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見老典拎著一人,那人一臉委頓,一身文官打扮,老典一笑,沖那文官道:「階下莫非魯肅,魯子敬?」
魯肅聞言,點了點頭,一臉決然的看著郭嘉道:「既已被擒,在下已做好了以身殉職的打算,還請奉孝先生給個痛快……」魯肅說罷,默然不語,郭嘉見狀,上前對魯肅道:「我說你們這些江東官員都是怎麼了?那呂黃蓋二人也是如你這般,著急求死,我青州與你江東,都是志在天下,往日也並無仇怨,你說我為什麼要殺你?」
魯肅聽罷,心道這郭嘉說的也對,江東與青州早晚一戰,只是此戰來的早了些,江東並沒有準備妥當,要說仇隙,青州江東兩家數年之前,還是盟友關係,可如今青州坐大,自與青州結盟破裂之後,青州發展更是一日千里,如今江東有此一敗,倒也不是太難接受了。見魯肅一臉思索之色,郭嘉笑道:「我軍營中,並不缺子敬一雙碗筷,子敬先住下便是,待我青州日後取了江東,降與不降,你們這些要死要活的江東將士們再做研究吧,如今你水軍已潰,不日我青州兵馬便會登陸江東土地,屆時我想不需多日,你便會與伯符,公瑾二人相聚了。」
說到此處,魯肅倒樂了起來,對郭嘉笑道:「奉孝先生莫要把我江東將士想的過於不堪了,你要取江東全境,想也沒那麼容易。如今這個時候,公瑾應已至建業了吧,我江東文有公瑾之謀,武有伯符之勇,此二者聯手,御你青州,你青州想勝,也沒那麼容易。」
郭嘉聽後並未反駁,只是對魯肅淡淡一笑。道:「子敬想法雖好,但以在下觀之,公瑾此水戰失利,一時半時難重拾鬥志。話說……公瑾自隨文台公起兵之後,一路順風順水,從未遭此大敗,對公瑾倒沒有太大的好處。而你江東如今水軍已潰,如今無論如何,在下也找不到一個敗與你江東地理由了,總之。子敬還請稍待數日,與伯符公瑾二人相聚便是,若是子敬執意求死。我也不攔著你。由你自己定奪便可。」郭嘉說罷。不再言語,見魯肅點了點頭。郭嘉便命人將魯肅押下,好生伺候,準備趁天色未晚,登陸江東之後,再做打算。
周瑜自從被士卒帶上船中,行至建業附近渡口之處,才悠悠轉醒,醒來之後的周瑜一臉迷茫的看著身邊的兩個士卒,對二人道:「此是何處?我江東水軍呢?」
兩名士卒默然不語,周瑜問了良久,才從士卒口中得出,江東水軍已潰的消息,魯肅與青州艦隊戰至最後一刻,如今生死未卜,江東水艦,至今為止,無一艦逃回,周瑜聽罷,幾欲昏厥,如此看來,江東水軍已全軍覆沒了,江東已無天險可守,青州軍馬即將登陸,若是讓那郭嘉隨了心願,江東必被青州毀於一旦,想到此處,周瑜渾身被冷汗濕透,忙對士卒道:「渡口之中可有戰馬?」
「戰馬都交付騎兵使用,唯有毛驢一頭……」士卒說罷,周瑜便道:「速速牽來,事已至此,當趕緊報知伯符,江東水軍潰敗一事,如今要御守江東,只能死戰沿江了。」
士卒得令之後,便將毛驢牽至周瑜身前,周瑜翻身上驢,策驢便向建業方向奔去,驢速遲緩,周瑜手撫毛驢頸處,一臉苦澀道:「不想我江東困窘如此,連戰馬都不齊備,要戰青州,難如登天啊……」
周瑜進了城門,直奔府衙而去,此時孫策還不知江上戰況,見周瑜倉惶進了府衙之中,孫策便心道此戰敗了,周瑜入見孫策,一臉悲慼道:「我江東水軍,此戰大敗,無一艦逃脫,如今我江東只可嚴加防禦沿江地區,以防青州軍馬襲擊建業了……」
孫策聽罷,口中喃喃,對周瑜道:「水軍就這麼敗了?我江東水軍不是天下無敵麼?如今水軍已被青州全殲,我等如何御守江東?我江東騎兵,兵不滿萬,餘下全是老卒,精銳盡遣去水軍,水軍沒了,這可怎麼辦啊?」
周瑜聞言,苦笑一聲,對孫策道:「伯符所言,也不無道理,可是如今若是放棄的話,文台公的基業交予那曹操,你甘心麼?與那青州決一死戰,我等還有一絲取勝的希望,若是投降,我江東必無倖免,如今那荀攸已死於我江東之手,伯符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江東萬民考慮啊……若是青州軍馬,長驅江東,難保不屠戮城池,我水軍雖已盡歿,那青州水軍也不見得能好到哪去……若與之一戰,或許可勝……」
孫策聽罷亦是苦笑,對周
