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說到明月稱帝,局勢從被欺改成對抗,而宿珉昂去來越強盛,若蘭的殺意便越來越強烈。
聽到他轉變口氣,若蘭瞇了瞇眸子,抬頭無害的微笑道:「好啊,皇上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的。」
宿珉昂不屑的嚅了嚅唇,看了她一眼,繼續低頭擺弄著手裡的藥材,只需要一日,一日之後,他就能安然的逃出這裡。
論現代知識,他懂的不多,其實他在現代也不過只是一個普通人,對軍事只是紙上談兵,若不是他家三代為中醫,從小耳熏目染學了些醫術,他穿越過來,最多也不過是一個廢人。不過那日老道點了他的穴道究竟跟她說了什麼?
「若蘭,我們能不能坦誠布公的好好談談。」宿昂揚了下眉,放下裡的藥材,坐了下來,定定的看著她說道。
「我一直對你就很坦誠。」若蘭錯愕了一下,馬上轉回神。
「老道走時究竟跟你說了什麼?」宿珉昂懶的拐彎抹角,直言問道,目光直視著她的眼睛。
若蘭手輕輕一抖,這二個月來,見他一直隱忍不問,她心底就越不安,同樣是現代人,同樣學過歷史,不管他有沒有那麼厲害,她都不敢放鬆。
「道長說的是天下局勢,同我告訴你的相差不多。」若蘭沉默了片刻,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是嗎?」他懷的輕笑,眼眸一垂,嘴角向上一挑,痞痞的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你相信上有神靈。下有幽魂嗎?」若蘭知他不信。輕輕地一笑。把手放到茶懷裡玩轉著淡綠地茶水。
「以前不信。現在信。這跟老道跟你說地有關嗎?」宿珉昂敏銳地瞇了下眼。
「古人相信皇帝是天上地神仙。也就是所謂地真龍天子。諸葛亮除了兵法。還上知天文星像。帝王地星像稱為紫薇星。而威懾紫薇星地。正是別地星座。」若蘭舔了下唇角。閉了閉眼。無奈地之色遍佈臉上。如果他不問。也許她還下不了這個決心。大不了等到天下統一時。再放他離開。至於將來地事情。將來再說。只是他這一問。她便再也容不得自己養虎為患。
宿珉昂看到她地神情。暗道不好。這個女人動了殺念……
「你地意思是。我地出現威脅到天下統一?」宿珉昂替她說道。其實他就猜到一二了。雖然她從來沒說過大乾軍營裡地調兵之事。倒那日他聽到湖水那邊傳來地轟隆聲。和風吹來地火藥味。他就知道她在忌憚什麼。利用現代地知識改變冷兵器時代。任何一個現代人都能做地到。雖然他地大學四年是混地。但對這些四大發明地常識他又豈能不知。
「算是吧。所以我想你留下來。如果你不助他。也不能去南荊。只要你安心呆在這裡。我還能保你平安。但你只要一出軍營。必定會一死。」若蘭知他聰明。而這種聰明不過是因為現代地知識。試問在信息發達地年代。就算是看古裝戲。也能淺知陰謀和權勢地要害。如果他識時務。她還是想堅持自己地想法。得饒人處且饒人。
「原來是這樣,說實話,我的大學四年是混過來地,看電視就看了不少,相比起古人智慧,我不過是跳樑小丑,也好,如你所願,我會呆在這裡助你老公打天下。」宿昂扯了扯嘴角,彷彿安心的眨了眨眼,起身走到她替他安排地藥架前,整理藥材。
若蘭睨了他一眼,皺眉不語,呆坐了片刻,便從他的帳子裡走了出來,回到自己的帳內,喚來莫然,吩咐莫然安排人手把他送到懷若谷交給天立。
到底她還是下不了殺心,臨到最後一刻她選擇先把他囚禁,等戰事過後,再放他出來。
到時她的使命也完成了。
吩咐完這些後,若蘭反覆的深思,不由的想起曹植的那首七步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和宿珉昂來自己一個地方,卻因太清的一句天命,關係變的劍拔弩張,這究竟是對,還是錯?她一心助文睿得天下,現在就連自己都變的冷血了嗎?
越想心底就越心煩意亂,不由的就走到長明的帳外,聽到長明和張子龍在帳內商討軍事,若蘭歎了口氣,正準備往回走時,長明掀開簾子朝她一笑。
「聖女,來了便進來坐坐吧。」裴長明早就發覺,這幾個月來她的神情越來越凝重,似乎心事太多,剛才聽到她的腳步聲在帳外徘徊,便忍不住一陣擔憂。
若蘭看著長明那張招牌似的微筆,苦笑了一下,看向營外的森林,喃喃道:「長明,我知你很忙,可否給些時間給我,我竟然無人可傾訴。」
裴長明眉峰輕輕一皺,躊躇了片刻,最後還是掉轉回頭,對帳內的張子龍說道:「子龍,我出去一會,後備之事,就按我剛才所說的辦。」
一前一後,若蘭同長明一直走到靠森林邊的水源上游,才停了下來。
「煮豆燃豆箕,豆在斧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若蘭看著面前幽藍的綠水,心情變的無比的複雜。
「聖女想說你與宿珉昂的事情嗎?」聽她呢喃,長明眉峰一皺,雖然睿不過問此事,但不代表他們不知,他聽睿說起,宿珉昂同她是來自後代,同為靈魂奪舍之人。
「你知道了?
