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恍若未聞,一看到文睿抬手吃菜,便優雅的旁,面不改色的吃了起來,明月沒有動筷,兩眼溫和的看著自己的碗,若蘭扯了下嘴角。首發
「好了,只能陪你一個時辰,用膳吧,公主不用客套,請用吧。」文睿被搖的無奈,只好許了她一個時辰,從小辛勤便粘他,雖然知道她私下的小脾氣很大,但也不忍駁了她。
明月這才拿起筷子,笑著頜首,舉止優雅得體的慢慢進食。
若蘭看著眾人舉止優雅,嘴角輕抽,這一頓飯吃的她,食不之味,有如嚼蠟,而從始到終文辛勤都未曾看她一眼,恍然沒有她的存在。
吃完後丫環們把菜撤了下去,擺上甜點,送上清茶,明月這才抬起眸子看向她,柔和的與那日在神機營的路上,恍若兩人。
「王妃的菜果然做的又精緻,又可口,不光色香味俱全,還鮮美無比,有時間定要向王妃討教一二,今日明月前來也沒備什麼厚禮,只準備了幾樣的南荊國女子最為喜歡的幾件飾物,還望王妃不要介意。」
明月邊說,邊拍了拍手,便看到從側門走進的幾個男子,手中捧著各種明貴的珠花和頭簪,其中最閃爍的便是一支鑲著貓眼石的金簪,吊綴上也有一顆,瑩瑩藍光,閃著十分詭異的寶藍色,有如一對貓眼。
「呀,好漂亮的簪子,辛勤還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貓眼石呢。」文辛勤一看到雙眼一喜,竟然跑過去,拿了起來,愛不釋手的把玩。
「若蘭謝過明月公主。」若蘭也懶地矯情,輕輕頜首謝過。
「王妃喜歡便好,兩日後就要冊封大典,到時王妃帶上一定傾國傾城,旁人只怕要羨煞王爺了。」明月笑道。
文辛勤眸子暗沉。繞來繞去。又回到這冊封大典上。這妖媚子那配地上這等貴重地東西。這明月公主。巴結地不免太早了吧。
「明月公主笑話了。不過辛勤公主既然喜歡。那若蘭就借花獻佛了。」若蘭淡然一笑。
「人家明月公主都說了。是你帶上傾國傾城。不是本宮。用不著拿著人家地東西來討好本宮。」文辛勤鼻子一哼。把簪子丟了回去。侍衛一時沒接住。金簪掉落在上清脆地響了幾聲。
文睿臉色一變。眸子微冷。若蘭剛進府時跟她微有衝突。但也說地並沒錯。今日當著外人。冷嘲熱諷。也太不識禮了些。
「辛勤。你回宮去吧。小莫子送公主回宮。」文睿冷冷清清地瞥了她一眼。抿了抿唇。
文辛勤嘴角一勾。也不再多說。朝文睿行了個禮。便高昂著頭踩著衣擺踏了出去。
明月仍是保持著溫和的笑容,也起了身子行禮道:「多謝王爺王妃招待,明月這也告辭。」
「長明你替本王送送公主。」文睿頜首道。
「是。」裴長明應了聲便尾隨著明月離開。
二女前腳後腳地離開,又恰好在門口相碰,明月一臉溫和的朝文辛勤淡笑,文辛勤高傲一哼,自顧自的扶著宮女的手鑽進馬車,這時誰都沒注意到,辛勤公宮地儀仗隊中少了一個侍衛。
「這飯吃的可真累。」看到二女走後,若蘭月眉一挑,把玩著那支貓眼金簪。
「辛勤還小,毋須跟她計較。」文睿護著妹子的說道。
「還小?好像你妹子比我還大兩歲吧。」若蘭不是滋味的挑眉說道。
「蘭兒絕對比她成熟。」文睿輕笑,不以為意的擁了下她的肩。
「我若是撐著了,才會去同她計較,我先回去了,這飯沒吃好,回去吃糕點填填。」若蘭聳了聳肩,反正這皇家地家事,就算是小事,也能成大事,她若天天去想著這些,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麼。
「待我看完奏折再過來。」文睿淡笑,伏在她的耳際輕言,嘴唇劃過她地臉頰,引的若蘭紅暈點點,看到滿堂地下人,忙不跌的推開他,便帶著風花雪月往翠竹院走。
文睿看著她落荒而逃,心情大好地勾嘴一笑,今日聽她說了一日的三國,奏折都快積壓成山了,想了想便往聽雨小築走去。
