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彷徨
站在樓梯的台階上，南宮哲笑看著下面這四個女人。「嘿！你們都站在這裡幹什麼呢？應該開飯了吧？你們怎麼不進去？要聊天也進去聊啊！」
說著，南宮哲扶著樓梯扶手走了下來。
「怎麼？哲兒，已經準備好了嗎？」看著南宮哲爽朗的笑臉，蘭如笑著問道。她和南宮雨，莉莉不一樣。她同樣是天宇的人，自然知道拒絕外援後南宮哲的困境。同樣也知道，南宮哲讓她們出來不僅僅是為了和葉靈說話，也是為了給自己一個考慮的空間。不過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沒問題吧？畢竟，他可是南宮哲啊！
「嗯！差不多吧！不過無所謂了，要來的遲早會來。」南宮哲似乎絲毫都不在意的朝蘭如笑了笑，「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南宮哲可從沒怕過誰！」輕鬆又自信的說著，南宮哲還悄悄瞟了葉靈一眼。
「心態不錯啊！哲兒，這就好了。我還擔心你承受不住了呢！」蘭如笑了笑，邊說邊看了看旁邊的葉靈。哲兒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的，不僅僅只商場，大概也指情場吧？雖然不知道剛才哲兒和靈兒說了些什麼，但是看靈兒的樣子大概也猜的出來。當南宮哲走下來的時候，靈兒可都低著頭不敢看哲兒呢！
「呵呵，也不看看我是誰！」南宮哲故作高傲的仰起了下巴，伸出大拇指朝自己指了指。
「嘿，瞧你這樣子！」看到南宮哲輕鬆自信。蘭如自然高興。不管怎麼說，無論南宮哲有沒有信心，在這樣的壓力下能有如此心態已經足夠讓她放心了。
「好了！好了！不說了，吃飯去吧！我都餓死了。」玩笑開過，南宮哲也不願意為這浪費時間。見到管家正朝這邊走過來，南宮哲邊說邊帶頭往餐廳走過去。蘭如也笑了笑，一隻手牽著葉靈。一隻手牽起南宮雨。回頭朝莉莉打了個招呼，蘭如也跟在南宮哲後面走進了餐廳。
一行人走進餐廳地時候。餐桌上已經放了幾個大盤子，上面還蓋著蓋子，不知道盛著什麼東西。而每個座位邊上都擺放著個小碟子和一個淺碗。旁邊，筷子工整的躺在一塊陶瓷架子上。而每個椅子旁邊都有位女傭，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幾個人走近，椅子旁的傭人朝他們鞠了個躬後幫他們挪開了椅子。服侍他們坐到了座位上後，又退下來站到椅子後面。
沒過多久。餐廳的門被再次打開，小艾和另外一個女傭推著兩輛餐車慢慢走了進來。離餐桌一定距離的時候，餐車停了下來。小艾首先推著餐車走到餐桌旁，將餐車裡的食物按照逆時針的順序放到了眾人面前。等餐車轉過一圈，每人面前都有同樣地食物後，小艾推著餐車離開。然後，等待在一邊的另一個女傭又推著餐車走了過來，在每人面前偏右地位置放了個杯子。然後倒入了果汁。為所有人盛滿果汁後，她卻沒有像小艾一樣離開；而是推著餐車走到了一邊，就筆直地站著不再有任何動作了。
葉靈有些驚訝的看著這一系列動作，有些不知所措。來南宮家已經這麼久了，還從沒有看過這麼一套呢！平時吃飯都是很隨意的啊？雖然管家和傭人們不和他們一起進餐，但是也沒搞過這麼多花樣啊？看著身後像站軍姿一樣一動不動的女傭姐姐。以前她們也沒有這樣服務的啊？不過想了想後，葉靈有些明白了。這大概是南宮家招待客人，或者迎接什麼大人物用的一套禮儀吧？不過還是怪怪的就是了，既不像西餐地禮儀，更和中餐的禮儀沾不到邊。葉靈看了看南宮哲和蘭如媽媽，卻發現他們表情十分正緊的等待著這一切，就好像是在進行什麼嚴肅的儀式一樣。
