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測孕
一個多星期時間就這樣過去，似乎和平常一樣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但是葉靈卻知道，看似平淡的生活裡還是改變了許多。
南宮哲雖然已經出院了，但是卻變的早出晚歸，整天忙著天宇的事情什麼也不顧。葉靈更是見不到他的影子，即使碰巧撞在一起，兩個人也僅僅只互相看上一眼、點點頭，什麼話也不說的就這麼錯開來；
正式住進南宮家的南宮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所說的話還有爭吵的緣故，居然比一直在這裡工作的女傭們還要熱心勤快。雖然她還算是客人，可她卻每天幫忙做些分派牛奶，打掃衛生之類的事情，似乎還有些樂在其中；莉莉醫生，自從那天吃過飯離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不過似乎她倒是偶爾會和南宮哲用電話在交流些什麼，搞的神神秘秘；至於蘭如媽媽好像也是很忙的樣子，每天大早就起床趕去公司。雖然有時候看到葉靈也會摸摸她的頭髮關心一下，但是葉靈總感覺蘭如媽媽似乎在隱瞞著什麼，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
由於南宮雨的到來，南宮家的傭人們也都變的有些拘謹了。雖然說南宮雨表現的比普通人還要平淡、熱心和小心翼翼，但是她總是上面來的人沒錯了，沒有誰敢在她面前偷懶甚至多說話。
很快就到了和高敏她們約定好的日子，葉靈在電腦上查了點相關資料後就走了出來。今天是星期日，幾個人已經約好到鄭小藝家集合了。雖然沒有規定明確的時間什麼地。但是還是早一點去比較好。畢竟這是十分秘密和重要的事情，太拖拉了反而危險。
選擇鄭小藝家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鄭小藝的父母是熱電廠裡的普通工人，白天都在廠裡上班，所以不需要擔心他們在家裡，不用擔心事情會洩露。而且他們住的小區也相對比較安靜，更加安全。
沒有喊司機。也沒有坐出租、公汽，葉靈朝鄭小藝所說的地址走了過去。自從上個星期那天走路去學校開始。葉靈彷彿迷戀上了這種和過去一樣地步行方式。不需要擔心坐豪華車被同學們看見，也不用擔心在擁擠的車廂內被人卡油。呵呵，雖然從沒吃過這種虧啦！但是小說裡，動畫裡可寫了不少關於『汽車之狼』地描述。
鄭小藝的家是在城南的一個小區裡，離這裡倒還稍微有點遠。不過現在才上午8點多時間還早著，葉靈也就不那麼著急，慢慢在馬路上挪著步子。兩旁的槐樹枝葉正茂盛。兩棵樹中間還夾著顆細小的桂花樹。雖然還未長成，但是已經能聞到股細微的桂花香味。混合著淡淡的尾氣味道，有些讓人頭腦混沌暈迷。
上班地時間已經過了，逛街卻又還早。現在這個時候，大街上沒有多少人在走動，反倒是旁邊的店舖紛紛將門打開，為一天的生意做起了準備。
看著這些個或打著哈欠或洋溢著笑臉的服務員、小老闆門，感覺和他們好像相隔著很遠。葉靈已經無法想起過去繁忙打工的艱辛了。只知道現在住在南宮家什麼也不用愁真的很舒服。既不用擔心吃飯睡覺、天冷天熱下雨下雪，也不用著急遲到早退成績不好；現在的生活，似乎真的是無憂無慮。但是，偏偏又無論在哪裡都有煩心無奈地事情。
已經整整九天了，卻都還沒和南宮哲說過一句話，葉靈莫名的有些害怕。可是。究竟害怕些什麼卻說不出來。怎麼說呢？雖然那天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僵硬，因為那件事情和南宮哲有了些矛盾，但是也還沒惡化到很嚴重的地步啊。大概也就是關係冷漠了些而已，沒有別的變化。可是，偏偏這樣還是覺得很難受，就好像不希望南宮哲誤會自己，不希望他的態度像現在這樣。可是，為什麼呢？葉靈絞盡腦汁也無法弄明白。
就這樣邊走邊想著，很快就來到了鄭小藝家。看到頭頂上『陽光小區』這幾個金色地大字，葉靈連忙調整思緒。不再去想南宮哲的事情。