「公瑾所言我怎會不知?只是我江東現在困窘如斯,起,我江東卻打不起了,我軍中糧餉,物資,多水軍所用,這仗如果再打下去,我軍中士卒沒了糧餉,如何再戰?日前子布還說過,我江東攻略荊襄,已經有些窮兵黷武了,如今再要防禦青州,我江東財力,物力都難以為繼了……」
周瑜聞言,對孫策道:「事到如今,聽伯符之言,不會是想要投降了把,三軍未戰,主帥先墮氣勢,這怎麼行?還請伯符調整心態,江東乃是文台公好不容易才創下的基業,切不可失於我等手中啊!」
孫策聽罷,對周瑜道:「公瑾說地正是,其實我已想過,若我沿江將士們還是守不住青州軍馬來攻的話,那便與郭嘉約戰建業城下吧……屆時一戰,關係我江東存亡,若勝,我等還可趨兵將青州軍馬趕過江去,若敗,你我只能與建業共存亡了……」
周瑜聞言點了點頭,一臉堅定道:「原來伯符早有打算,事到如今,我倒有個建議,我江東於吳郡,會稽處還有些許兵馬,一同調來,與那青州決戰一場亦可!」
周瑜說罷,孫策點了點頭,長歎了口氣道:「公瑾,看來你我兄弟一場,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可同年同月同日死卻能做到了,對付青州兵馬,其實你我心中盡知,如今想要取勝,已難於登天了,如今只求上天庇佑,能讓我江東勝上一場,也可得喘息之機,重整旗鼓,再與那青州一爭雌雄吧……」
再說青州艦隊,自擊敗江東水軍之後,便於江上整合一陣,郭嘉沒有於江上多做停留,揮軍直奔江東建業方向渡口,待青州軍馬下了戰船,呂佈於地面之上長舒了口氣,對郭嘉道:「如今奉孝便可使我攻打建業,適才於水面之上,我戰力不得發揮,如今已踏上江東土地,還懼些許江東小兒乎?」
郭嘉聞言,對呂布道:「切勿輕敵,我觀這渡口處並無江東守軍,想必江東軍馬已埋伏於此去建業的要道兩側了,如今我等還需待士卒陸續下船,休整一夜之後,再去攻城!」
「何須休整,如今小甘老典都已撈到戰功,就我什麼也沒幹成,這樣吧,奉孝你給我千餘騎兵,我去殺進建業,如今已至江東,我等今夜拿下建業的話……在城中過夜,那多舒坦!」
「舒坦你個頭!」郭嘉沒好氣地對呂布道,「你想那江東水軍已是大敗一場,如今我軍攻略江東之地,江東定會死守,江東士卒雖戰力稍差,可是氣勢並不弱於我軍,要知道,如果建業守軍再敗的話,江東就相當於已經覆滅了,以吳郡,會稽兩處兵馬,無論如何也不會成什麼大氣候,此戰關乎到我青州攻略江東大計,你就是用腳趾頭想想,我們也不會這麼容易把城池給拿下來……」
「可是江東並無能威脅我軍戰力了啊……」呂布聽罷,一臉不服的對郭嘉道:「奉孝莫要高看了那江東,前些日子江東還鼓吹什麼水軍天下無敵,不也被我青州一舉擊破了麼?如今奉孝如此小心翼翼,難道就不怕著了江東的道,以這些時間去聚集兵馬?」
郭嘉聞言,噗嗤一笑,對呂布道:「我倒還真希望江東把兵馬聚集起來,如今來看,江東吳郡會稽兩地,兵馬不會太多,若是我們等上數日,再與江東決戰地話,周瑜孫策必將軍馬調集齊備,屆時吳郡會稽無兵可守,我們只要拿下建業,便是此來江東的最後一戰了,倒也省了不少長途奔襲的麻煩,所以,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是等江東戰書,我軍已入江東,便相當於卡在江東咽喉中地魚刺一般,江東怎會置之不理,你著急拿下建業,那孫策可是比你更著急將我們趕回江北啊……」
呂布聽罷,不屑一笑,對郭嘉道:「就憑那孫策,他有這能耐不?江東武將大多二流,偶爾出現個蔣欽周泰之流,也被小甘和老典虐了,你真是太高看江東了,依我來看,江東現在困窘成如此地步,就是讓那孫策來下戰書,他有那個膽子麼?」
「有的……」郭嘉對呂布只是一笑,便不再答話,心中暗道,那孫策若不與青州死戰,那才奇怪了,孫堅辛苦打下的江東,孫策就是不要命了也要死戰到底,不然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之下地老爹,想到此處,郭嘉對呂布笑道:「你若不信,明日午時之前,便可收到江東戰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