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城外,一片肅殺之色,自昨日誌才回營之後,老曹便亮出了底牌,四路軍馬,將冀州城圍了個水洩不通,袁軍守城軍士,雖然已經見過曹軍無數次的佯攻,但是這次,這些士卒們心裡明白,城外的曹軍是要動真格的了,傳令士卒見狀,連忙去報告袁紹……
曹操命袁熙與自己一同走出軍陣,老曹對城頭袁紹叫道:「本初,何不速降?汝并州幽州二州之地,盡在我手,令公子也投我軍中,現在操再問最後一次,你降是不降?」
老曹說罷,便命袁熙勸降,袁熙無法,走出陣前,對袁紹道:「父親大人,還是投降了吧,即便是死守冀州,最後也只怕是徒勞無功,呃……我覺得曹公中伙食還是不錯的,就是最近有些水土不服而已。」
袁紹聽罷一陣心驚,幽並二州,一月之內便已易主,也就是說,現在冀州只是孤城一座,起先聽了曹操的話,袁紹還欲駁斥兩句,可是見袁熙亦在城下,還降了曹,袁紹不得不信,沖城下袁熙怒道:「逆子!你竟敢投降曹操?還有臉來這冀州城前?」袁紹說罷,幾欲暈倒,袁譚袁尚二人忙攙住袁紹,二人亦對城下袁熙破口大罵。
袁熙一臉羞慚,退入陣中,曹操謂城上諸人道:「本初,觀我軍軍容,豈是你能勝之?汝大軍俱已力疲,如何守城?若不早降,被我打破城池,曹某便不會像現在這麼好說話了!」
袁紹聽罷怒道:「曹操休要張狂,再怎麼說,我也是河北霸主,豈能聽你一言便獻了城池?有膽便速來攻城就是,若冀州城也能被你攻下,我認了!」說罷憤然而去,顯然是被袁熙投降與幽並易主氣的不輕。
老曹搖了搖頭,對身後眾將道:「擂鼓,攻城!」
這是郭嘉出仕以來見過的最慘烈的一仗了,特別是這種攻城戰,攻守兩方絕對沒有什麼技巧可言,城下一波波的沖車衝擊城門,被城上的箭雨一次次的射退,再衝,再被射退……不過半刻,城前便堆滿了曹軍的屍體,士卒們的喊殺聲,哭叫聲震動著郭嘉的耳膜,郭嘉看的一陣不忍,對老曹道:「主公,若再衝下去的話,士卒死傷會過於慘重啊……」
老曹狠狠的看了城門方向一眼,這短短時間,曹軍死傷怕已逾千人,沖車衝到城下,也被城頭擲下的滾油,礌石砸壞,殺退,老曹略一躊躇,對郭嘉道:「袁軍已成哀兵,俱知打破城池不能倖免,故有此戰力,我等若現在退兵,必然大漲袁軍士氣,恐以後更難拿下此城,如今之際,唯有拚命一戰!」
老曹話音剛落,典韋許褚便出陣請戰,老曹點了點頭,對二人道:「汝二人此去定要小心,只要能奪下城門,我虎豹騎便能發揮威勢,只要殺進城門,袁紹就是狗屁!」
老典大呼一聲,便與許褚領兩千特戰隊員護住沖車,直奔冀州城門,特戰隊員們手執大盾,奔向城門,羽箭滾油皆不能攻破堅盾,沮授在城頭忙命士卒多備大石,一同擲下,不少特戰隊員被這空中墜下大石砸的血肉模糊,盾牌亦不能擋,典韋與一眾特戰隊兄弟情同手足,見得如此情形,咬破鋼牙,怒吼著疾奔而來,舉戟便砸起城門,身後眾隊員被典韋勇悍所感,悍不畏死,終於有沖車靠了過來,撞起城門。
「城門一破,我軍必無倖免!」沮授大呼一聲,便命士卒緊守城門,以防城門被奪,城上羽箭來的更甚,隱隱有鋪天蓋地之勢,顏良在城上看到老典正指揮士卒衝撞城門,沒有注意身旁情況,忙從身旁士卒手上搶來弓弩,拉弓便射,箭借風勢,直奔老典而來,許褚瞅的真切,見老典即刻便要中箭,救援已然不及,忙將老典一撲而倒,那長長的狼牙羽箭,深深的沒入了許褚後背,許褚口中噴血,臉上卻帶著微笑,對老典道:「你個黑癡,怎麼也不小心一些……」說罷昏昏欲倒。
老典見許褚救下自己,背上還中了一箭,心頭悲愴,抱起許褚大呼:「你這胖子,恁的多事!」說罷人便如瘋了一般,大鐵戟一次次的砸在城門之上,咚咚作響,比那後軍之中擂鼓之勢還要震耳欲聾,郭嘉在軍中看的真切,急呼道:「老典速退!」可是城上城下喊殺聲混亂不堪,老典又何嘗能聽到郭嘉呼喊?
一眾特戰隊員見大將生死未卜,更是瘋狂,推著沖車衝擊城門,眼前城門即將攻破,可是城內袁軍人數眾多,又將城門抵了回來,老典於城門之前忽瞅得大門已被沖車衝出縫隙,忙將大戟插了進去,用盡渾身力氣,大呼一聲:「給我破!」
一聲巨響,半片城門變成碎屑,城內的袁軍士卒愣了,城外的特戰隊員們也愣了,沖車也不用衝擊城門了,就剩下半片城門有啥好沖的?唯一沒有愣的就是老典,一手夾著許褚,一手掄起那已變形的大鐵戟向城內袁軍殺了過去。
「虎豹騎衝啊……」郭嘉見老曹也愣在陣前,忙一馬當先衝了出去,老曹聽罷忙道,「全軍沖城!」此時郭嘉也顧不上城上那些蜂擁而來的羽箭,也顧不上城門前的那密密麻麻的袁軍士卒了,腦中就剩了一個想法,就是衝到城前,去看看老典老許這倆人怎麼樣了……
虎豹騎呼嘯而來,城上袁紹顏良等人麻木歎道:「大事去矣……」沮授見狀忙道:「速令士卒準備巷戰!實在不行,就突圍吧……」
袁紹聽罷一臉苦笑:「突圍?能突到哪裡?曹操,看樣子你我二人,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