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青思的雙眸深深的注視著她裸露的肌膚,暗沉中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失望,卻在阿寶還來不及哭泣的時候,一手摟在她的腰間,迅速的將她翻了個身,背對著自己。
凝脂般滑嫩細軟的肌膚,在夜色下淡淡的散發著,只屬於她的清幽和誘惑的檀香,髮絲如墨,如上等絲綢般柔順輕滑,緩緩地順著她的背滑落。
青思心口處一陣窒息,卻難掩失望之色。
冰涼的手指撫上她的背,那裡白皙光潔,卻沒有他的印記。
可為什麼?
他的被詛咒的欲-望不是只有遇到她才能開啟嗎?
而此刻,他對她有了心動,為何卻找不到那個能解開他體內封印的印記?
是難道,他錯了?
可是,那個夢
她說了,她做了夢,那個只有那個女人才會做的夢。
「為什麼?」他喃喃低語,抬頭望向那遙遠的天際。
墨藍色的天空,繁星點點,卻沒有他想要的答案。
可是,他已經等了三百年了,整整三百年。
無力的鬆開了阿寶,他心頭有些苦澀,踉蹌的後退幾步,未扎未束的髮絲在清風下肆意張揚,迷亂了那雙璀璨的眸子。
「你,走吧。」他低低的說著,轉過身去,不再看阿寶一眼。
走?
阿寶的嘴角溢出一絲清冽的冷笑,夜風吹痛了她的眼,她就那樣安靜的半趴在假山石上,那凹凸不平的冷硬硌在她柔嫩的肌膚上,很痛。
十指緊緊的扣在石縫之間,似乎有香甜的液體從指間緩緩溢出。
他說什麼?走吧。
就這樣讓她走嗎?
阿寶艱難的起身,白皙的肌膚在顏色下散發著古玉般迷離的光澤,她緩緩的將衣衫穿好,轉身,望向青思,一瞬不瞬的。
他的背影修長而挺拔,青色衣衫在風中翻飛,墨發張揚。
那樣的邪狂,那樣的不羈,卻又落滿了憂傷。
第一次,阿寶沒有像以往那樣衝動的上前想掐死他。
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也好,本來就打算離開,本來對這女人還有一些莫名的牽掛,這下好了,所有不該有的情緒都被她扯斷了。
如此,挺好,她,本來就不該有這些多餘的感情的。
從小,她便知道,她就是個災星,她的身邊從來也留不住喜愛的人。
從來她都知道,只要她喜愛的,到最後都會無一例外的離她而去。
抬手,將發間的簪子取下,放在掌心,那樣的小巧而精緻,尤其是那竄珠流蘇,第一次相見時,便晃亂了她的眼。
手指輕輕撫了撫那幾顆小巧的珠子,圓潤而飽滿,精緻中透著華貴。
這種東西終究不適合她的。
將簪子放到了石頭上,她沒再看他一眼,亦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月光如銀,落滿她凌亂的腳步。
阿寶此刻低著頭,髮絲凌亂,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和頹唐。
「唉喲,這是阿寶姑娘嗎?」阿寶故意挑暗處行走,卻沒想到,還是沒躲過容媽媽那一雙火眼金睛。
只見容媽媽帶著兩個小丫頭,急匆匆的奔了過來,扯過阿寶的手,催促道,「阿寶姑娘,你這是上哪去了?讓老身這通好找,這檯子上都在等你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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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拽著阿寶,一邊又瞧了瞧阿寶狼狽的樣子,不覺叫道,「喲,這是怎麼了?瞧這衣服還有這頭髮?是不是?」
「不是。」阿寶敏感的否認。
「」容媽媽錯愕,「別否認了,一定是這大晚上的看不清,摔到了吧?走,我去給你重新梳洗一下。」
「不了。」阿寶腦袋死機般的隨她走了幾步,忽地,又停了下來,道,「不必了,今天晚上還是請白雪姑娘上台吧。」
她臉色淒然,聲音更是沙啞。
「喲,你這嗓子」容媽媽一驚,「著涼了嗎?」
「不是」阿寶搖頭,「我和你們青思老闆的協議已經完成了,現在,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不是,不是還有今晚嗎?」容媽媽吃了一驚,目光猶疑的望著她,心內大概已經猜到發生了何事了,眼睛不自覺的朝那頭望去,只見,昏暗的光線下,一道修長而挺拔的身影正緩緩行了過來。
「已經結束了。」阿寶苦澀一笑。本來,她也想有個好的收尾,然而,她再也沒那個心情了。
南宮煜,你還在嗎?還在等嗎?本來,那首歌是送給你的,看來,只有等將來的機會了。
「可是,主子他」容媽媽很為難的拽著她,畢竟主子沒交代她可以這樣走。
「讓她走吧。」黑暗中傳出青思冰冷的聲音。
第一次沒有了以往的那種綿軟與魅惑,阿寶卻覺得心頭一酸。
她輕輕掙開容媽媽的手,逕直離去,然而,腳步卻異常的沉重,甚至連聲再見也忘了說。
多少年後,阿寶回想起這一幕,心頭不禁感慨萬千,原來不是無緣無故的沉重與不捨,早在他們相遇的第一眼開始,一切都是注定。
昏暗中,青思走來,深深的注視著她單薄的背影,熟悉的感覺再次縈繞在他心頭,像一條浸了毒汁的籐,死死的纏繞著他,不能掙扎,看了看手裡的簪子,唇角劃過一抹笑,一抹極淡極淡的笑,「把這個拿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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