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風,今天的比試你也看到了,唯有這三個人最為出色,就是不知道哪個合適?」赫易凱手裡拿著一張白紙,上書有三個名字,勾雲,林堂峰,另一個是那個進來赫堡不久的七八歲大的孩子。(http://www.d2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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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說勾雲和林堂峰也就罷了,這兩個小傢伙在玄黃兩個基地也有兩年了,本身實力都不錯,原本我也正打算從他們倆中選出一個,可今日這個小娃娃的表現值得期待,沒想到我們都忽略了這麼個小傢伙。」
曲風,是赫易凱的貼身影隨,跟在赫易凱身邊已有二十幾年,對他所說自然十分清楚,「這少年雖然才七八歲,卻總是讓人看不透,而且招式古怪,看似稚嫩,實則暗藏巧勁,十分難得。」
「哈哈哈,不錯,林堂峰看似大大咧咧,實則處事謹慎細膩,勾雲這小傢伙狠辣無情,適合做殺手,而這個小丫頭,再考察一番吧,看看羽兒的決定。」
曲風不解:「堡主,她是女孩兒?」
「嗯,那丫頭連你都矇混了,實在是不簡單,這件事就別告訴羽兒了,誰說女子不如男,我們還能看看好戲。」誰說女子不如男!這是她說過的話,冷靜、果斷,至今他還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如她一般,幾乎把他的整顆心都扯走了。
赫易凱閱人無數,那小丫頭表面看與男孩兒沒什麼兩樣,即使她已盡力將自己身上屬於女孩子的氣息掩蓋住,然而她過於纖細的骨骼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在比試後的假意試探與她交握過手,她的身份在他面前便徹底曝露開來。
曲風平靜無波的面容上竟也泛起一絲笑意,顯然也想起了那個十分特別的女子。堡主夫人是他見過的最為特別的女子,不僅美貌無比,更是智慧無雙,難怪堡主至今念念不忘。
「老爹,我回來了。」赫羽朝座上的赫易凱打了聲招呼,便想鑽進自己的房裡。
「慢著!」赫易凱一拍桌子,逕直走向赫羽,一把揪住他的小耳朵,「臭小子反了你啊,我讓來福去叫你,你怎麼這會兒才回來!」
「也沒什麼事。」赫羽小聲嘀咕著。
「沒什麼事?今天是幫你挑選影隨的日子,你竟然說沒什麼事!」
赫易凱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自己的寶貝兒子氣死,怎麼就這麼看怎麼像個敗家子。
赫羽聞言立刻堆起笑容,一雙如子夜星辰般漆黑明亮的眸子骨碌一轉,「老爹,你不是幫我選好了嘛,就沒必要我自己選了。」
他有十分的把握,赫易凱至少幫他把了前關,這最後的選定,自然要自己著手測試了。
「你個臭小子,就你會偷懶,我告訴你,選影隨可不是小事,是……」
「我知道,是要伴隨我一生的嘛,要我自己挑上最滿意的,對不對?」赫羽撇撇嘴,這些話老爹早在兩年前就一直念叨到現在了。
赫易凱頓時語塞,輕輕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寶貝兒子太聰明是好還是不好,看來他心裡早有打算了。
「我幫你挑選了三個,該如何選擇你自己看著辦。」
沒等赫易凱將名單拿來,赫羽便說道:「可是勾雲、林堂峰和那個七八歲大的小子?」
「她稱自己無名。」赫易凱的手頓住了,眸中露出一絲訝異,看來這臭小子並不是一點都不關心啊。
赫羽暗自嘀咕,不久之後她就該有自己的名字了,「老爹,明天讓他們跟著我,我要親自對他們進行一個特別的測試,過了才能當我的影隨。」
翌日,日上三竿,赫家小少主才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穿好了衣裳,持著他的醒目標誌,一把漂亮的金骨紙扇,晃著小腦袋走到大廳。
果然,那三個黑衣少年早已在大廳等候了。紙扇一合,輕飄飄地睨了三人一眼,衝著門口一喊:「來人,給他們三人另外備三套衣服。」
「小勾雲,你整天吊著一雙眼睛,可是對本少主的話不滿?」赫羽眼角一斜,看向勾雲。
「少主,勾雲不敢,只是不知少爺此為何意?」他的臉上少了平日裡的嗜血狂躁,看起來竟也是個冷酷俊秀的少年。
赫羽眸中透著一絲神秘:「你們一會兒就知道了。」
勾雲一身青衣,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看起來儼然是大家公子的風範。他平素總喜歡將他的劍抱在胸前,此刻劍抽掉了,雙手仍舊習慣地交叉抱著。
林堂峰十四五歲的模樣,本也儀表堂堂,濃眉大眼,如今穿上一身華麗的藍色衣袍,神清氣爽,眉星目朗。
三人中最不引人注目的仍是黎漫,她仍舊一身黑衣,卻是江南最有名的錦繡莊出產。她的表情從赫堡出來到現在也不曾變換過,勉強稱得上秀氣的臉上一直掛著冷漠,與身邊光彩奪目的三人相比,明明一身華貴衣裳的她卻極易被人忽視。
「到了。」前方傳來熱鬧的吆喝聲,三人順著赫羽指的方向一看,娛樂賭坊?
