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模做樣的睡在那,給御醫看了半天後,才聽到文天睿所提的崔御醫說道。
「回稟王爺,微臣眼拙,九夫人這病,只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需要長時間的調理,還需要細細的觀察,方能對症下藥。」
「嗯,那便隨本王回府小住些日子吧。」
「是,微臣這就去準備藥箱。」
過了一會,身子又被文天睿抱了起來,這會人群都在身邊不遠,她也不敢再睜眼,又感覺無聊,文天睿的懷裡又溫暖又舒服,隨著他的走動,就像嬰兒的搖籃一樣,輕輕柔柔,一陣困意席捲而來。
抱著她一直走到崇華門,竟發現她窩在他懷裡睡著了,望了眼高掛的月亮,文天睿無語的輕笑,今天她又哭又驚又怕,這會放鬆下來,想必也是累壞了,小心翼翼的抱著她上了馬車,生怕把她驚醒。
一直到回府也沒見她醒過來,只好抱著她往翠竹院走,路過聽雨小築,對上裴長明似笑非笑的神情,才發現今天晚上他神情似乎放的很柔,輕咳了一下,示意他帶崔御醫去給成天立解毒,便抱著她走進翠竹院。
次日成若蘭醒了過來,意識清醒後,就發現自己睡在翠竹院的床上,想了想,昨晚自己好像在文天睿懷裡睡著了,那她是被文天睿抱回來的,天啊~她尷尬的呻吟一聲,把頭蒙回被子。
進宮,請御醫,天立,對啊,天立中毒了,傷的不輕,猛然回過神,趕緊從床上溜了下來,剛走到外屋,就看到一排的丫環,全都是昨天把她擺來擺去的那些人,那個老么麼也在,看到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她很小心的嚇了一跳。
「九夫人起床了,快去準備給九夫人洗漱。」這時老么麼恭敬的朝她施禮,指揮著丫環們進進出出的張羅洗漱品。
呆若木雞的若蘭,又被眾人簇擁著來到內屋的屏風後面,看著一桶冒著熱氣的水,她才想起來,昨晚睡著回來,都沒洗澡,這會看到熱乎乎的水,皮膚確實是有些發癢。
正欲脫衣服。身邊地丫環就站了過來。替她脫。駭地她連忙護住胸口:「你。你。你幹什麼。」
「侍候九夫人沐浴。奴婢叫風兒。」風兒甜甜地一笑。向她又伸了伸手。
嚇地她後退了兩步。一臉訕笑地說道。
「哦。我不習慣有人看著我洗澡。風兒。你去外面等我吧。我自己來。」
「是。」
見風兒退到屏風後面。她這才解了衣衫。跳進木桶裡洗澡。暖暖地熱水。舒服地她忍不住呻吟。大冬天地泡個澡就是舒服。好像還有十幾天就要過年了吧。
天立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想到成天立的傷,她也不敢泡久了,快速的擦著身體的污垢,腦子又是一轉,昨晚太后的話裡,對王府的事情瞭若指掌,是文天睿故意縱容著這些細作,還是王府裡的防護不夠固若金湯?
