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的魅惑 正文 第六十一章挑釁
    第二日一早,裴長明便搖著他的扇子,擺著那招牌式的魅笑,緩緩向她走來,紫袍飛舞,神采飛揚,真是個謫仙一樣的男人呢,若蘭心中長歎。

    「見過蘭妃。」裴長明走到她身前六,七步左右停了下來,向她作了一揖。

    「額,長明不要客氣。」若蘭糾結了一下稱呼,後來想了想還是同文天睿一樣叫他長明好了,必竟今日之後就要跟他常接觸,太過矯情,也不是她的本性。

    「呵呵,蘭妃準備好了嗎?」他瞥了眼若蘭的女裝,示意她似乎還沒有做好去神機營的準備。

    想想也是,昨日跟文天睿一直窩在房裡做運動,今日他到是神清氣爽的上朝去了,獨留下一身酸痛的若蘭,他又來的這麼早,那容的她做準備。

    「給我一個時辰,你先坐吧,月兒上茶。」若蘭輕咳幾聲,掩飾眼裡的尷尬,記憶中月兒這丫頭,好像次次在提裴長明的時候,眸子都特別的亮,嘿嘿,給個機會吧。

    「風兒,你去蒼柏院請天立過來。」回房換衣之前,若蘭想起通之成天立,忙又回頭叮囑。

    換好一身男裝,把頭髮用玉簪和髮帶高高一束,便從內屋走了出來。

    「長明,我這是要去神機營小住半個月吧?」為了確定,她還是再問仔細些好,這樣也知道自己要帶多少衣物。

    「嗯,應當是。」裴長明垂眸想了片刻,不太確定的點頭。

    得到答案,她也懶的去管是不是確定,便吩咐花兒,幫她整理兩套衣服,別的都不用了,有換洗之物便可,反正她不認為文天睿會讓她在那長住,而好說,那也是軍營,女子入營本就不合規矩,大乾國不是南荊國那樣開明,再說她可不想學花木蘭,想想那騎馬,她就為自己的嬌臀頭痛。

    臨到出門。成天立才過來了。兩人相視一笑。也沒說什麼。便攜同著裴長明往府外走。

    裴長明說去地人不能太多。風花雪月四女不跟全都跟。所以只帶了風兒跟雪兒二女。這四女中。唯獨這二女最為穩重。去狼窩裡。自然是帶兩個穩重點丫頭會比較合適。

    坐到馬車。若蘭打量了眼風雪二女。見她二人換了男裝。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是男是女。心裡不勉覺地奇怪。

    「有易容術嗎?」若蘭好奇地一問。

    「有地。主子問這做嘛?」風兒奇怪地回道。

    「隨便問下。為什麼你們換了男裝。言行舉止也跟著變了。比我還自然?」

    「呵呵主子,我們是練武之人,換裝也有學過的。」雪兒這會倒是說話了,聲音偏中,略帶些磁性,也很好聽呢。

    「原來如此,我說嘛,我以為我經常女扮男裝,還裝的很成功,相比起你們來,我這是小巫見大巫了呀。」若蘭莞爾。

    二女這才露出些女兒嬌態,抿著嘴輕輕一笑。

    一路兜兜轉轉,從西邊出城,又行了大約一頓飯的功夫,馬車突然一停,二女神色一變,身子一崩,將她圍在中間護了起來,車外傳來叮叮噹噹的打鬥聲,若蘭心裡一怔,這才剛出了城,就招來殺手了?掀車簾往外偷瞄,果然見一蒙面殺手,跟成天立正面交鋒。

    身形明顯的比成天立要矮小的多,難道是個女子。若蘭心想,裴長明見她掀天簾子偷瞧,淡然一笑。

    「公子,想看熱鬧?」

    若蘭眉峰一揚,默認,所性光明正大的移到馬車前來看,風雪二女緊張的在她左右一蹲,腳尖著力,似乎一會若有不測,她二人必要誓死護主。

    「我還真是個香餑餑,走那都有人想要我這條命,好像我已經很低調。」若蘭輕言自嘲,這種正大光明的刺殺,她一點也不害怕,而看招式,成天立明顯在處在上風。

    只見天立的劍法行雲流水,舞的滴水不露,招招限制著女殺手,而女殺手面容被黑紗所蒙,只露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眸,那雙眸子冰冷陰沉,雖處在下風,但未見慌亂,可想對方也是有備而來。

    「呵呵公子,確實是個香餑餑。」聽到她的形容,裴長明先是一怔,隨後撫著扇子輕笑,視線一直落在打鬥上,警惕著周圍有沒有伏擊。

    若蘭看他氣定神閒,也不上前去幫成天立,便知道裴長明也是有備無患的,而深知她今日的處境,故意只是輕裝上陣,若刺客們知道她今日要去神機營,刺殺便是遙遙無期,必然會沉不住氣,在半路伏擊,正好可以讓他一網打盡。

    而來人,顯然的讓成天立和裴長明有絲錯愕,他們以為來人定是南荊國的刺客,卻沒想到,一個女人,單槍匹馬的就闖了進來,而目的,卻不是殺車中的成若蘭,打鬥從成若蘭出了馬車後,便一直在游離防守,視線時不時的向她看來。

    這情況讓他二人錯愕了半晌。

    女殺手,突然一迴旋,劍峰一擋一推,向後飄了一丈,明顯的休戰表示,就連若蘭都驚詫的眨眨眼,這算什麼,難不成是成天立在外惹的風流債,人家追上門來了?好像江湖兒女,都有這麼一小段風流韻事的。