他帶他們來賭坊幹什麼?三人雖然同樣疑惑,卻都沒問,他們的考驗開始了。
「呵呵,走吧,進去玩兩把,讓我看看你們的賭技如何?」
赫羽得意地搖著手中的扇子,帶頭走了進去。據說,他手中那把金光閃閃的紙扇的支骨是用純金打造,他這標誌性的金骨紙扇一亮,賭場的人立馬堆著笑迎了上來:「少主,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聽聞他這幾天可都是去的花滿樓,連賭坊都少逛了。
「你們三個,上去跟他們一起玩。」赫羽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絲笑意,他就是要考他們的賭技,想跟著他不會賭怎麼成,別忘了賭可是他的興趣之一。
07章技高一籌
赫羽瞠大眼睛瞪著那雙上下翻飛的小手,砰的一聲,置放骰子的器皿已經倒扣於桌上,揭開:「六個六,三十六點,還是比你的大,對不起,你已經輸光了。」
她對面一個身著華衣的男子瞪著血紅的雙眼,朝她怒吼:「不可能,你一定出千了!」
「哼,願賭服輸,隨你檢查,你若能發現我出千我隨你處置。」
黎漫眼底有絲輕蔑,早在前世,她身份撲朔迷離,扮演過各種各樣的角色,出入各種各樣的場所,澳門賭場的賭術五花八門,像這種搖色子只不過是最簡單的一種。
她此時的身體太小,沒辦法施展高層次的賭技,而且,即使可以,她現在也不能施展,只能只用這種最簡單明瞭的辦法贏了這場賭注。
看了好一會兒,赫羽才示意賭場的人將對面的人『請走』,見黎漫身前堆滿了白花花的銀子,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深色。
勾雲和林堂峰兩人實力都不錯,之前不曉得賭博的規矩,可一陣下來,憑藉著敏銳的觀察力,愣是給他們翻了本。
可面對黎漫面前堆了一桌子金點銀光,兩個人都傻了眼。
赫羽見她技藝甚好,忍不住手癢硬是要同她比一場,結果慘敗出局。
「走!」赫羽臉色陰沉起來,氣呼呼地走出娛樂賭場,賭場老闆擦著冷汗趕忙將三人送到門口。
看著前方氣呼呼的赫羽,林堂峰和勾雲蹙著眉看向身側一臉淡漠的黎漫,微微指責:「你剛才為什麼不讓著少主一點?」
要知道,少主若是發起脾氣來,連堡主都要頭疼萬分。
黎漫瞥了前方的身影一眼:「既是想做少主的影隨,倘若什麼都輸於少主,那少主還需要影隨做什麼?」
在赫堡裡,影隨是要伴隨主人一生,主人有遣他需做,主人有難他需擔,主人身折,他也得陪葬。這是極為霸道的規定,影隨不是奴僕,但有時候做的事情甚至比奴僕還要瑣碎,可以說影隨幾乎得是萬能的。
黎漫知道,赫堡藏得太深,而且勢力極大,即使她現在想退出也不可能了,沒有人能夠活著走出赫堡。
赫堡裡天字基地和地字基地乃是整個西敏最大的殺手培訓基地和情報組織,其勢力之龐大,毫不遜於她前世的組織。當日那暴雷彈即將炸開時,她心中竟然有種解脫的感覺,她實在厭倦了。
前方的身影慢了下來,顯然也聽到她剛才的話了。赫羽看似任性,實則內心想法頗多,並非像其他大家族的紈褲子弟一般,揮霍縱慾,不能節制。
「你們三個,跟我去一個地方。」聲音仍稍嫌僵硬,卻比剛才緩和不少,黎漫看著少年的背影,眸中泛起淺淡的笑意。
前方拐了個彎,離娛樂賭場不遠,一座華美的樓宇出現在眾人面前,綵燈搖曳,簷宇銜飛,造型奇美,彷彿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華美中透著華貴之氣。
高樓額前,花滿樓三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磅礡,看起來反而不似一般青樓透著旖旎曖昧。踏入樓宇,廊腰縵回,輕紗徐動,赫羽一斂方纔的生硬之色,朝迎上來的妖艷鴇兒道:「去把琴舞樂畫四姬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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