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這老和尚怎麼成拉皮條的了,不老老實實的在寺裡看著小唐僧,反而四處亂跑。害得貧僧大開殺戒,才得知他的下落。托塔天王李靖的女兒,不就是那個地湧夫人老鼠精嗎?總不會是天上那個七歲的小丫頭吧!這麼看來,玄靈沒有騙我。只是這老和尚為什麼要帶著劉彥晶去呢?先是騙天上的仙女,被貧僧阻止。接著又把目標轉移到了地上的妖仙,可偏偏貧僧正打算去找法明那和尚算帳。劉彥昌呀!劉彥昌!活該你的命不好,貧僧壞了你第一件婚事,這次還打算壞你第二樁姻緣。」劉能揉著自己的禿腦門,腦袋裡面迅速閃過了無數的陰謀詭計。想到爽時,不由的嘎嘎直笑。
他這一笑不要緊,把劉虎嚇的夠嗆。只覺得兩個腿肚子直轉筋,想跑又不敢跑,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很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良久,劉能才抬起頭來:「好了,你去吧!」
「多謝能爺,小人告退了,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劉虎汗透重衣,好不容易聽到劉能發話,心急如焚,只想離這個殺神遠點,便隨口回答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劉能把頭痛的事情放到了一邊,衝著劉虎笑語道。
「請能爺吩咐!」劉虎直罵自己嘴欠,這才叫禍從口出。
「我知道你的朋友多,沒事的時候幫我打聽一下小三的下落,挺長時間沒見,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苟富貴,勿相忘!
看到了劉虎,劉能馬上就想到了小三。不知道他從洪江渡口逃離之後跑去了哪裡,劉虎久在江湖行走,對這些門道摸的極清,讓劉虎找他可以算得上是人盡其材,物盡其用。
一聽是這事,劉虎馬上就把心放在肚子裡。不就是找人嗎,他在三山五嶽中的朋友多的是,找到之後,好好養著就是。便豪爽的回答道:「放心吧!能爺,包在我身上,找到了三爺之後,我一定會向祖宗一樣,把他供起來。」
「你辦事,我自然放心!」劉能伸手拍了拍劉虎的肩膀。
劉能的身材乾瘦,個子也不高,而劉虎卻是一個彪形大漢。在外人眼中,一個瘦子拍一個大漢的肩膀很是滑稽。但劉虎卻不這麼認為,劉能拍他的肩膀,就證明把他當成了自己人。能不能成為劉能的自己人劉虎不稀罕,他在意的是劉能不會自己人殺自己人。
劉能又重重的拍了劉虎的兩下肩膀之後,才放過了他,在胖大和尚的帶領下,向法明的禪房走去。
「媽的!這次如果不是爺爺機靈,差點讓你小子害死!」劉虎看劉能遠去,急匆匆的向寺外走去。那兩個狗腿子也跟了上來,眼看劉能的身影遠去,劉虎一反手又給了剛才惹禍那護院兩個嘴巴。
「虎爺,那和尚是誰呀?」那護院一手捂著臉,吡牙咧嘴的問道。
「你管是誰呢?」劉虎又踢了一腳,這才帶著兩個狗腿子晃晃悠悠的離開了金山寺。
…….
「你們還挺能禍害的。」劉能在胖大和尚的帶領下,進到法明的方丈室。看屋子雖然挺大,但裡面卻是一面狼籍,被翻了一個亂七八糟,就連禪床都翻過來倒扣在地上。
「大師饒命,此事與小僧無關呀!」那胖大和尚聽出了劉能話中的惱怒之意,只嚇的雙腿一軟。
「不用跪了,你們禍害的又不是我!」劉能擺了擺手,止住了那個和尚,心中卻暗爽無比:「禍害吧!禍害的越厲害,貧僧就越開心,反正是法明的家底。」
「大師,這裡太亂了!會客室裡還算乾淨,我們還是去那裡吧!」聽劉能話中沒有生氣的意思,那和尚在一旁建議道。
「等一下!」便在劉能打算聽從胖大和尚的建議離開禪室時,一個打開的籐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籐箱到沒有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裡面裝的東西,那是一件淡綠色的衣物,皺皺巴巴的擰成一團,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衣服。
「法明老和尚,怎麼會收藏如此顏色的衣物。」劉能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極為奇怪的走到箱子邊上,用手指夾起了那件衣服。
那是一件女士的汗衫,上面還繡著富貴牡丹圖,一看便知道是有錢人家的衣物。
「好奇怪!」劉能欲發的驚異,難道法明老和尚表面道貌岸然,背地裡卻與人通姦。又或者是法明老和尚乃是一個隱藏極深的內衣惡魔,最好偷人的內衣把玩,這衣物便是他的獵物。
劉能隨手把那衣服扔到了一旁,又把眼光投入了箱內。他本打算在籐箱內再找點法明珍藏的寶貝,但令他失望的是,裡面除了一張顏色微有發黃的紙之後,別無它物。
本著有殺錯、莫放過的態度,劉能彎腰撿起了那張紙,待打開之後,只掃了兩行,就徹底的目瞪口呆。
那是一封血書:好心人知曉,民夫劉洪,民婦殷溫嬌,因家貧無力養活此子,無奈之下,只得放江而行。若有好心人撿到,還請善待此子,民夫民婦日夜感念恩情,來生願結草啣環,以報恩人大德。
劉能一看血書,只覺得腦袋內嗡嗡亂響,就好似有無數只的蚊蟲在裡面亂飛。他在剛才見到小唐僧時,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劉洪與滿堂嬌恩愛夫妻,小唐僧更是兩人愛子。這世上根本沒有劉洪為了霸佔滿堂嬌而殺死陳光蕊之事,只有因愛成恨才會殺死陳光蕊的劉洪。唐僧乃是劉洪的兒子,他怎麼可能會厭煩他,在愛子出生之後,欲殺之而後快。逼的滿堂嬌不得不將唐僧放於江上,希望一個陌生人來替他拯救兒子。再看滿堂嬌的書信上只說了劉洪和她的姓名,便連兩人是何方人士,如何找到兩人都沒有說。那意思很清楚,就是只希望好心人幫他們養活孩子,而不希望這孩子將來找到他們。
「估計這件衣服就是滿堂嬌扔小唐僧時,包裹他的貼身汗衫了。」劉能一邊思索著,一邊的把那血書和汗衫都收了起來。
整件事情越想就越覺得不對了,為什麼滿堂嬌和劉洪會拋棄自己的愛子?為什麼滿堂嬌,會把唐僧扔到江裡,而不是把他扔到市集上?難道她不知道一塊木板很容易被江水掀翻嗎?更何況,她哪會知道正好江上會飄下一塊木板,若是沒有這個木板的話,滿堂嬌又打算如何處置小唐僧?為什麼血書裡沒有寫陳光蕊的事情,但後來小唐僧卻去給陳光蕊報仇?這才殺死了劉洪。為什麼滿堂嬌後來會自盡?是無顏見陳光蕊,還是自殺為劉洪殉情?
種種的疑問把劉能的腦袋裡攪成了一鍋粥,就在洗澡和吃飯時,也在思考著這幾個問題。
當他收拾齊整,又換了一件嶄新的僧衣之後,他終於下定決心,去找滿堂嬌問個明白。如果這件事情弄不清楚的話,恐怕以後吃飯不香,睡覺也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