這是個很普通的居民小區。既沒有商業區的繁華喧鬧也沒有很華麗的建築。排列的很緊湊的數十棟樓中間，僅僅只格著個花壇而已。每家每戶的陽台上都裝著鋁合金的窗戶。封閉的嚴嚴實實地就好像是一個個長方形積木拼湊堆疊起來地一樣。
還記得鄭小藝上次說的地址，葉靈瞅著牆上地樓棟號碼向後找過去。小區不是很大，但至少有四十多棟樓。算起來的話，應該至少有近二千住戶了。既沒有管理人員也沒有想像的保安，即使是商店也是由一樓的住戶修改自家的房子做出來的。
差點在這些幾乎一模一樣的樓群的迷了路，葉靈轉了半天才算是找準了鄭小藝所在的那棟樓。七層的建築，剛好不用裝電梯。不過葉靈拿它和自己過去住的地方對比了一下，照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更不用說現在住的南宮家了。
費了好半天勁兒，才來到鄭小藝家的五樓。葉靈扶著牆壁喘了半天氣，這才按響了她家的門鈴。心臟跳的好快，腰和腿也酸痛極了。葉靈有些無奈又有些憎恨這副身板，變成女孩子後體力差多了，而自己根本又從來不運動。
等了會兒，這才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門打開後，蔡靜的臉露了出來。
「你怎麼才來啊！靈兒，我們都等你半天了。」說著，蔡靜又打開了外面的防盜門。
「呵，我是走過來的。」葉靈連喘兩口氣，站直身子走了進去，「難道我是最後一個？敏敏來了嗎？」
「廢話！我們都在等你呢！快進來吧！」見葉靈站在玄關不進去。蔡靜關上門催促道。而葉靈也發現了，蔡靜這傢伙居然沒有脫鞋子就走上去了。真是的，沒看見人家裝了地板在嗎？這不弄髒了？
「不用換鞋子啦！」見葉靈盯著自己地腳半天不動，蔡靜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以為這裡還是你那豪華的南宮家啊？生怕把地板磨出印子來了。」
「哎！我沒那意思啦！」見蔡靜居然這麼說，葉靈只能無奈的走了上去。「我是擔心把地板搞髒了，那不還得小藝來抹乾淨麼。」
「沒關係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聽到葉靈的話，鄭小藝從房間裡探出頭來。「我這裡可沒準備多地拖鞋，所以你們也就不用換鞋子了。放心吧，以前來客人的時候也是直接穿鞋子走上來地。好了，快過來吧！」
既然鄭小藝都這麼說了，葉靈也只好攤了攤手走過去。反正主人都無所謂了，她還能說什麼呢？不過也是，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嗎！反倒是自己多事了。看來住到南宮家沒多久。自己這金貴，嬌嫩的習慣倒學會了不少。
走了進來，葉靈左右看了看。房間正前方是張小床，被絮都是粉綠色畫著卡通貓狗的圖案。靠窗戶是條書桌，擺著圖書、學習用具和一些小玩意兒。另外一邊是兩個大櫃子，其中一扇是玻璃門的，裡面整齊擺著滿滿五排的書。牆壁上貼著些卡通的畫報，窗戶上掛著白色地窗簾。除了這些。房間裡就只有兩張椅子了。一張放在書桌前，鄭小藝正反做在上面，雙手交疊著搭在靠背上；而高敏則低著頭靜靜坐在床頭邊。
「靈兒，你坐椅子吧。」蔡靜走進來關上門，然後坐到高敏身邊，
「哦。」葉靈點點頭。然後把門邊上的椅子拖了過來，挨著鄭小藝坐下。
四個人都坐好了，卻互相看看不知道如何開口。本身就是私人的很尷尬的事情，更何況當事人根本頭都不敢抬起來，高敏已經完全沒有以前開朗的模樣。
葉靈也不好意思先說什麼，實在是憋地無聊，葉靈轉頭看向鄭小藝的書桌。桌子上放滿了學習類的材料，估計書櫃裡還有不少，的確是鄭小藝地好學生風格。正中間，一本數學參考書正打開著。下邊是個記滿了東西的筆記本。上面擱著支鋼筆。靠牆的位置，擺放著滿滿一排的書籍。大多都是參考資料，其他的也是比較有名氣的小說。看來這些應該是小藝經常看地吧？以前看過的那套《美鳥日記》也在上面。
