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院,幻王和皇后正在御花園中賞花餵食金魚,不遠處身穿紫花紋金華袍的中年男子步履匆匆,向著御花園的魚池邊趕來。(http://www.d2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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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泰賢叩見王上!」紫衣中年人一到,立刻對著細聲笑語的二人拜了下去。
「泰卿不必多禮。」幻王雙手虛扶,笑道,「不知愛卿何事這般匆忙覲見。」
「王上,這件事微臣不知該不該講。」泰賢面色忐忑,像是十分不安。
「哦?何事這般難以啟齒,但說無妨。」幻王微微一笑,卻也不甚在意,對於泰賢,他並非那般無知,眸底劃過一抹精光,旋即散開,「可是又受了什麼委屈?」
「不,這件事和九王爺有關,也是臣無意間知曉的。」泰賢頓了頓,見幻王臉色頓肅,這才開口道,「前些日子,九王爺在曇冰大賽上當眾向一女子求婚,可…可是…唉!」
「可是什麼?」
「那女子竟是娼妓出身,如果真嫁給九王爺,實在有損皇家威儀呀。臣一獲知消息,一刻也不敢停歇,趕到宮中向王上和皇后匯報。」
「不可能!」泰賢話剛落音,幻王立刻憤怒地一掌拍在面前的石桌上,堅硬的石桌不可覺察地出現一道細細的裂紋,只有立於他身旁的皇后掃到那條淡不可聞的痕跡,心微微一顫。
泰賢亦是被幻王突然發出的暴怒聲嚇了一跳,王今日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
不著痕跡地接過話頭:「泰卿可有何證據?」
「皇后娘娘原也是羅城人士,自然曉得羅城的花魁節吧。一年前此女曾在羅城的金霄閣出現,並且程奕公子曾出百萬金包下她一夜。」
「什麼!奕兒他也……」皇后臉色一白,這怎麼可以!
「王上,您看這事該如何是好?」泰賢心中有些惴惴,這幻王的反應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的盛怒似乎不是對姬騰竟向這樣的女子求婚而感到憤怒,而是別有什麼緣由。
「泰卿先退下,我自有主張。」幻王帶著幾分不耐煩的神色,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王上,這可不是小事啊,您看…」
「我說退下,你耳聾了不是!」突入其來的怒喝不僅讓泰賢嚇得鬍子一抖,連同一旁的皇后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王上脾氣素來溫和,為何今日卻發這麼大火?
暗中歎息,皇后使了使眼色,讓泰賢先退下。
見那紫色身影離去,皇后才柔柔地喚了聲:「幻,你今天是怎麼了?」幻王鐵青的臉色昭示著他此刻的不滿,他一向很少把自己的真正情緒擺在臉上,可現在只為了那個女子,竟弄得如此失態。
「鶯鶯,你可知他所說的女子是誰?」幻王深深吸了口氣,稍稍平復內心不斷泛起的波瀾,佯裝冷靜地問道,可他平日溫和中帶著威嚴的眸子此時卻激盪不已。
「方纔泰卿不是說過…」
「她怎麼可能是那般低賤的身份,她是我姬幻的女兒!」幻王粗暴地打斷了皇后的話。
「王上,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有七女十子,皆在宮中,等等,難道是,「難道是她的女兒?」
皇后一臉震驚,腦中忽地冒出二十年前那張絕地驚艷的面孔,確實與她頗為相似,可這也不能證明那個叫黎漫的女子是她的女兒啊。
「沒錯,是她,在她從朕手中接過御賜物品時,朕曾看到她手臂隱隱露出一道細長的紅色印痕,如果我所料不錯,那便是彤兒她們族人所屬族紋,你想想,這個大陸,除了她的家族,誰還敢以彎月為族紋!」
紅色彎月紋!皇后一怔,旋即苦笑,「可王上,你明知她不是……」
「彤兒的女兒自然就是我的女兒,她永遠都是我姬幻的彤妃!」斬釘截鐵的話語截斷了皇后的話。
皇后的眸中泛起些許濕潤,雖然他對自己好得無可挑剔,可他心裡從沒有忘記那個身影。無論他們在人前有多恩愛,可她知道,王的心底一直埋藏著一道身影,即使她和燕妃都無法踏進他心底的那個位置,雖然,那個女子只在皇宮待了五年,可她的鐵血手腕,她永遠都不會忘記,若不是她替她清楚了後宮一切障礙,並保她坐上這個位置,否則以自己的能耐,只能又是後宮的一個慘劇。
而她唯一的條件便是,把她年僅五歲的孩子送出宮外,無論生死!
她不明白那個絕美艷魅的女子為何要她這麼做,可是,對她,程鶯鶯就是有這樣一種信心,所以,她答應了,也做到了。
之後一個月裡,她的身體迅速崩潰,望著昔日絕艷的面容像冬日地凋零的花朵,她哭了,她最好的姐妹燕妃已經離她而去,而如今,彤妃,她最大的倚仗和依賴終於也要離去了。
那日,她張著毫無血色的唇附在自己耳邊,讓自己一定當好這個西敏皇后。她的眼中有著一抹淡淡的哀傷,隨即又笑了,即使面容慘白,她也驚呆了,在宮中五年,她從未見過她的笑容,竟不知驚艷如斯!
似是想到什麼喜悅的事,她的目光始終十分柔和,少了往日的冷艷妖嬈,令她連臨終前的模樣都變得絕美淒然。
她,同樣是程鶯鶯心中無法抹去的一縷傷痛,對於燕妃,她是以平等的姐妹相待,可對於彤妃這個集高貴、嫵媚、妖嬈、冷血於一體的女子,她一直是以仰望的姿態來朝拜的。
如今王上說她是彤妃的女兒,她又怎能不震驚!
與此同時,黎漫曾是羅城金霄閣身價百萬的名妓一事也在敏京傳開,一時間眾口嘩然。
騰王府,姬騰一拳砸在面前的桌上,木桌轟然崩裂,碎了一地。
「高辛,去給我查查,到底誰放出的風聲!」見一向沉穩冷靜的王爺如此暴怒,高辛自然不敢怠慢,領命而去。
與此同時,一間裝潢十分雅致的酒樓中,赫羽斜臥的身姿猛地一僵,緊捏著的雙手泛起一絲青白之色,隨即緩緩張開,頭也不抬地對著屋中某個地方道,「她的底細還輪不到那群蠢貨干涉,去給我堵了他們的嘴,順便把那個帶頭的給我揪出來。」
左邊牆上一道暗影浮動,微微一頓,悄然離開這間屋子。
正在這時,又是一道身影從隔壁房間奔出,赫羽烏眸一凜,旋即起身,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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