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皇宮內,劉備正瞅著賈詡心中一陣嘀咕,對於賈詡,劉備心中還是很感激的,自劉備任平原相後一直沒啥出息,後來師兄公孫瓚發跡了,劉備就帶著結拜的二弟三弟去投奔於他,沒想到師兄不爭氣,在河北跟袁紹打了一仗,讓袁紹一頓好打給揍的找不到北了,劉備只能引師兄留下的殘兵四處流浪。
過了段日子劉備終於想明白了,自己再怎麼說也是皇帝遠親,若去長安沒準還能從當今聖上那撈點好處,就在這時,劉備遇到了賈詡這個改變了自己命運的人物,賈詡先是投奔劉備,勸說劉備改投董卓,然後又設計四處流言弄的長安百姓對董卓怨聲載道,終於瞅著個機會,在董卓出行之際,劉備便令二弟一刀把董卓給卡嚓了,華雄李儒,也被三弟用蛇矛戳死了……長安清淨了,劉備也順理成章的便接管了董卓的軍權。
雖然軍權在手,可是羌人不聽劉備的啊,董卓經營雍涼也有些年頭了,見董卓已死,羌人吵吵嚷嚷的要回到各個部族,沒想到賈詡這廝心狠手黑,把各個部落的首領齊聚,然後趁機派人抓了人家的老婆孩子,各部族首領無奈,只得順從,賈詡又建議劉備命心腹漸漸取代了那些首領們的軍權,這樣一來,劉備忽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也成了一路諸侯。
賈詡見劉備癡望著自己,心中好笑,對劉備道:「主公在想何事?」
「文和啊,我在想那麼多的諸侯,你為何就看好我了,你我初見之時,我無名無權,手上只有幾千殘兵,以文和之才,投哪一方諸侯,都會得以重用……」劉備說出心中疑惑,賈詡聽罷笑道:「其實君擇臣,臣亦擇君,與主公初見,在下就以為主公能納忠言,能與主公相比擬的,當時還只有青州曹操,江東孫堅,只是曹操帳下人滿為患,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在下若去,也不會得以重用,而孫堅嘛,此人過於好武,即便在下去了也是整日勞心勞力,還不一定能討到好處,所以獨選輔佐主公,也相信主公能在這亂世中保全一份基業……」
劉備聽罷點了點頭,張飛在側問道:「保全基業?軍師大人,俺家哥哥可是聖上之叔,就算是打下天下來又有何不可?」
賈詡聽罷苦笑道:「主公現在只有雍涼二州,更何況此地貧瘠,要匡扶天下,卻是太難,以在下與元直能力,也只能做到如今這步了,在下建議主公圖謀漢中,主公卻說那張魯乃是朝廷任命,不宜攻打,司州更不可打,現在我等根基尚淺,還不是與曹操作對的時候,主公這也不打,那也不打,我等不只能坐困長安,等別人來打我們麼?」
劉備沉吟良久道:「文和之言有理,可是打下漢中,又有多少百姓要受這戰亂之苦?再者,文和還說要謀取蜀中,劉焉亦是漢室宗親,叫備如何下手?」
賈詡沉吟片刻,徐庶便道:「主公圖謀漢中以及蜀地,只是為了安身立命,若是我等不打,別人也會打,此時那青州曹操已經佔得鄴城,不多時便會平定河北袁紹,若其來攻打我等,以雍涼二州,根本保障不了後勤,屆時我等只得束手待斃,我們死還是張魯死,劉焉死,全在主公一決……」
劉備聽罷忙道:「還是讓他們死吧……只是二位軍師,有何良策圖謀漢中?張魯於漢中素有名望,百姓依附日久,圖謀張魯可不同於圖謀董卓啊……」
「張魯只是虛名而已,主公可以假借朝廷之口,課以漢中重稅,漢中府庫必然入不敷出,屆時張魯必然提高境內稅收,到漢中百姓盡皆怨忿之時,張魯那多年建立的名望也就毀於一旦了……」賈詡說罷隱隱笑道,「屆時主公再借用聖上旨意,給張魯隨便安一個不顧百姓疾苦的罪名,那漢中之民,盡皆盼望主公大軍到來,豈不事成?」
徐庶聽罷點了點頭道:「文和此計雖是陰狠了些,不過漢中百姓也只是遭一時之害,主公可以依計行事,再者漢中向來沒有良將,關張二位將軍若要蕩平漢中之地,倒也不難,計策已出,還請主公速決……」
劉備還在躊躇,關張二人盡皆勸了起來,劉備只得點頭應允道:「我即刻便去找聖上擬旨,重稅漢中,還請二位軍師多做謀劃,不久平定漢中,定要全功。」
賈詡徐庶皆點頭稱是,待劉備與關張二人出了門,賈詡對徐庶道:「主公哪裡都好,就是為人過於心軟,主公作為亂世之中的一路諸侯,行事稍有遲疑,大業便會前功盡棄,還望平日元直多勸勸主公心狠一些,你我二人都是隨主公起於微末,要想在這亂世安身立命,還要看主公如何行事啊……」
徐庶聽罷點了點頭,對賈詡道:「文和說的也對,男人嘛,就應該對自己狠一些……」
賈詡看著徐庶,心中卻想著那青州曹操,如今曹操已經佔領鄴城,面對袁紹袁術的兩面夾擊,居然只用兩個來月,便將兩大諸侯悉數大敗,戰力實是不可小覷,若曹操佔得司州,這主公又該如何行事?想到此處,賈詡忽道:「不若讓主公再給那幾個諸侯傳點旨意,最近這天下也過於太平了,讓那些諸侯們活動活動,互相消耗一下也應當是一樁樂事……」
賈詡嘀咕完,便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去,徐庶看著賈詡背影,心中暗道:文和定計雖好,只是過於功利,這只求結果不求過程,不怕主公日後被天下百姓咒罵麼?
「只以成敗論英雄……」賈詡出了門,自顧自的嘀咕道:「誰都想給後世留下個好名聲,豈不知這史書,不還是勝利者想怎麼寫,就怎麼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