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我說的!」
便在兩人劍撥弩張之時,虛空之外,突然傳來一個驚天動地的聲音,把整個花園都震的來回亂晃。
在這股大力之中,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年約二十幾歲的和尚。身穿一襲青色的短式僧衣,足登麻鞋,背後背著一個巨大的黑色鐵棒,氣如山嶽一般的沉靜。
法明見那和尚出現之後,忙搶上一步道:「見過惠岸行者!」
「惠岸行者?這不是李靖的第二個兒子、哪吒的哥哥、一向跟在觀音菩薩身後的那小子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看起來事情有些不妙!」看來人出現,劉能暗叫一聲不好,腦海中迅速的閃過了無數條的陰謀,打算破除眼前的這個危局。他本來有信心說服地湧,讓她嚴守中立,自己對付法明那和尚則是手拿把捏,卻未想到此子一現,形勢立刻逆轉。不但對方多了一個頂級戰力,就連中立的地湧也得投入到對方的陣營中,不管她是多麼的不情願。
「地湧,你拜我父為父,拜我弟為兄,也算是半個李家後代。我們李家說話,一向言出必行。你既然答應嫁給這位劉公子,就一定要嫁。否則的話,便算你脫離李家。」惠岸先衝著法明微微點了點頭,接著把目光停留在了地湧的身上。
地湧雖然未見過惠岸,但卻知道他的身份,她乃重情重義之人,因李靖父子放過她而感念其恩,在地下侍奉香火,從不敢忘。如今惠岸說話,哪怕她再不願意,也得遵從。無奈的把手鬆開,放下劉彥昌,委屈的點了點頭。
「至於你,劉能……」惠岸看著劉能,目光極為陰冷。
「裝什麼大尾巴狼!抓地湧時,沒有你。放她時,又沒有你。一出來就裝老大,好像這些事都是你幹的一樣!」見惠岸又把目光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劉能冷冷的一笑,出言諷刺道:「還說什麼李家言出必行,言出必行的話,怎麼不見李靖殺了哪吒,又或者哪吒殺了你老爹。」
此事極為隱密,乃是李家一樁醜聞。在李靖生下老三之後,他左手掌上有個「哪」字,右手掌上有個「吒」字,故名哪吒。哪吒三歲時就下海闖禍,踏倒水晶宮,捉住蛟龍要抽筋為絛子。李靖知道,恐生後患,欲殺之。哪吒奮怒,將刀在手,割肉還母,剔骨還父,還了父精母血,一點靈魂,逕到西方極樂世界告佛。佛正與眾菩薩講經,只聞得幢幡寶蓋有人叫道:「救命!」
佛慧眼一看,知是哪吒之魂,即將碧藕為骨,荷葉為衣,念動起死回生真言,哪吒遂得了性命。運用神力,法降九十六洞妖魔,神通廣大,後來要殺李靖,報那剔骨之仇。李靖無奈又去求佛祖如來。如來以和為尚,賜他一座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那塔上層層有佛,艷艷光明。喚哪吒以佛為父,解釋了冤仇,哪吒這才罷休。
「你說什麼?」惠岸橫了劉能一眼,氣息無比陰寒,毫不掩飾心中的殺機。
「我說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我說你呀,拿著雞毛當令箭,裝的人五人六的,其實屁也不是!」劉能到不是隨意漫罵,對方氣定神閒,毫無破綻。再加上有法明和地湧在側,若是不想辦法激怒對方,恐怕今日難逃生機。
「你找死!」惠岸反手取下背後鐵棒,一步步的向劉能壓迫過來,聲音如萬載寒冰一般,森寒無比。
「找死就找死吧!」劉能把眼一瞇,向四周看了一下,四處依然是生機盎然,百花叢中有幾隻不知疲倦的蜜蜂在辛苦的勞作,以它們的智商還理解不了這裡的詭異氣氛,只是出於動物對危險的本等,下意識的離此地越遠越好。
「想跑嗎?」惠岸陰森的一笑。
無聲無息間,又從天外降下了十幾位身穿金衣的和尚,劉能認得其中的兩人,正是前幾日被他揍的灰頭土臉的天鼓伽藍和將他救走的那個不知名的伽藍。