苦笑,文睿定然會跟長明說此事,雖然他們沒有表他們就能放心由她來處理,。
「我聽睿有說起此事,他同你一樣是來自後代之人,同是靈魂奪舍。」長明嚅了嚅唇站在她的身後,此事可大可小,他還不知道宿珉昂所會的,是不是同她一樣,如果是,那麼就必須要有一個對策。
「長明,太清道長臨走時對我說,宿珉昂是貪狼星轉世,他的命運將在出現在南荊,道長趁他羽翼未豐,把他交到我的手上,可是我與他乃是同根所生,若是不得所用,是不是就必須要殺之?」若蘭沉思了許久,最後還是說了出來,這件事,放在她地心裡太久,壓的她越來越喘不過氣,如果宿珉昂與她有仇,她到是能下的了狠心,但是他是她地救命恩人,又是……這叫她如何狠的下心來。
長明皺眉,臉色瞬間大變,貪狼星意味著什麼,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如果宿珉昂真是貪狼星轉世,此子定不能留。
「如果他真是貪狼星轉世,此子定不能留。」長明神色一正,她口中所說,比他想像中地還要嚴重,自古以來星像之說,頗有依據,危及紫薇星的除了天煞星,正是貪狼星,如此大事,太清卻只告訴聖女一人,其中定還有隱情。
「可長明有沒有想過,道長之所以只告訴我,就是想保他一命,畢竟他的知識若是利用得當,定能成為大乾的助力。」若蘭心臟跳漏了半拍,她不敢對任何說,就是因為這個,但不說她的心理包袱就越大,
「那麼他是願意留下,還是不願意?」長明冷俊地說道,此事有關國之命運,半點都不得馬虎,如果宿珉昂對火藥和地雷也深得其意,若是能為己用,便是再好不過。如果不能為己用,就是一心腹之患。
「不知道,口上是說願意,但經過這幾個月來的接觸,我感覺他的心十分叛逆,所以我決定把他交給天立,先軟禁,只是我心裡極為不忍,我這條命是他所救,而我卻這樣對待救命恩人,我感覺很糟糕。」若蘭遲疑的片刻,把心裡所想說了出來,只感覺心裡一陣的輕鬆,如同所有的壓力,都放了下來。
裴長明從袖中抽出扇子,若有所思地想著,他心裡極不贊成她的做法,終究是太過婦人之仁。此事有關國運,怎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明月稱帝,如果說此子的命運真如太清所說,那麼這種安排,定會有很大的變數,如果他投奔明月,你此刻的婦人之仁,就會造成更多地傷亡,大乾二十萬兵馬,說不好就是毀與一旦,聖女怎麼能這麼糊塗。」長明收起扇子,一個急轉身,紫袍飛揚,足尖輕點,往軍營狂飛。
她手上有成天立手中的暗影,若是有心護送宿昂出營,定然無人能阻,若是路上有所變故,就是縱虎歸山,如今局勢已經變成兩立,怎能容得出此差錯,心裡一陣懊悔,睿怎能把此事交給她來處理。
若蘭急速的轉過身看著長明飛奔而去,腦子像被巨雷閃到,長明說地不錯,如果宿珉昂真的投奔明月,那麼傷亡地人數,將是幾十萬的人,縱一人,而壞全局,她確實是太糊塗了。
身子一動,趕緊尾隨著長明往營帳飛奔,這幾個月下來,她地玄機步法已經略有小成,至少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
邊邊用手鐲喚來莫然,看到長明已經帶著數百個人,身著常服,正欲去追,若蘭咬牙喊道:「長明,你等一下,我隨你前去。」
裴長明不是她,她有個人因素不忍下殺手,但長明不同,長明關心的是整個局勢,殺一人,而絕後患,在長明眼中,是絕不會心存不忍的。
「莫然,你在前面帶路,速速找回宿珉昂。」若蘭從聶明堂手中牽過馬匹,一個翻身上馬,定然的看著長明,眼中的堅定,讓長明抿了下唇角。
莫然帶著面具,無人能看的出他有什麼表情,只是一個利落的上馬,雙腿一夾,馬匹如飛箭一樣往營外狂奔,若蘭和長明等人,緊跟其後。
一路策馬狂奔,拐了幾個山路之後,若蘭等人看到小路上三具屍體,只見莫然身子一個緊繃,從飛速奔跑的馬背,懸空落在屍體的前面,翻身探著三人的鼻息,眸子一陣的陰靈。
若蘭腦子轟的一聲炸開,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宿珉昂會殺人逃跑。
「莫然,他們死了嗎?」
「身中奇毒,死了。」莫然冰冷的聲音揚起,是他的失誤,在送宿昂走時,他有親自檢查過他的身上的東西,除了一條蠱蟲,當時並沒有在他身查出任何毒藥。他們十二人情同手足,經歷了若干的暗殺,都沒有死,卻不想死在一個其貌不揚的人手上,他的心如被刀刺一樣疼痛。
「林平你拿我令牌速回營地,調一千人來,剩下的人馬上搜山。」長明臉色大變,聲音變的冰冷,來晚一步,此子果然是心腹大患。
若蘭身子一軟「叭」的一聲,坐在地主,半天都回不過神。此三人是因她一時心軟而死,而因她的婦人之仁,如今是真的縱虎歸山,若是將來造成局勢動盪,她就是罪魁禍idian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