越想心裡就越寒,這眼皮子底下,都沒一個人信的過,這樣的日子也虧的文天睿過的下去,換成她,她想想都後怕。
趕緊擦了身子,就鑽了出來,剛套上內衣,風兒就帶著三個丫環捧著衣服進來了,手腳十分麻利的替她把衣服穿上,讓她感覺自己是不是得了軟骨病。
「你叫風兒,那你們叫什麼?」她好奇的問道,頭先她就注意到,她們四個站在丫環群裡服侍比較特別,想來想去,也猜她們是領頭的丫環。
「奴婢叫花兒。」
「奴婢叫雪兒。」
「奴婢叫月兒。」
「風花雪月……」誰這麼有才啊……她眉角一跳,抽了一口冷氣。
「回九夫人話,是的,除了我們四個貼身丫環還有,六個小丫環,一個麼麼。都在外面候著呢。」風兒乖巧伶俐的一口氣把她掛在臉上的疑問一次答完。
額,她一個人,就要十一個侍候,加上秋月,十二個人,這也太奢侈了吧,翠竹院這麼小,那住的下這麼多人,愣愣的暗想。
看了眼身上青花白底的裙子,不由的讚賞風兒這個丫頭不光伶俐,眼光也獨到,放鬆心情的笑了笑,便走出屏風。
屋裡的丫環們見她出來,紛紛跪在地上,讓她訓話,她有什麼話好訓的,皺了下眉。
「都起來吧,在我這,不要這麼多規矩,但我也不喜歡亂嚼舌根的人,都各自己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可以了。風兒,秋月呢?」環顧了眾人裡,她沒看到秋月。
「回九夫人,秋月姑娘在蒼柏院。」
「哦,那去蒼柏院吧。」
很不習慣的領著風花雪月往蒼柏院走,邊走她邊問:「風兒,別的院裡都有多少丫環侍候?」
「回九夫人,除了陪嫁的姑娘,只有六個丫環,一個麼麼。」
「那怎麼我有十一個?」啊,她搞特殊?怎麼比人家多出五個來。
「回九夫人,九夫人現在執家,自然是要比別的院子要多些人的,這是王爺特地吩咐的。」
昏迷,文天睿是打定主意讓她成槍靶子了,這下她以後想清閒,都清閒不了,想想他後院的那些女人,她就又開始頭痛。
「那你們會武功?」她弱弱的問了句。
「回九夫人,奴婢們會一點,不過沒有珠兒姑娘厲害。」
啊,啊,啊……她也要學武功,心裡暗暗發誓,等成天立好起來,一定要纏著他教她武功,一想到那些點穴**,她就頭皮發麻。
走著走著,也就到了蒼柏院,正看到秋月端著一盆血水在屋裡走了出來。
「小姐,你起來啦。」
盯著那一盆血水,她又發了下呆,心裡窒了窒,應了一聲,就往屋裡跑,進了臥室,就看到一個老頭坐在床邊的桌子上寫藥方,花白的鬍子都垂在桌子上了。床上的天立還在昏睡中,糾結的眉峰,告訴她,剛才他受了非人性的折磨。
老頭看到她衝進來,怔了一下,馬上回過神,向她行禮:「九夫人。」
「你,你是崔御醫。」
「正是在下。」
「天立他怎麼樣了?」
「大致的毒素,已經被清理乾淨了,還有一些餘毒,只需要服用幾貼藥便就無大障,傷口受創很深,所以還需要臥床休息月餘。」
聽崔御醫詳細的說完,她才慢慢的鬆了口氣,走到床沿看了眼昏睡的天立,蒼白而沒有血色的額頭細細密密的冒著汗珠。剛才秋月又端著血水走出去的,想必也是在清理傷口的時染紅了一盆的水。
「崔御醫,傷口有縫合嗎?」
「縫合?」老頭對這個詞奇怪的摸摸鬍子。
「嗯,就是線把傷口縫起來,這樣可以阻止感染,讓傷口癒合的更快些。」心裡一怔,難道說,現在的醫術還沒有達到縫合的境界?
「哦,九夫人的提議,很大膽,可以一試。」老頭眼睛一亮,摸著鬍鬚想了想說道。
邊說邊探究式的盯著成天立的傷口,大有躍躍欲試的感想。
看到天立沒什麼事了,她也就放下也來,見老頭很有興趣,也忍不住的跟老頭說起外科手術來,風花雪月四女站在屋外靜靜的聽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多,九夫人看起來跟別院的夫人們很不相同,好特別,雖然說的一些東西她們不是很懂,但聽崔御醫嘴裡時不時的暴出幾聲驚喜,也感覺心情很愉快。
最後還是拿著天立做了試驗,她看著埋頭在床沿冒著一頭汗的老頭,不由的露出一絲欣慰和讚賞,要知道想要別人接受嘗試新的東西,有些人是很不贊同的,更加不要說去嘗試,但老頭只是聽說後,就有所行動,可見他胸懷坦蕩,思進取而不驕縱,難得的好大夫。
還好她提議讓老頭喂成天立喝了一碗麻醉藥,要不這會肯定能看到呲牙裂嘴的成天立。望著那縫合的很難看的線角,她抿嘴一笑,退出屋子,看看日頭,今天好像還要去跟東傑商量太白樓的事情吧。
想了想,便吩咐秋月留在這照顧天立,又叫風花雪月,把她屋裡的六個丫環全都調到這裡來,省的秋月一個人忙不過來。
剛欲走出蒼柏院,就瞥到一干管事,捧著帳本,再次堵在蒼柏院的門口,她頭上的青筋,就開始狂跳。
還真是不讓人消停了,文天睿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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