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遺物?那就怪不得了。沒想到啊,老頭子癡情了半輩子,臨了了還是忘不了啊。」紅蓮一副恍然大悟地樣子,「是說我怎麼可能失手呢,好吧,既然現在陣已經解決了,剩下的,就是你們了。」
陣被破了,我聽到這個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段時間的努力都白費了,生靈塗炭難道是無法避免的事實嗎?從夜探安平大廈,到白金工地公寓裡遭遇紅蓮,這所有一切都是為了阻止更大的悲劇發生,可是現在還是功虧一簣了。
「解決我們不是一件容易事,老人家一把年紀還是謹慎一點好。」吳悠冷笑到,「是驢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正好上次沒有過癮呢。」
「那就請吧。」紅蓮說。
說罷,紅蓮一擺手,祭出了十二張符咒,符咒出手後,並沒有落地,而是圍繞在他身邊以一種詭異的軌道來回漂浮著。
「讓你們見識一下十二神的厲害吧。」紅蓮興奮地說到,「你們應該感到榮幸,這是我第一次使用它們。」
「十二神?那不是日本陰陽師的東西?」我問。記得之前學生時代喜歡看些亂七八糟神神怪怪的書,別人都覺得那是想像出來的,可是我知道,那些鬼怪都是真的存在的。而我喜歡看的書裡面,陰陽師也是其中之一。
「他們那一套還不是中國給傳過去的。」青巖說,「陰陽道是由中國的陰陽五行思想和密宗結合演變而來的,現在沒時間跟你上知識普及課了,先得解決掉他們再說。」
那次死裡逃生之後,我惡補了有關陰陽道的知識,對原本以為是作者為了小說杜撰出來的十二式神,也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十二神分別為,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天後、太陰、太裳、勾陣、騰蛇、天空、天一以及六合。每一位神將,都有自己特殊的能力。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每位神將的技能都不同,不過總結下來可以分為這麼幾類,進攻、防守、召喚及輔助。
青龍,騰蛇和白虎善攻,玄武,勾陣和六合善守,朱雀,天後以及太裳則是精於召喚術,而太陰,天空和天一主要是對己方進行輔助,增加己方的攻防能力。
紅蓮從古法中獲知了早已失傳的十二神煉法,然而卻始終缺少必要的煉製材料,按他自己的說法,他將古法與現代留存的方術融會貫通,發明了將神魄附於符咒之中使用的方術,不過畢竟不是純正,所以威力有所折扣,神將沒有自己的意識,只能夠控制者親自去操控。然而這也是我一直十分慶幸的,假如當初他是完全以古法煉製,那麼十二神真身現世,估計我們幾個連當炮灰的能耐都沒有,要知道手上有十二把槍和身邊有十二個打手的威力是完全不一樣的。
「攻擊總是最好的防守,這個道理應該是很淺顯的。」紅蓮首先使出了騰蛇神,「讓你們嘗嘗騰蛇的厲害,它可是我最喜歡的神將了。」
圍繞在他周圍的十二枚符咒改變了排列,其中一枚迅速的向我們飛來,一道紫色的煙霧以一種異常的速度從符咒出噴射而出,不一會兒便顯露出一條巨蟒的雛形。青巖用快到我幾乎看不出的手法布下了一層結界。「騰蛇怕光,其他的沒用!」他說道,「丫頭纏住它,姓吳的小子用光明符先頂著。」
我來不及多想,拿出赤練便迎了上去,巨蟒見有敵來襲,馬上便使出最本能的一招,意圖將赤練牢牢地纏起來。然而赤練卻不是一般的物件,我在山上避暑的時候功夫也不是白練的,我與赤練緊密配合這,總是能夠在差一點要被完全纏住的情況下逃脫。
此時的吳悠也沒有閒著,聽從青巖的指示取出了一打光明符見機行事,可是我卻對青巖的這個指示感到迷惑不解,據我所知,光明符的作用僅僅是在沒有光源的環境下照明所用,說白了就是個便攜手電筒。雖說一物降一物,騰蛇懼光確實是應該用光亮攻之,可手電筒逼急了還可以當板磚使,這符咒輕薄如蟬翼,打在人身上都不夠撓癢癢的,對這神將有用嗎?
不過我馬上明白,我低估了吳悠的創造力,後來想起來,我對吳悠的瞭解竟然還抵不上青巖,也許這就是歲月帶給人的沉澱,可以一眼看出人的潛能。
吳悠將霹靂符包在了光明符的裡面,做成了夾心符咒,雖然光明符本身沒有威力,可是配上霹靂符來使用,就剛好可以達到我們的目的。幾團吳氏特製符咒扔過去,騰蛇明顯吃痛,與赤練纏鬥的動作也緩了下來。
這是青巖掏出了一張符咒,我還以為他要用什麼獨門秘技來解決掉這條不成形的巨蟒時,他竟然將符咒反過來,拿出筆在上面寫了些什麼,然後遞給了老劉。我這下是徹底糊塗了,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玩傳紙條?
吳悠的光明符漸漸有些不夠了,此時騰蛇似乎也找到了讓他吃虧的對手,放棄與赤練的纏鬥,轉而攻向了吳悠。吳悠拿出傢伙,與騰蛇鬥了起來,可是正如青巖所說,其他任何的攻擊方法對於騰蛇來說都沒有用,我和吳悠兩個人對付一張符咒,都沒有佔到任何優勢。面對騰蛇噴射的毒霧,我們倆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然而這時,紅蓮又祭出了另一張泛著金光的符咒,天一神。
天一神發出耀眼的金光,在騰蛇神的周圍遊走,突然出符咒中散出一張金色大網,慢慢地覆蓋到了騰蛇神的身上,騰蛇彷彿打了雞血一般興奮,吐出的毒霧更加濃密了。
就在我和吳悠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青巖出手了,他拿出兩張符咒,念了幾句奇怪的咒語,突然一陣狂風大作,一道雷劈了下來,晴空霹靂,正中天一神符咒,緊接著第二道,將騰蛇神符咒也化為了灰燼。
「沒想到你還會引天雷,看來那些所謂的旁門左道的東西你也沒少學嘛。」一時之間連失兩張符咒,紅蓮的嘴角流出了血。
「如果這真的是天雷就好了,那我早就不用繼續遊走在這個世界上了,人造的威力總是不如純正的,不是嗎?」青巖說,「就像你的十二神一樣,沒有古法煉製,威力是小了一大截。」
「原來怎麼沒有看出師兄你這麼喜歡呈口舌之快呢?我手上還有十個神將,我看你還能滅幾個,就算你全滅了。也挽回不了陣已被破的事實,林家這下是絕對玩完的!」
「林家會不會玩完我不知道,還是先使出你的寶貝,繼續一較高下吧。」青巖說,「看看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是不是依然還是我的手下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