一路小跑,回到翠竹院就是一軟,這該死的文睿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真是不知羞恥,可惡,反觀之,心裡卻是甜絲絲的,至少讓下人們知道,以後巍王府的當家主母,是集寵愛於一身的人,日後管教起來,也方便的多。
「王妃,奴婢去差人送熱水來。」風兒抿著嘴輕笑,王爺跟王妃的感情越來越好了呢。
「嗯。」若蘭有氣無力的應了聲,今日確是累了些。
趴回房裡準備解衣時,卻瞥到一個身材高大的丫環,清清瘦瘦的身體,拎著個大桶走了進來,水霧濛濛,一時間也看不清這丫環長的什麼樣,心下奇怪,往日裡不都是伙房處的瑩丫頭麼,怎麼突然換了個人。
「瑩丫頭呢?」若蘭解開外衣,低下頭輕問。
等了半晌也不見她回答,只感奇怪,一抬頭,就見一道寒光向她襲來,駭的若蘭倒抽一口氣,臉色大變,連連後退,正欲張口求援,就聽到一聲利器刺破胸口的聲音傳來,若蘭呆滯的睜大眼睛,這才看清原來這個丫環不是女子,而是個眉眼猥瑣的小白臉。
風花雪月四女聽到內屋的腳步雜亂,連忙衝了進來,卻只看到剛才拎桶進屋的丫環,身子一躍,往窗外逃竄,尾隨在後面不遠處的成天立,早就發覺拎水進屋的丫環有絲怪異,但又說不出那裡怪異,這會聽到窗戶撞破的聲音,心下一驚,躍到窗前攔了下來,眼角的餘光瞄到倒在血泊中的若蘭,兩眼瞬間通紅。
該死,他早就發覺不對,怎麼能這麼大意,居然讓人男扮女裝地潛了進來,成天立心痛的頓時無法呼吸。招招致命的往來人身上刺去。
小寶大驚失色,前些
成天立對過招,當時不覺地他有這般厲害,才短短四居然功力大增,招法怪異,駭的他,只想速度脫身。
「王妃……」月兒尖叫一聲,衝了過來,扶起倒在地上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成若蘭。
「快去通之王爺。」風兒也嚇地大叫,連連推著面無血色的雪兒去通之文睿。
若蘭無力的扯了扯嘴角,這日防夜防,還是防不住這刺殺,瞄了眼胸前地匕首,只感覺大量的鮮血正瘋狂的湧向胸前,奇怪,是不是對方的刀太快,所以讓她感覺不到一絲痛楚。
這一刀正刺她地心臟,這次是死定了吧,若蘭迷迷糊糊的想著,腦子裡像是倒帶一樣的放印著自己從穿越過來,先是跟成天立逃命,再是認識了東傑,收留了順子和果果他們,還有和文睿的成親,從他輕飄飄的一句,我只是利用,要你心有何用,到後來,蘭兒答應我,不准離開我,若蘭這才感覺到刀尖頂著心臟,痛的一陣陣地抽搐。
迷迷糊糊中聽到成天立在屋外打鬥,又朦朦朧朧中看到急衝而來文睿,他臉上的驚愕,是她第一見到,是為了她吧,因為文睿愛上她了,若蘭努力地勾了勾嘴角,想給他一個笑容,卻發現自己身上竟無半分力氣。
「蘭兒,蘭兒,你堅持住,來人,來人,快去把大夫給本王抓來。」文睿剛到聽雨小築,就被破門而入的雪兒嚇到臉色一白,這才分開不到兩刻鐘,就看到倒在地上,脆弱地馬上就要消失的蘭兒,胸前地鮮血奪目驚心。
不,不,蘭兒不能死,他不能沒有蘭兒,他發狂的大吼,緊緊的抱著她的,移目不看她胸前的紅,這絕對不是真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他的蘭兒,他是高高在上的巍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巍王,絕對不可以,這絕對不是真的。
文睿眼睛通紅,不敢至信的搖頭,咬牙切齒的把頭看向屋外的糾纏打鬥的二人。「成天立,本王要活口,本王要他生不如死。」