只聽見牆上掛鐘『滴滴答答』的聲音，四個人都不說話。終於，蔡靜實在是忍不主了，猛的抬起頭來，剛要開口臉上立刻一紅，「敏敏，你……那……那個帶……帶了沒有？」
「恩「聽到蔡靜的話，高敏的身體猛的一震。小聲點了點頭，高敏把掛在肩上的小包包拿到面前，從裡面掏出個小瓶子來。
葉靈睜大著眼睛看著高敏的動作，見到那盛著液體的瓶子葉靈眼睛更是瞪圓了。難道……難道裡面是那個東西？
「給……給我吧。」蔡靜悄悄嚥了口唾沫，朝高敏伸出了手。忽然眼角瞄到葉靈那彷彿見了鬼地模樣，蔡靜怒吼道，「靈兒，你發什麼呆！別以為叫你來是光看著，具體地事情還是得你來做！聽到沒有！」
「哦……恩。」被蔡靜嚇了一跳，葉靈連忙點頭。見蔡靜接過了高敏遞過來的瓶子，又從口袋裡掏出了那『神秘』地盒子，葉靈連忙站起來走到蔡靜旁邊。
「咯！給你。靈兒，這裡只有你知道該怎麼用這東西，所以你來操作吧！我們輔助你，需要做什麼你說聲就好了。」雖然裝著不在意，但是拿著這羞人東西的蔡靜手還是忍不住顫抖。三個女孩子臉上都不好受，連脖子都紅透了。
葉靈倒稍微好一點，至少腦筋還是清醒的。從蔡靜手上接過瓶子和測孕試紙，葉靈反倒沒那麼拘束了。怎麼說呢？畢竟經過亂七八糟的事情多了，心裡承受能力要好寫吧。葉靈不但不害羞。甚至還將裝著高敏那個地瓶子舉到眼前晃了晃。瓶子是琥珀色的，根本什麼都不不出來嗎！
「喂！你幹什麼呢！」見葉靈居然做出這種動作，蔡靜實在是受不了了，大聲吼了出來。
「好啦！好啦！我做就是了，幹嗎那麼激動啊！」見三個女孩子不能容忍自己這有些BT的動作，葉靈無所謂的攤開雙手。
走到書桌前，將瓶子和試紙放到桌子上。即將開始了。葉靈也不由自主的恨恨嚥了口唾沫。雖然說起來很簡單，但是心裡卻迅速緊張起來。NND。長這麼大還沒做過這種事情呢？說是一回事，看是一回事，該自己做的時候又是一回事。蔡靜，高敏和鄭小藝都緊緊盯著自己的動作在，六道視線搞地心裡火辣辣的。幾秒種前還覺得無所謂地，現在卻緊張著，十隻手指都顫抖起來。
「那個……我。我開始了咯。」也許只是說給自己聽，壯壯膽子用。葉靈撕開試紙盒子的時候，回過頭朝高敏三人說道。見她們死命點了下頭，葉靈無奈的轉了回來。看她們這樣子，放棄算是不可能的了。而且為了高敏，這事也必須做下去。不然，等到肚子大起來的時候可就真的完蛋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到那時候好像連打胎都不可以哦。
認命地低下頭。葉靈專注著手上的動作。撕開的盒子裡，裝著大約八到十張白色的紙條。細長的，摸起來像棉絮一樣柔軟。嗯，也像女孩子每個月要用的那個東西。
即將正式開始了，葉靈抽出一張來，軟軟的試紙跌倒下來。躺在葉靈的手上。屏住呼吸，葉靈再次嚥了口唾沫，另一隻手掌握住瓶子地蓋子。而這個時候，忽然傳來的三聲哽咽聲嚇了葉靈一跳。連忙回過頭來，卻看到蔡靜三個也在拚命哽脖子……
「哎！」無奈的歎了口氣。看她們這樣子，哪裡能做什麼喲！葉靈認命地轉過身，再次扶住瓶蓋。
即將開始了，葉靈心臟跳動更加猛烈起來。輕輕將瓶蓋子扭開，卻沒有揭開蓋子。葉靈一隻手拿住瓶蓋，一隻手將試紙朝下倒轉過來。
「十、九、八……五、四……二、一！」在心裡倒數十秒後。葉靈猛的一抬手將瓶蓋拔了起來。同一時間。試紙也插了一半到瓶子裡面。時間才過了半秒種，葉靈立刻又將蓋子給蓋了上去。一半的試紙留在外面。被瓶蓋卡住；而裡面的部分則剛好穿到了底，浸泡在液體中。
「噓……」四聲鬆了口氣地歎息聲同時傳了出來。抹了抹額頭的汗水，葉靈回頭瞪了這三個丫頭一眼。什麼嗎！說的這麼好聽，到頭來還不是自己在做。不過，自己這套動作做的也太快了吧？一秒種搞定了。嗯……都還沒聞到那東西的氣味呢！
「靈兒，這樣就好了嗎？」見葉靈不管瓶子了，居然回頭坐到了椅子上，蔡靜好奇的問道。
「沒有！等個五分鐘吧，那樣才會有顯示。」葉靈搖了搖頭，回答道。
「嘿嘿，好在有靈兒在，不然我們可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呢！還是靈兒能幹啊！」見事情即將結束，蔡靜媚笑著拍起葉靈的馬屁來。
