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應該冷靜一下……)
袁紹引敗兵一路潰逃,終於在鄴城附近遇見高幹引兵而來,一眾兵馬回到鄴城,袁紹唏噓不已,此戰折損兵馬八萬有餘,袁紹能不心疼麼?再觀武將隊中,張郃高覽,顏良文丑四人俱已帶傷,沮授審配,形容憔悴,袁紹痛心疾首道:「為何速敗至此?我大軍十萬兵馬,被曹操四萬兵馬打成這樣,此役過後,曹軍聲望更甚,袁某實在是沒臉見人了……」
眾將聽罷一臉慚色,皆上前請罪,袁紹苦笑道:「如今請罪又有何用?曹軍士氣正旺,難保不來攻打鄴城,屆時我軍士氣低落,如何對付那些凶神惡煞的曹軍?」
郭圖聽罷搶出道:「主公切勿憂慮,曹操後方還有袁術滋擾,必不敢輕進,再說鄴城城高,城中士卒又遠多於曹軍,糧草足支大軍三月,待得秋收,存糧更多,所以曹軍不會輕易攻城,為今之計,還請主公附書曹操,兩軍罷兵為好!」
袁紹聽罷默然點頭,心道曹操現下兵精糧足,如今與之決戰倒是有些不智了,早知如此,就在戰前聽那田豐沮授之言,休養生息,廣舉士卒了。袁紹有些感慨的看了沮授一眼,卻見沮授一臉委靡不振,遂把剛才想法拋於腦後,對沮授道:「你是不是還沒拉明白啊?速速出帳!別讓我再看見你!」
沮授聞言一臉羞慚,掩面出帳,袁紹怒氣稍平,謂眾將道:「此番大戰損耗不少,秋收之後,再圖青州,還望諸君同心協力,廣聚糧草兵馬,屆時再報此戰之仇!」
「報主公,河北使者陳琳求見!」門吏一聲通報,帳外便走進一人,郭嘉見是陳琳,笑道:「原來是孔璋兄,洛陽一別,三載有餘,孔璋兄現下在袁公處混的可好……」
陳琳一臉鬱悶的看著郭嘉,原本陳琳還想投曹操,結果被郭嘉一句話給忽悠到了袁紹處,現在袁紹兵敗,反觀曹操風生水起,陳琳心中頗恨,冷笑道:「奉孝真是好算計,只是不要得意太早,我主雖然兵敗,未傷筋骨,此來在下是與曹公商議雙方罷兵一事!」說罷便對曹操深作一揖,道:「稟曹公,此番我主欲攻打兗州,皆是袁術之事,我主因兄弟之義,所以攻打曹公,如今我主已悔,還望曹公退兵!其實袁曹兩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曹公也沒必要咄咄相逼……」
曹操聽陳琳說了半晌,心中頗為意動,鄴城城高,易守難攻,若要強攻鄴城,手頭上四萬兵馬用起來就有些緊緊巴巴了,曹操剛欲點頭,郭嘉忽然輕咳,老曹心領神會,笑道:「孔璋先生莫要著急,我等還須研究一下……」說罷便命軍士帶陳琳休息,老曹便同一眾謀士在帳內議論起來,是否接受袁紹建議,雙方罷兵。
沒等眾文官說話,呂布搶先道:「強攻鄴城又有何懼?主公休要聽那書生之言,莫說四萬兵馬,便是千餘騎兵,我也能去把那袁紹首級取給主公!」
郭嘉沒好氣的白了呂布一眼,道:「你啥時候能把這吹牛的毛病改了,又想用騎兵攻城?你是不是忘了曾經有個傻瓜在小沛城外叫陣一日卻毫無建樹了?」
郭嘉說罷,荀彧,志才,小諸葛皆言只要從袁紹手中討得好處,便可退兵,豫州袁術還在強攻徐州之地,老曹正可用士氣正旺之師回到徐州殺上一陣,大敗袁術,可是龐統卻道:「袁紹河北之地已平,無後顧之憂,些許外族,也不敢擼袁紹虎鬚,可是我軍若是回軍,即便擊潰袁術,盡取豫州之地,到頭來還是在江東孫策與袁紹夾縫之中,還請主公一鼓作氣,趁勢滅掉袁紹!」
郭嘉聽後,覺得有理,袁紹雖無良謀,卻勝在兵多,此番回軍鄴城,若得到足夠時間休養生息,必然再攻兗州,屆時若是袁紹與江東達成共識,共圖曹操三州,那再打起來就要難上很多了,畢竟江東豪傑,不是豫州袁術那個蠢蛋可比的,可是若攻打袁紹,必然長驅河北之地,輾轉作戰,日久天長,如何應對這兵員不足以及糧草補給問題,便是難了。
見郭嘉沉吟不語,龐統繼而道:「若是兵員不夠,我等何不從兗州調兵,再來上仲德先生以及太史將軍的那一萬兵馬,便可強攻鄴城!」
龐統說罷,曹操心中頗為意動,可是這戰場之上,勝負難料,曹操也拿不定主意,便將目光投向郭嘉,郭嘉思慮良久,緩緩道:「在下認為士元所言有理,可是若想穩妥,我等還須從長計議,所以先將陳琳留於軍中,好言撫慰,再定破袁之計如何?」
一眾武將,聽郭嘉如此說來,盡皆志氣滿滿,老典笑道:「還是郭兄弟說的在理,既然袁紹先來找咱們麻煩,咱們就應該打到他老家,不然袁紹還會以為咱們怕他,你們這些文官也不用惦記著多從袁紹那裡要好處了,等俺們抓到袁紹,你們想問他要啥,他就得給啥!」
志才等人聽罷苦笑,像典韋這樣的人,打仗從來不用大腦,要破鄴城,豈是簡單的事?只是三人皆知,若是袁紹有足夠的時間休養生息,此番接連大勝便是沒有意義了,趁勢而攻,仔細想想還是應該能找到不少勝算,想到此處,三人也皆同意龐統說法,攻打鄴城。
曹操沉吟許久,抬頭對眾將道:「我意已決,此番是袁紹挑起事端,也怪不得曹某不依不饒了,我軍兵少,還希望眾位盡力,若是能盡得河北之地,勝豫州多也!」
郭嘉聽罷,心道老曹是鐵了心要跟袁紹決一雌雄了,想到此處,郭嘉便道:「主公放心,此番再攻袁紹,我軍勝算頗多,主公若是想得河北之地,我們便同心協力給主公取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