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說到若蘭命懸被情蠱所逼,無奈只得睿同命相惜。
次日醒來,若蘭只感覺身體已不是自己的身體,酸痛的連動一動手指,都扯的全身肌肉痙攣,而文睿確認了她已無事,才起身回到主帳,去商議軍事。
到了夜幕的時候,若蘭的身體才稍稍的恢復過來,至少下床走動肌肉已不再那般抽痛,昨日的痛楚宛如一場惡夢,她總算是體會到那種身不如死的感覺,比死亡還要痛苦。
出了帳,便碰到長明等人行跡匆匆,看見她,也只是微微點頭,便急速離去,而張子龍帶著數不清的騎兵,手執輕弩奔出營地。
看這樣子,他們已經跟族交上手了,若蘭想了想便準備退回帳內,打仗的事情,那輪的到她去操心。
這時一身穿著重凱的男子,帶著一百多名的侍衛,從若蘭身後跪了下來。
「屬下聶明堂見過聖女,奉聖上口諭,我等以後隨身保護聖女,只聽從聖女調遣。」聶明堂低著頭,看著聖女的腳尖,雷聲震動的說道。對皇上的安排,他沒有任何異議,皇上當時說,聖女的話就是皇上話,皇上的命就是聖女的命,雖不明白此話是何意,但軍人懂的只是服從。
「起來吧。」若蘭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心臟猛跳,跳著轉過身看到浩浩蕩蕩的人群,臉上輕抽,轉念想到,今日非同往日,往日她死不足惜,但今日她命牽文睿,自保那是必須的。
「謝聖女。」聶明堂威武的站了起來,足足高了若蘭一個頭。
「有勞將軍。」若蘭點了點頭,擺出氣勢來環顧了眼眾人,客套了說了幾句撫恤之話,便想先回帳內,那日莫然突然顯身,她生怕文睿已經在暗中追查此事,雖說暗影的事情,可大可小,但也得想個萬全之策。
剛回到帳裡。便聽到莫管家地聲音傳來。無奈。只好先打發了這些人。再傳莫然前來。
「聖女。此人叫小良子。以後便是聖女地隨侍。皇上有旨。以後聖女所說。就是皇上所說。命奴才等人。按皇上禮儀侍候。只是現在身處軍營。多有不便。如有不周之處。請聖女體恤。」莫管家躬著身體。卑微地說道。生怕聖女會有心刁難。都怪他那日多嘴多舌。才會給他惹來今日地恐懼。
原本想到她最多也就是成為皇后。卻不想。皇上下旨。以後她同皇上平起平坐。身份相同。這等榮耀。他一輩子都沒見識過。
「知道了。退下吧。」若蘭皺眉。雖不喜文睿安排地這些排場和動靜。但也深知。如今木已成舟。她只能慢慢適應。
莫管家見她沒有追究。喘了口氣。趕緊給小良子丟了個好生侍候地眼色。便退出帳蓬。
「小良子。給聖女磕頭。聖女千歲。千歲。千千歲。」小良子深處宮>。對自己能來服侍聖女地差事。早就喜不勝收。尤其是聽到皇上說。以後聖女地身份。是跟皇上平起平坐地。暗喜自己跟了個好主子。以後再也不用看莫公公地眼色。
「起來吧,你今年多大了?」若蘭看了眼他,抬了抬手,做了個起身的動作,見他年約十六,七歲,清清秀秀地瓜子臉,看起來也頗為可愛,可惜卻是個太監。
「回聖女,奴才今年十七了。」小良子侍候皇上不久,不過也深知這宮>的存活之道,說話尤其要注意,主子問,便答,不問,便閉嘴,小心言多必失,給自己惹來事端。
「哦,進宮多長時間了?」若蘭看他低眉順眼,對答如流,便知此人相當圓滑。
「回聖女,奴才五歲時進宮的,服侍皇上也才三個月,從今以後,聖女便是奴才的主子,奴才定會細心侍候,死而後矣。」小良子趕緊自報出身,省得主子問的心煩,來日的榮耀,可就全都在這位主子身上了。
「行了,你去帳外候著,有事我再叫你。」若蘭點了點頭,揮了揮手,便讓他退了出去,這等事情,以後再慢慢細問,當務之急,她要見見莫然。
吹響手鐲,等待了數息,便看到不知從何出冒了出來的莫然,彎腰單跪在她的前面。
「屬下見過女主人。」莫然低頭說道,眸子低垂,昨日地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女主人也是情非得已,無奈之下才會,雖然他一直認為女主人是主人的,但是他必竟只是屬下,影子的條,便是不得有任何感情在內,只有服從,感情只會讓他失去冷靜的判斷能力。
「我沒事了,一會你退下之後,通之天立,不用再替我尋控蠱之術,另外我……」若蘭語結,昨日的事情她就是想瞞也
去,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去說。
莫然不語,低著頭,靜靜的聽她吩咐。
「罷了,你如實告訴天立吧,另外明月等人的下落,你可知?」若蘭糾結了許久,最後鬆了口氣,來日還是見面再說吧,她今天日想了許久,絕對不能再任人欺凌,她要反攻,別人敬她一尺,她便還人一尺,狗急了都會跳牆,她若再處在被動,就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明月等人正在族內集結軍隊,準備迎戰,屬下發現,今日四周多了許多暗探,侍機而動,準備再次行刺。」莫然身體有如雕像,動也不動的說道。
「除你之外,我還有多少可以調動地人馬?」若蘭想了想,那日花名冊上只有隱匿的暗哨,而大多都是收集情報的,而殺手沒有記錄,所以她才有此一問。
「加屬下在內,有十二人。」
「與你相比,身手如何。」
「相差無幾。」
「很好,如明月再派人暗中盯梢,殺無赦。另外,通之明都的細作,放出風聲,就說明月將聖女送到大乾軍營,有意助大乾統一天下。」若蘭咬了咬牙,眉峰一挑,字字鏗鏘的說道。
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任爾等宰割?