不只是葉靈一個人，莉莉也十分好奇的看著這一套兒。她不是沒有出席過大的宴會，也不是沒吃過西餐。但是南宮家的這一套……怎麼說呢？雖然有點怪異，但是卻彷彿已經自成一路一樣。給人一種流暢和諧的感覺。沒有人說可以吃了。莉莉也不敢先開動。抬頭看了看側面地南宮雨一眼，莉莉知道這麻煩的套路自然是為她安排的。至少。自己還沒這麼大的面子。
終於，等又一個女傭揭開餐桌上盤子的蓋子的時候，蘭如一直嚴肅著地表情終於鬆動了下來。微微一笑，見女傭完成任務站回了一邊，蘭如這才招呼眾人道，「好了，我們開始吃吧。大家不用在意那些，只是南宮家流傳下來的儀式而已，沒什麼特別的。你們不用管它的！」
說完，蘭如拿起筷子，在中間的大盤子中捻了塊魚肉到葉靈面前的盤子裡。「靈兒，你多吃點。這幾天我不在，哲兒又住醫院了，你都沒好好照顧自己啊！看看，你都瘦了好多！」
「嗯。」葉靈點了點頭，卻不敢多說話。她能夠感覺到，雖然南宮哲什麼話也不說，誰也不管的在吃著自己的東西。但是他的視線卻時不時繞過自己。而那一瞬間，葉靈感覺心裡好像被針刺到了一樣，隱隱作痛。
「小雨，你也是。過去在山在沒什麼吃的，你一定沒補足營養。現在下來了，你也要多吃點，這樣才能長地更加漂亮哦！」說著，蘭如也為南宮雨捻了一筷子。由於剛才地事情，餐廳裡的氣氛也十分沉悶。南宮哲那傢伙剛才還在微笑地，現在卻也悶頭吃東西什麼都不管了。無奈，蘭如只好自己擔負起活躍氣氛的責任了。
「姑姑，我自己來就好了。我……」而聽到蘭如的話，南宮雨卻慌了。手忙腳亂地接過蘭如遞過來的食物。同時，南宮雨小心地看了南宮哲一眼。見他沒有不高興的表情。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
「謝謝。」等蘭如坐下來，南宮雨又小聲道了聲謝。
聽到南宮雨的話，蘭如自然也看到了南宮雨看向南宮哲的畏懼的表情。「哎！真是的，小雨。這麼生份幹嗎？我們都是一家人啊！你既然都喊我姑姑了，又是哲兒地妹妹，幹嗎那麼客氣呢？」蘭如歎了口氣。她又能怎麼辦呢？對這南宮雨，她絲毫沒有辦法。至少。沒辦法解決她的問題。
聽著蘭如地話，特別是聽到『一家人』三個字。南宮雨很是振奮了下。但是整個聽完，南宮雨隨即又恢復了沉悶。原來只是『姑姑』、『妹妹』啊！南宮雨在心裡歎息了聲。（嘿嘿，她卻忘記了。葉靈同樣的南宮哲的『妹妹』哦。如果想到這點，不知道南宮雨會作何想法。）
蘭如自然不知道她的話引起了南宮雨那麼多想法。或者，蘭如根本就是那個意思。不過她倒是沒再看南宮雨就是了。轉頭看向坐在身邊的莉莉，蘭如舉起了果汁：「不好意思啊，莉莉醫生。忘記招呼您了。您也別在拘束，隨意啊！這只是在家裡而已，沒那麼多規矩。來，您照顧了哲兒這麼長時間。這杯我敬您！」
「沒什麼啦！我是個醫生，這是我應該做的。也別『您』、『您』的喊了，你就直接喊我莉莉吧！」莉莉笑著舉起了果汁。雖然認識南宮哲地時間還不到一周，居然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意外的車禍再加上天宇的危機；南宮哲喜歡的女孩子卻還不喜歡南宮哲；南宮哲又拒絕另一個女孩子的訂婚，也拒絕別的企業幫助天宇；一個女孩子為爭奪南宮哲而罵另一個女孩子……呵呵。一部票房大片大概也就只這麼多內容了吧？當然，這還沒到大結局呢！莉莉忽然有些期待起來。南宮哲這小子，以後還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呢？而他和這叫葉靈地女孩子之間，最後會怎麼樣呢？
輕輕抿了口果汁，香橙酸甜的味道溢進嘴裡，莉莉放下酒杯。對面。兩個女孩子都低著頭，小口的吃著食物。南宮雨的動作小心翼翼地，每吃一口還悄悄抬頭望了南宮哲一眼，生怕自己的吃相什麼的引他不高興；而那個叫葉靈地女孩子，也好像有心事一般，不但不開口說話甚至連頭也不敢抬。看到她的樣子，莉莉有些好奇了。記得從下樓的時候開始，她就是這副模樣了吧？有些害怕，有些惶恐。剛才在樓上南宮哲單獨留下她，究竟和她說了什麼呢？