    「哼,也不過如此。」女殺手鎮定的眸子看向她,輕蔑的一瞇,站在遠處,冷冷清清的說道。

    而她那飄逸的樣子,讓若蘭想到女俠客,猛然一回神,聽到她輕飄飄的一句也不過如此,呆滯……

    「什麼?天立,這是不是你的風流債?」若蘭呆滯的脫口而出。

    成天立聞言,眉峰一挑,眼角抽搐,低了低眸子,不理會她的莫名其妙。

    唯有裴長明忍俊不住的大笑起來。

    「哼。」女殺手眼裡的輕蔑更盛了些,視線一轉,看了眼裴長明,轉過身飄然而去,這個情景真的很……若蘭想到一句詩,我輕輕的來了,正如我輕輕的走了,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鬧劇結束,成天立躍上馬車,駕著車子又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若蘭說什麼也不肯回到車裡坐著,省得再錯過了這種精彩的武打場面,扭不過她,成天立也只好由著她坐在前面,風雪二女,也不敢靠後,所性把簾子捲了起來,坐在她的身後。

    想起那雙輕蔑的眸子,若蘭腦子一陣糾結,來人不像是刺殺,正確說來,她是來看她的,是什麼人對她這麼感興趣?若蘭迷惑不解,莫非是那位白虎將軍南荊國的公主?按理她不是要明天才會抵達麼?怎麼可能?

    「天立,南荊國的公主是不是昨晚就抵達了?」

    「嗯,昨夜她帶著幾個隨從先潛了進來,她的車攆要明日才到。」成天立眼睛一閃,從來都知道她很聰慧,但沒想到她有這麼聰慧。

    裴長明聽到,也只是撫著扇子輕笑,面情雷打不動。

    「那我知道,剛才那個人是誰了。」真是她,原來這個公主不簡單啊,想想她來見她的行為,那就只有一個,她對文天睿很有興趣,也很希望能嫁給文天睿,所以便來看看她這個所謂一文的寵妃。

    然她眼底的輕蔑,意思就是告訴她,她必然會把文天睿從她這裡奪過去,若蘭臉上抽筋,拜託,她對這種爭奪男人的戲碼不感興趣,她喜歡,拿去便是,再說文天睿是人,又不是物品,感情這種東西,可以奪,可以搶的麼?真是無聊。

    「公子知道是誰?」裴長明偏過頭輕笑,墨黑的眸子微睨著她。

    「你不也知道嗎?」若蘭淡定的一笑,很明顯的事情,他還來這麼一問,不顯的多餘麼。

    「呵呵呵,公子是信心十足,還是真的不在呼?」他意有所指的輕言,搖著手裡的扇子。

    「怎麼說呢,這世上人心是最難捉摸的東西,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強求不來,沒有信心有如何,有信心又如何,心不在,你就用十把枷鎖,也鎖不住,何不給自己一條生路。」若蘭淡笑,轉眸看了眼成天立,一語雙關的說道。心裡卻不知為何從剛才起,就盈盈蒙上一層很不好的感覺,心底也由不住的低歎。

    「給自己一條生路。」裴長明意味深長的重複,想到昨日聽到她所說,女人不一定要靠男人而活,原來她一直以來就是這麼獨立,這樣又聰慧又獨立的女人,相當少見,至少她是第一個。

    成天立聞言,身子也微微一震,原來在這情字上,他竟然還沒有若蘭看的開,原來還替她擔憂,會不會走芸娘的老路,而今來看,她絕對不會,而自己似乎從來沒給過自己一條生路,當初說芸娘執著,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一路閒談,路過了好幾個關卡,便到了神機營,遠遠望去,這神機營,也就是個兵營,用木柵欄圈地一圍,前面有個雕樓,裡面全都是些大大小小的帳蓬,四處都有重兵巡邏。

    遠遠便看到一個闊背圓腰身著白色凱甲,披著白色披風的年青男子,意氣風發的站在營寨門口,裴長明莞爾一笑,跟她說道。

    「此子,是護國候張子龍,他同我和王爺,是一同長大的,情同手足,公子不必侷促。」

    張子龍,子龍,若蘭眼眉抽搐,如果他姓趙,若蘭也不會感覺特別驚訝,因為目前遠遠一看,雖看不清神貌,但那威風凜凜,幾度讓她懷疑,是不是飛龍將軍趙子龍。

    「好威風的名字。」若蘭輕笑。

    「呵呵莫看他現在這麼威風,一回府,便是條蟲了。」裴長明刷的一下打開扇子,似笑非笑的打趣。

    「為何?」若蘭反口問道。

    「公子這麼聰明會猜不到嗎?」裴長明一笑,打著啞謎。

    切,當她也是智多星麼,她又沒有當蛔蟲的潛力,難道說是:「家有河東獅?」

    「咦?何謂河東獅?」裴長明不明所解,疑惑的反問。

    「忽聞河東獅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這河東獅意喻,家有悍妻。」若蘭掩嘴悶笑,睨了眼錯愕的裴長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猜對了。

    「哈哈哈,好一句忽聞河東獅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原來子龍家的那位是河東獅啊,哈哈哈哈。」長明翻然醒悟,撫扇大笑起來。

    若蘭臉上抽搐,還真是猜對了,這可不能傳出去,不然,人家後院起火,燒到她這,就百口莫辯了。

    「嗯長明的詩做的極好。」若蘭收起笑容,正色的看了一眼大笑不止的裴長明。

    裴長明錯愕的收住笑聲,眨了眨眼,轉念想了回來,連忙不自在的憋笑,也不反駁,這詩如果真要傳開了,莫不要說她了,到時就連他都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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