明月有意隱瞞她在她手底逃跑地事實,她便要把此事散播出去,給她在後院放把火,製造動亂,到時讓她自顧不暇,焦頭爛額。而南荊皇室必然會對此事,追究明月的責任,一來可以達到擾其心地效果,二來可以讓文睿失去一大勁敵。
「屬下遵命。」莫然抱拳,領命退下。
若蘭看到莫然的身體只是輕輕一晃,眨眼便消失不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地,更不知道他是怎麼消失的,過了一會,便聽到聶明堂在帳外輕言道。
「聖女,聶明堂有事求見。」
「進來吧。」若蘭撫了撫衣袖,端了端身子,便看到小良子掀開布簾,聶明堂一臉正色地走了進來。
「聖女。」聶明堂看見她,又是單膝一跪。
「起來吧,將軍有何要事。」
「回聖女,剛才屬下看到有人潛入帳內,所以屬下擔心聖女的安全,請聖女日後若要見客,通之屬下,以免讓屬下有所錯覺,如若保護不周,屬下的性命不保無妨,只是可憐家中的妻兒老小。」聶明堂皺眉說道,並不起身,好在自己跟隨在皇上身邊多年,對暗影之事也稍有耳聞,不然剛才他就差點大開殺戒了。
若蘭臉上一怔,吃吃一笑,原來也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神奇,一開始她以為莫然來無影去無蹤,就算守衛再森嚴,他也能入無人之地,沒想到,原來也並不是人不知鬼不覺,而是外面的人都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此人是我的暗影,你記住他的身形,以後他若前來,你放他進來便可。」若蘭笑道。
「屬下知道,昨日已經見過了,不然那容的他這麼肆無忌憚。」聶明堂不明她為何發笑,鎖著眉峰,見她答應了,便起身說道。
「將軍很負責,我的安全交給將軍保護,我很放心。」若蘭挑眉,慢條斯理的撫撫衣袖說道。
「謝聖女,屬下告退。」
若蘭笑了笑,看著他退了出去,瞥了眼站在門邊的小良子,便問道:「小良子,皇上呢?」
「回聖女,皇上去南面山頂觀戰了。」小良子低身說道。
「觀戰?」若蘭一怔,起身走出帳外,只見天色已經暗沉,無一星辰,微風吹送,正應了那句,夜黑風高,正是殺人的好時候。
「回聖女,頭先皇上說若是聖女問起,便可隨聶將軍去南面山頂一看,便知究竟。」小良子恭敬的說道。
若蘭想了想,此時也倒也無妨,瞄了眼夜空,只感覺天好像就快要下雨了。
聶明堂聽到她要去南面山頂觀戰,便替她牽來馬匹,若蘭便浩浩蕩蕩的帶著數百人,打著火把,直奔山頂。
沿路若蘭看到新泥斷枝,便猜到這是臨時開出來的山路,行到一半,由於山石過陡,不得已,只能棄馬步行,大約走了不遠,便看到前方一片燈火通明,兩排重弩手半跪在地瞄準著夜空中的孔明燈,若蘭心裡一怔,原來孔明燈已經做出來,那此翻必定是在攻打族。
果然,她一走近,就看到長明和一些文臣紛紛站在文睿的兩側,見到她前來,通通轉身面向她一跪,高呼聖女千歲。
文睿轉過身微笑的看向她,朝她伸出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