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行一日一夜,郭嘉感覺自己趴在馬背上都快睡著了,看著身邊神采奕奕的太史慈,郭嘉難免嘀咕,這人比人氣死人啊,聽說要打邯鄲,太史慈就跟吃了興奮劑一樣,郭嘉暗歎,這些將領們若是到了和平時代,不被憋死才怪,本以為太史慈在那群武將裡面算是斯文人了,沒想到也這麼好戰……
眼前就要到了邯鄲,郭嘉命斥候先行,一眾騎兵原地休息。片刻,斥候回報,邯鄲城四門大開,並未有任何準備。郭嘉心中暗喜,邯鄲守將果然不知魏郡已破的消息,若是能趁勢拿下邯鄲,那便對冀州遙遙相逼了,到時候鄴城內的袁紹必然大亂,想到此處,郭嘉便命軍士分成四隊,向邯鄲疾馳而去……
邯鄲守將見四門之外均塵土飛揚,還道是各地派往鄴城的救兵,直到騎兵來到近前,守將才發現城下騎兵俱是曹軍兵甲,忙令關閉城門,太史慈一馬當先,奔入城門,舉槍連刺,殺死數名守門士卒,邯鄲城門失守,身後騎兵們一貫而入,不多時,四門盡破,太史慈命騎兵們在城街內四下奔馳,盡殲負隅頑抗的袁軍,邯鄲城內,一時混亂不堪。
郭嘉見局勢已經被太史慈控制下來,同太史慈一道攻入邯鄲府衙,到時,守將見大勢已去,自縊而死。郭嘉命太史慈貼榜安民,並遣人去鄴城外曹軍大寨報捷。
「不少袁軍士卒趁亂逃出城外,我已下令派人追擊……」太史慈回到府衙,向郭嘉道。
郭嘉聽罷皺眉道:「即便是追,也不見得能全殲敵人,邯鄲已距冀州不遠,城池失守一事很快便會被冀州守將知曉,屆時邯鄲城便是險地,此地不可久留,子義速令弟兄們飽食之後整裝待發,屆時我們再去圖謀冀州……」
「何不守城?」太史慈疑惑道:「若敵人知道邯鄲已破,我軍便不是奇襲邯鄲,敵人有所準備,冀州難下!」
郭嘉苦笑,「若要守城,我軍騎兵的高速優勢便發揮不出,萬一被袁軍圍下,便會成為甕中之鱉了,冀州雖然難下,但是我軍往來如風,一旦冀州軍馬出城,我們便可以帶著他們跑圈了,我軍只要能讓河北人馬盡知冀州遇敵,必然齊來救援,屆時我們就趁勢能深入敵後,但見城池,有機會就打,沒機會就跑,到那時河北人馬,鄴城冀州不能兼顧,必然亂作一團!」
太史慈心有不甘道:「那此番邯鄲難道還要還給袁紹不成?若如此,我等從魏郡直接奇襲冀州豈不更好?」
「冀州乃是一州之府,只靠我們這五千騎兵,就是攻下城池,也不能盡佔冀州,再者,此番我們這五千騎兵深入敵後,目的就是讓袁紹首尾不能相顧,最終的目的,還是鄴城內的袁紹!若是擒下袁紹,河北群雄群龍無首,屆時我等只管收編城池便可……」郭嘉說完,一臉嚴肅道:「子義,今夜我等便離開邯鄲,去攻冀州,我們動作越大,鄴城袁紹也就越坐不住了!」
「報……廣平附近發現曹軍騎兵蹤跡……」
「報……鉅鹿周邊發現曹軍大隊騎兵……」
一條條的消息,讓逢紀頭疼欲裂,主公還在鄴城被圍,怎麼這冀州附近卻出現曹軍了呢?逢紀百思不得其解,對許攸道:「子遠如何看待這些戰報?」
許攸沉吟片刻,對逢紀道:「至今鄴城杳無音訊,應該不是鄴城城破,只是據那日從邯鄲逃回的兵士說,邯鄲已被曹軍攻破,恐怕是孟德對鄴城圍而不打,令騎兵長驅冀州而已,我等只需死守便可等敵軍退兵……」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主公知你是那曹操舊友,才對你多方猜忌,不令你隨軍出征,你還孟德孟德的叫……」逢紀一臉不悅道:「不過聽子遠所言,我軍只需死守,可是主公鄴城被圍,我等若不去營救,主公回軍必然治我等之罪,不如你我分兵,你去引兵救援主公,我來守城,如何?」
許攸聽罷,連連搖頭:「若你我分兵,曹軍必然分而襲之,再者,我等不知曹軍多少,若是冀州失守,主公便是無家可歸,幽並二州,主公並未得其民心,若主公敗退鄴城,去此二處更是不妥,所以,我不贊成分兵!」
「子遠有二心乎?」逢紀看著許攸連連冷笑,「主公被圍,你不思營救,只坐守郡城,如何說得過去,我意已決,命你即刻遣兵馬五千,去鄴城營救主公,防衛冀州一事,交由我便可!」
許攸聽逢紀已作決定,心中苦澀,這出兵救援鄴城,原本就是不可為之事,曹軍若圍鄴城,必然不會放一兵一卒進城,再者,後方已被敵人長途奔襲,還不知來了多少軍馬,此時分兵,不是找死是啥?許攸躊躇良久,只得接下逢紀號令,心道:五千兵馬對曹軍來說根本就是滄海一粟,既然如此,還是先去魏郡籌措兵馬,再做打算吧……
見許攸領命而退,逢紀心中暗笑許攸膽小,若是不逼他,他怎會引兵救援鄴城?只要冀州出兵,主公回軍之時便不會責備自己,屆時許攸無論救不救的下鄴城,功勞自己領,麻煩許攸抗,如此甚好……想到這裡,逢紀忍不住陰笑起來,嘀咕道:「些許曹兵,還想攻打冀州?難不成那些曹兵當我冀州數萬軍馬是擺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