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辰時便見到了輕裝而回的典韋等人,聽到郭嘉即將歸來,激動的一晚上也沒睡著,老曹看到許褚甘寧,心下大喜,直道郭嘉此行不虛,青州又喜得二將,只是一想到這袁家兄弟兩面圍困三州之地,老曹也只得連連嗟歎,沒想到奉孝臨行囑咐自己不去招惹別人,別人卻跑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來撒野,二袁說是奉旨行事,現下誰還把那長安朝廷的聖旨當回事啊?袁紹奉旨?聖旨又沒讓他去蕩平幽州,袁術更不用說了,整個一吃貨,在豫州燒殺搶掠的時候那是奉旨行事?
待到天色漸漸明朗,老曹在青州城頭便遠遠看到了郭嘉的馬車,老曹心中大定,郭嘉來了,自己也有主心骨了,最近志才荀攸等人各執一詞,有人說要割讓濟南,東阿,兗州等地交給袁紹,靠出讓城池用空間換時間,這二袁攻勢突然且迅猛,割地一事倒也可為,等籌措出時間來先將袁術擊退,再攻袁紹,也不無不可。另外一部分人則不欲割地,敵軍雖是兩面夾擊,可是曹公治下三州之地也非無一戰之力,不戰求和,士氣先潰,今後何以為戰?老曹也在躊躇,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都是有理,該選什麼?
郭嘉見老曹出城迎接,忙從車中出來行禮,這幾月未見,老曹形容憔悴不少,看來被兩大諸侯擠壓著的感覺確實不好,郭嘉匆匆行禮過後便不再多說,帶著孔明龐統二人直入青州府衙,準備同老曹等人商議對策,老曹見郭嘉舟車勞頓,還想讓郭嘉暫為歇息,郭嘉卻道,現下情況危急,眾人還未有定計,還是先做籌劃為妙。
老曹聽罷也不矯情,便命志才道來當前時局,戲志才攤開地圖,指劃道,「此袁紹袁術兩雄相攻與曹公三州之地,探馬得到消息,袁紹從鄴城三路大軍齊出,左軍袁尚袁譚領兵三萬,已至白馬,右軍張郃高覽率兵三萬,已至黎陽,袁紹率河北名將顏良文丑,以及多名謀士領兵四萬,坐鎮中軍,來勢洶洶……三路兵馬日行百里,漸要對兗州成合圍之勢,看樣子袁紹等到後軍糧草到時,便會大舉相攻。」
荀攸此時也插言道:「袁術從壽春大舉出兵,紀靈為先鋒,雷薄陳蘭掌管兩翼,袁術親征,起大軍五萬,向徐州殺去,文若已來書求援,另小沛守軍也準備隨時求援徐州……」
郭嘉聽罷,頭有點大,這回可是大場面啊,十五萬兵馬攻打老曹,老曹是不是上輩子挖了袁家祖墳了?郭嘉苦笑,看了看孔明龐統,便道:「你二人有何妙計否?」
諸葛亮托著下巴,冥思苦想,龐統也躊躇不語,荀攸見狀,對郭嘉道:「我等正焦慮這軍機大事,你還有心情教考這倆小子,奉孝,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是同意讓城先攻袁術?還是兩線作戰?」
「公達切勿小看此二人,待得一會他們說出算計,咱們在做定奪便是!」郭嘉倒是笑而不答,對老曹道:「主公先不要管我們,只是在下想問,主公是希望割地求和呢?還是希望奮力一戰?」
曹操沉吟片刻,道:「此次交攻非同往日,二袁來勢洶洶,特別是那袁紹,曹某根本沒有想到那田豐沮授郭圖審配四人輪番用計,竟能速滅幽州劉虞公孫瓚,此時袁紹來勢洶洶,加之河北兵雄,顏良文丑世之虎將!曹某即便不欲割讓城池,恐怕亦戰之不易啊……」
「也就是說,主公還是不想割地的。」郭嘉聽罷忽然笑了起來,開口道:「主公既然不想割地,那戰之一事便交於我等,主公只管在青州敬候佳音便是,二袁雖是梟雄,可是卻並非能征善戰之輩,若我等只為穩守,寸土不讓,也必能不讓二袁得償所願!」
郭嘉話音剛落,卻聽諸葛亮叫道:「不能割地!割地必敗!」諸葛亮話音一出,龐統也附和道:「若是割地,袁紹所領河北群雄必以為曹公懼怕他們,冀州剛滅幽州,士氣原本就旺,現下不足之處也僅僅是兵馬疲憊,若我等能給他們迎頭痛擊,將河北人馬一擊潰散,那袁術必不敢再攻徐州!」
「可是袁術壽春距徐州最近,要打也是先打袁術,不知二位何出此言。」志才疑惑道,「難不成我們要捨近求遠不成?」
郭嘉聽完二人所議,倒是讚許的點了點頭,袁紹袁術二人,袁紹兵強馬壯,且有眾多謀士相隨,袁術雖是兵多,卻無善於出謀劃策者,料想曹仁善守,荀彧多謀,就是給袁術一年半載,袁術也不見得能拿下徐州,可袁紹就大為不同,袁紹若得兗州一地,此後再不必顧忌老曹後方襲糧,河北全屬袁紹,再加上半個兗州,那想收拾老曹,還不是隨便動手?
諸葛亮對戲志才的話不置可否,對老曹誠懇道:「曹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二人俱以為袁術只是跳樑小丑,若在徐州久攻不下,必然心急班師,袁紹乃是北方豪雄,若是佔得曹公城池,曹公再想奪回來便是難上加難了,袁紹謀士雖多,但是若其謀士各執一詞,袁紹必亂,曹公屆時便可趁勢掩殺,將袁紹逐回河北!」
「袁紹謀士會亂?」荀攸還是不解,郭嘉聽罷笑道:「你們兩個小子倒是長本事了!」說罷對荀攸道:「袁紹謀士必亂!若遭遇我等強烈抵禦,袁紹無功,必然追究其謀士罪責,袁紹在河北未嘗敗績,在曹公這裡碰了釘子定會埋怨屬下,屆時,田豐剛直卻容易犯上,審配良謀卻不思變通,郭圖審配重名惜身,袁紹就是想不亂都難了……」
「正是如此!」孔明龐統異口同聲,老曹聽罷心安不少,喜道:「如此一來,看來曹某還當一戰,以後勸曹某割地者不必再勸,曹某定要跟那河北袁紹,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