葉靈低著頭。悶悶地吃著碗裡的食物。既不敢去捻桌子上的菜。也不敢和任何人說話。南宮哲不時望向自己的目光冷冷的，讓自己不寒而慄。
雖然知道他這副態度的原因。雖然自己也是迫不得已，但是葉靈卻無法在這樣的目光下無動於衷下去。看南宮哲這個樣子，他還是不相信自己吧？還是認為自己和許月有勾結，或者說來這南宮家是有目的地。葉靈有些傷心，偏偏卻又不能解釋什麼。
餐廳裡地氣氛忽然變的和剛才地會議室一樣，十分的沉悶。除了筷子不小心碰到盤子的聲音外，就只能聽見南宮哲略大聲的咀嚼聲。其他人也許不在意，但是葉靈卻好像看到了南宮哲咬牙切齒、憤怒瞪著自己的樣子。葉靈忽然有些戰慄起來，要知道和他一起吃飯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他哪次不是紳士一樣文雅，細細咀嚼輕口喝湯呢？哪裡像現在這樣，就好像把食物當成了仇人，就好像是在發洩仇恨一樣。大概，他還是在恨自己吧？恨自己不告訴他真相。
聽著這傳到耳朵裡的響亮聲音，就好像是在驅趕自己離開一樣。葉靈有點心酸，怎麼說和他相處也這麼久了，想不到他卻因為這一點秘密而討厭自己。也許在他看來，即使是這一點秘密也十分重要吧？重要到不說出來就不讓自己好過的地步。
心痛的厲害，不知道是因為這不能告訴他的秘密，還是因為南宮哲不相信自己。但是，自己又能怎麼樣呢？葉靈在心裡為自己找著理由，大概他不是故意的吧？他現在這麼做，聲音這麼響不是故意的，不是做給自己看的，不是……
雖然心裡拚命解釋，但是餵進嘴裡的食物卻還是變的像泥土、樹皮一樣乾澀，無法入口。漸漸的居然能聽見南宮哲牙齒碰撞的聲音了，葉靈渾身更是一顫。
「媽媽，我吃飽了。」實在是無法忍耐下去，葉靈放下筷子。對蘭如笑了笑，葉靈站了起來。
「吃飽了？才這麼點？菜都還沒上全呢！」聽到葉靈的話，蘭如驚訝地抬起頭來。
「嗯，不想吃，今天沒什麼胃口。」葉靈笑著搖了搖頭。等背後的女傭幫葉靈移開了椅子，葉靈又看了南宮哲一眼後，轉身離開。
為什麼他頭都沒抬起來？為什麼當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難道這麼希望我走麼？我究竟做錯了什麼？鼻子忽然有點酸酸的，溢出眼眶的眼淚再無法忍住，即將要掉下來，葉靈連忙強忍著跑了出去。
「喂！哲兒，你去看看靈兒吧！她好像有點不對勁啊？」蘭如皺著眉頭看著葉靈推開門跑出去，似乎還看到了她伸出右手抹了抹臉。是眼淚嗎？蘭如有些擔心了，「哲兒，你先前究竟和靈兒說什麼了？是不是惹她傷心了啊？」
「哎！沒什麼事啦！什麼事情都沒有！靈兒只是不想吃飯而已！不用去追的，放心好了。」可惜，南宮哲卻絲毫沒把蘭如的話聽進去。搖頭晃腦的嚥下嘴裡的食物，南宮哲朝蘭如笑了笑，「在醫院裡沒什麼好東西吃，我都要餓死了。有什麼事情，等我吃完了再說好不好？就一會兒，死不了人的！」
「可是……」看到南宮哲這個樣子，蘭如更加擔心了。偏偏在這麼多人面前又不好說些什麼，更加不能離開。已經看不到葉靈的身影了，蘭如不再說話的低下了頭。但是，心裡的憂慮卻絲毫沒有減少。
靈兒為什麼會這樣呢？哲兒究竟和她說了什麼？蘭如看了看依舊狼吞虎嚥的南宮哲，他這表情，態度和動作也是從來沒有過的。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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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幫農村的舅舅做新房，整整一天沒有休息。小雨的手臂完全無法用力，導致兩天沒有更新。在這裡向大家道歉，同時也會盡快將這兩節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