若蘭看著他的顛狂,刀尖刺的心臟越來越痛,好想伸伸指尖再去觸摸一下他的臉,告訴他,要冷靜,要淡定,腦子越慌,便越想無法思考,可惜怎麼抬,都抬不起來,生命一點一點的流失,就連呼吸都變的格外困難。
文睿緊緊的抓住她的手,眼底的痛楚,讓若蘭觸目驚心。
「蘭兒,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不離開我的,是我不好,我應當陪你回翠繡院,都是我的錯,蘭兒,我還從未對你說,我愛你,你也沒有對說我過,你愛我的對不對,蘭兒還有三個願望沒有實現,還有太白樓,明天我陪你去太白樓,蘭兒,聽到沒有,你是我文睿的女人,我絕不允許你離開,我不同意,本王不同意,你是本王的王妃,永遠都是,沒人任何一個人可以代替……蘭兒……」
文睿修長的眸子一縮,兩滴清淚滑落在她的唇間,好冰冷的眼淚,若蘭努力的扯著嘴角,對他笑,一笑,胸口的冰涼就多刺進一分。他哭了麼,是為她而哭麼,這個驕傲的男子,為她而哭,原來這就是愛,原來她真的一直從未對他說過,儘管心裡努力的抗拒,到最後,他還是佔滿了她整整一顆心。
若蘭很想對他說我愛你,但是很努力的張嘴,卻已經發不出半點聲音,生命流失的越來越快,胸口的紅越來越多。
「我知道,我知道蘭兒想說什麼,蘭兒不要說話,本王不會讓你死的,成若蘭你給本王聽著,你的命是本王的,沒有本王的命令,誰都不可以奪走你,你聽到沒有,蘭兒,蘭兒你醒醒,不要睡,蘭兒……」
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雲霄,成天立身子一晃,一招絕殺,把眼前的刺客放倒,湧之而來的侍衛,將他架了起來,成天立心痛的衝進房,只看到,全身沒有一絲氣力的若蘭,像塊碎布被文睿緊緊的抱在懷裡,鮮血紅的極為妖異,刺痛了他的雙目。
「不會的,若蘭不會死的,你讓開,你讓開。」成天立大吼一聲,一掌推開文睿,架起成若蘭,一道道的真氣往若蘭胸口湧去,這是他的錯,是他一時大意,是他明明感覺有絲不對,還是大意的讓刺客混了進來,這都是他的錯,若蘭不能死,芸娘死家托孤,他卻從沒對若蘭做過什麼,一直以來都是若蘭在照顧他,他絕不允許。
文睿被成天立的掌力一推,「撲」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失魂落魄的看著成天立往蘭兒身上注著真氣,看著剛才還翹著嘴跟他抱怨的蘭兒,現在卻雙眼緊閉,臉上再無一絲血色,他是多想蘭兒現在能站起來,那怕是狠狠的給他一巴掌,他也願意。
「蘭兒,求求你,醒過來,我答應你,只要你醒來,我給你自由,我答應你,好不好,你不想當王妃,那就不當,你想開太白樓,那就開太白樓……」文睿失魂的低喃,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對她是如此的不瞭解,就連她喜歡吃什麼,喜歡做什麼,他都不知道,然自己又口口聲聲的說著愛她,卻一次次的利用她,就連二天後的冊封大典也是在利用她,他憑什麼說愛她,文睿仰天大笑起來,如發瘋般的長笑……
「若蘭……」成天立收回雙掌,他已經在她身上感受不到半點生氣,她死了,他的若蘭死了,就這麼死了,還記得她曾說,要把太白樓開遍大乾國,要開一百零八家的分店,但這還只是第二家分店,她就這麼死了,如同當初的芸娘一樣,胸口流血而死。
文睿晃著身子走了過來,淒然大笑的抱著她躍出王府,成天立恍若未見,眼角兩滴清亮的淚珠,從臉上滑落,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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