「看來貧僧今天恐怕要栽在這裡,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些伽藍之間會互相傳話呢?」劉能暗道一句,但他卻並不害怕,事到如今,害怕也沒有用,還不如光棍一點。
天鼓伽藍大笑間,降下身形:「汝趁我不備,奪我天鼓,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手下敗將,殺你如屠狗一般!」劉能一指天鼓伽藍:「貧僧當真羞愧,竟然與你們這幾個以多為勝的傢伙一起是和尚。早知今日,當時就一槍挑了你,也省得今天聽你這些廢話。」
「我便是要以多為勝,又能如何!」天鼓伽藍毫不掩飾心中的得意:「你道你在地府行事,沒人知道嗎?」
「知道又能怎樣,你敢去靈山大喊大叫說,你們把我給殺了嗎?」劉能揉了揉自己的禿腦門,一聲冷哼。
「徒爭口舌之利,看在大日如來與地藏菩薩的面子上,我也不難為你。只要你自縛雙手,廢除全身經脈,再乖乖的與我一同去觀音菩薩處受審即可!到時候自會給你一個自辯的機會。」惠岸不耐煩的發話道。
「放屁!」劉能大聲喝罵一句,雙眼中放射出一道異樣的神彩:「來吧!你要戰,那便戰!」
「自不量力!想與我鬥,你還太嫩了!」惠岸滿眼的輕蔑:「縱有圓光加持又能如何,我早已領悟了領域之力!」
「領域嗎?」劉能把牙一咬,黑臉上堅毅無比,毫無懼色。
「真是不要臉,倚多為勝!」彩鹿看著劉能的樣子,只覺得心中壓抑的極為難受,情不自禁的發話道。
「地湧,你最好看好你身邊的丫頭,不要讓她亂說話。」劉彥昌得了惠岸的承諾之後,頗為得意,眼看眾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劉能身上,根本沒有人理會彩鹿的話,也開始發號施令起來,站在那裡不陰不陽的說道。
「彩鹿,把他廢了,留他一條命就行!」地湧轉頭對身邊的彩鹿吩咐了一句,雙眼之中寒光逼人,只嚇的劉彥昌連連後退。
「是,小姐!」彩鹿聞言大喜,她早就看劉彥昌不順眼了,特別是剛才劉彥昌竟敢以主人的身份訓斥她,更讓她心頭火起。
「法明長老,救命呀!」看著殺氣騰騰的彩鹿,劉彥晶一聲慘叫,伸手一把拉住法明的衣袖。
「都說了留你一條命了!」法明淡笑一聲,袍袖一甩,將劉彥昌甩到彩鹿的面前。接著身體一變,現金衣,腳踏白蓮,騰空而起。
「你最初叫我過來,不是我這麼說的,法明長老……法明長老!」看到法明絲毫不管自己,劉彥昌更加驚恐,拼了的大叫著,伸出雙手連串帶蹦,想要抓住法明腳下的白蓮。
「老衲沒有騙你,這難道不是一樁好姻緣嗎?」法明淡笑道:「論及身份,她也的確是天上的仙女。」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聽到法明的回答,劉彥昌哪裡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就好似走火入魔一般,不住的重複著。
「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留一條小命的!」彩鹿淡笑一聲,手中多了一個形如鹿角一樣的武器,在原地劃出一道殘影,鹿角直接劃過了劉彥昌的胯下。隨著鹿角一收一挑,劉彥昌竟然被彩鹿直接閹掉,那活兒還在鹿角上顫顫微微的來回亂動。
「啊!」劉彥昌一聲慘叫,雙手摀住胯下,汗珠滾滾而下,兩隻腿在地上來回的亂蹬。
「小點聲!要不然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彩鹿一晃手中的鹿角,出言威脅道。
「唔!唔!」劉彥昌知道彩鹿說到做到,忙伸出一隻手塞到嘴裡,生怕聲音驚擾了彩鹿。但是他的確是疼痛難忍,在地上就如同一個剛入鍋的大蝦米一樣的連踹帶蹬。
「真是又小又噁心!白瞎我的武器了。」彩鹿皺著眉看著鹿角上沾著的東西,用力的一甩,便將劉彥昌的那活給拋到了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