尊!」地上跪拜的一眾信徒,耳聽老仙一番話,不由的紛紛喝彩。
「你大爺的!原來你那只白鹿精!」聽了老仙的一番話,劉能在心中大吃一驚。這番話載於西遊記,乃是比丘國國丈與唐僧在比丘國國王面前的一番辯論。是西遊記中少見的揚道抑佛的一番話,當時更把唐僧說的不勝羞愧。那國丈便是壽星的坐騎白鹿,當時還有一個妖精乃是國王的美後白面狐狸。
「怎麼可能呀!按西遊記的記載,你最少也得在二十年之後,才會出現在比丘國,怎麼可能來得這麼早。更以老仙之名在人間行走,那只白面狐狸又跑哪去了?」劉能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暗自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