「是啊！靈兒，你的膽子真大。如果是我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鄭小藝也復和著說道。
「算了，不說這些了。」葉靈搖了搖頭，不理會她們兩個地話，「敏敏姐，你怎麼想地。如果真的有了BB地話，你準備怎麼辦？打掉它嗎？還是……」餘下的話葉靈說不出來了。而見葉靈這麼說，蔡靜和鄭小藝也看向高敏。正如葉靈說的，現在做的僅僅只是檢測而已。如果事情真的發生了，還靠她自己來決定。
「我……」高敏臉色忽然變的蒼白。抬起頭來，高敏無助地看著這三個幫助自己的好朋友，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們的話。
「如果真的……的話，你怎麼做？無論是打胎還是生下來。而且，還得告訴高老師吧？這事情就有點大了呢！」葉靈繼續說道。不僅僅是為了向高敏負責，葉靈忽然十分期待高敏的答覆起來。怎麼說呢？也許可以用在自己身上吧。當然不是指懷孕這事情，葉靈臉紅了下。她是想借高敏的回答來考慮自己的事情，考慮自己以後究竟該怎麼做。無論是南宮哲，還是南宮家的其他人，甚至自己以後的道路究竟該怎麼走。是否自己也會像高敏這樣下不定決心呢？
「我……我不知道。」高敏咬了咬嘴唇，搖著頭。她哪裡知道該怎麼辦？發生這樣的事情依舊夠不幸的了，如果還碰巧『中標』的話……而且，這瞞的住嗎？但是，自己究竟該怎麼做？抹殺掉這未謀面的骨肉？
「算了，靈兒。」見高敏難受，蔡靜打斷葉靈的提問。「這事情以後再說吧，等下看到了結果再繼續商量，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而且，敏敏現在也不好受，你就別逼她了。本來敏敏就很可憐了，發生這樣的事情。」
「哎！好吧。」葉靈點點頭不再追問。這問題的確不好回答，也是很殘忍的事情。可惜何威這罪魁禍首卻依舊逍遙法外！葉靈忽然想到跟許月混在一起的傢伙了，許月這傢伙就是一個超級大騙子，難道何威也和他一樣嗎？他究竟是從過去開始就一直在偽裝，還是說跟了許月後才變成現在這樣的呢？
「好了，靈兒。時間差不多了，你把那東西拿出來看看吧？」見葉靈似乎在想些什麼，蔡靜不忍心打擾她。但是偏偏五分鐘差不多到了，蔡靜只能夠出聲。
「哦。」葉靈點點頭站了起來。何威和許月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現在說了也沒用。葉靈暫時放棄了追究，不過心裡倒是狠狠發誓，絕對要報復許月這該死的傢伙。他居然敢騙自己！可惡啊！還有何威，人渣！
轉過身體，葉靈來到書桌前。書桌上，靜靜立在那裡的琥珀色玻璃瓶子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不揭開這層薄薄的面紗，也無法知道結果。一想到自己這麼一動，就會判定一個生命是否誕生，葉靈的手又開始顫抖起來。
眨了眨眼睛，嚥了口水，葉靈顫抖著雙手拿住瓶子。瓶蓋根本沒有扭緊，輕輕一碰就鬆動地晃了晃。伸出右手，將瓶蓋拿起來，葉靈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一點。已經沒時間去管這東西有沒有氣味了，連鼻子也似乎閉塞了無法呼吸。葉靈大口喘著氣，左手兩個指頭顫抖著夾住代表命運的紙條。
輕輕提上來一點，一條明顯的紅線暴露在眼前。心跳的更加激烈了，葉靈甚至想鬆開手，將整張紙條塞進瓶子裡，然後將瓶子扔掉。但是這也僅僅限於想像而已，手指劇烈顫抖著越提越高，背後三個人已經站了起來，喘息的頻率比自己還要快。感覺自己的心跳就好像是在和她們比賽一樣，爭先恐後地跳躍著，恨不得打起鼓點兒來。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葉靈認命的閉上了眼睛。手指猛的一提，將整張紙條拔了出來。感覺幾滴液體滴到手背上，有些涼涼的。而身後，已經沒有了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