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臉色不善,郭嘉心道自己的計劃初成,這拉攏人才如同泡妞,無論手段如何,只要讓對方深深記住你,那你便是成功了一半,這另一半嘛,就要靠自己接下來的努力了。
郭嘉與二人見禮,黃承彥同司馬徽兩人擺起了譜,並不還禮,只是看著郭嘉到底還有什麼辦法勸服己方二人,郭嘉看這倆老頭動氣,心中好笑,張口便道:「兩位先生學識出眾,在下早就心生敬仰,只是此次見到真人,在下才明白什麼叫『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郭嘉說完,龐德公心道不好,心中暗責這郭嘉怎麼說話如此不分場合,自己的兩個老友他是知道的,素來吃軟不吃硬,郭嘉用言語激此二人,恐怕適得其反。
黃承彥聞言,忽然笑起來道:「青州軍師也不過爾爾,激將法嘛,若在下同意你的言語,你接下去還會說什麼?」說罷,司馬徽也跟著點了點頭。
郭嘉聞言道:「我與你二人見禮,何不還禮?難道二位名動天下,卻連禮數都做不周全?」
「你要去我家將我吃窮,還要我來跟你見禮,豈有這個道理?」黃承彥一臉歡笑的看著郭嘉,緩緩道:「古語有云,以己度人!不知青州軍師若是要被人吃光家中餘糧,還會與那人見禮否?」
郭嘉聽罷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在下家中糧米雖是不多,亦可請二位吃個乾淨,只要你們隨在下同去青州,在下就是問鄰里討要糧食,又有何妨?」
黃承彥和司馬徽聽罷相視一笑,司馬徽上前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我們可沒有你家那麼多的糧米揮霍,只是我二人久居襄陽,已是習慣,所以是不會與你同去青州的!」
「那我就打破這個習慣就是。」郭嘉道:「二位皆有大才,卻願意縱情山野,若是天下安定之時,如此行為無可厚非,現今天下群雄割據,二位卻不思拯救百姓於水火,所以郭嘉即便是行那路人之事,也決意將二位帶往青州!」
郭嘉說完,一臉認真之色,黃承彥和司馬徽面面相覷,沒想到這青州軍師果然如那龐老所說,是個混人!黃承彥聽罷道:「即便是去了青州,我倆上了年紀,也不便為官。」
「那你們可以調教弟子,弟子代勞其師!反正我意已決,此次相見算是多有得罪,在下給二位賠禮了!」說罷郭嘉便抱了抱拳,頭也不回的走進書院,將三個老頭留在門口,看也不看。
「銳氣十足卻又心思縝密,何方高人能調教出如此弟子啊……」黃承彥看著郭嘉背影,忽然笑道:「龐公,水鏡,咱們還是不要再做他想了吧,若我們再不答應,恐怕這小子真會用強……」
「沒想到咱們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被這小子擄去青州,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吶!」司馬徽也連連搖頭苦笑。
「我早就服軟了,你們倆還沒看到那小子帶來的三大將軍呢,連什麼『胸口碎大石』都會,我怕我這小身子骨還真經不起他們折騰……」龐德公想起典韋等人,仍然心有餘悸,只是去青州一事,足見郭嘉真誠相請,不然也不會到如今都要「訴諸武力」這個地步,想那青州,也不失為讓襄陽書院安定發展下去的一個不錯去處。
郭嘉一臉賊笑的回到書院,想起自己發狠留話之後那三個老頭的表情,郭嘉便忍不住一陣發笑,不過那三個老頭應該都是聰明人,自己的這回「誠心相邀」,應該能深深的「打動」三個老傢伙了吧,想到這裡,郭嘉不禁心中一陣得意,如今就是等那禰衡辦完公事,有張遼高順跟著,禰衡那邊也應該不會出現什麼變故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黃承彥和司馬徽便來到了郭嘉房中,兩個老頭有點洩氣,倆人原本想到郭嘉面前耀武揚威一番,結果非但揚威不成,反而讓這小傢伙大大的牛皮哄哄了一回,兩人進屋,都沒好意思說話,卻聽郭嘉開口先道:「不知二位在荊襄之地是否還有族人。」
兩個老頭咋一聽,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黃承彥道:「黃家在荊襄還有少量族人,水鏡先生則是孤身一人。」
郭嘉聽罷笑道:「此去青州,還望黃公將族人盡數帶上,等到了青州,在下會讓糜家移交部分店舖與黃家,作為黃家的生活之用,另外水鏡先生孑然一身,雖水鏡先生不欲為官,生活簡樸,但是在下倒以為,若先生不棄,便可與在下做個鄰居,在下岳丈乃是王允,應當會與水鏡先生相談甚歡。」
沒想到郭嘉連兩家去青州的後路都想好了,兩個老頭對視一眼,眼神中儘是欣慰,黃承彥沉吟片刻便道:「奉孝想的甚是周全,既然如此,我等也不便過於做作了,只是何時要我等遷往青州,我倆也好早做準備。」
「若是我等同回青州,劉表必不放人,在下以為還是分頭行事為好,黃公應回家調集族人,商量歸期,水鏡先生則可同龐德公一同前往,總之,只要在下朋友辦完公事,我們屆時速離襄陽便可。」郭嘉說完,對二老笑道:「在下適才言出無狀,還望二位先生原諒則個!」
「奉孝說笑了。」倆老嫗異口同聲道,對於郭嘉如此調配,兩人甚是滿意,黃承彥笑道:「奉孝何必過謙,只是到了青州,還望青州軍師對於我們這些外來之人多多照顧。」
「必是不分彼此!」郭嘉聞言大笑,看著兩個老頭已經答應同去青州,郭嘉大樂道:「有二位先生在青州開堂講學,青州就是不人才濟濟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