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一夜,清早郭嘉便起,郭嘉心道,從廬江至江夏,水旱兩路皆可選擇,只是旱路稍慢,如今孫堅欲攻江夏,還是抓緊時間到得江夏,然後轉道襄陽較好。想到這裡,郭嘉便吩咐下人,去渡口租條大船,欲從水路去往江夏。
郭嘉將乘船去江夏的事情跟眾人一說,貂蟬糜環皆歡呼雀躍,這倆人一輩子還沒飽覽過大江風光,這回有了機會,怎會不喜?其餘眾人倒是無所謂,反正此次出行,令行禁止全是郭嘉一人說了算的,就算抗議,估計也是無效……
糜家下人們將貨物裝上大船,臨行之際,郭嘉還讓糜環修書一封留給陸康,信上誣陷程普等人如何無理,根本不把陸糜兩家交情放在眼中,反正郭嘉覺得,若能讓陸程二人交惡,亦是美事一樁,即便陸康不追究程普之事,自己這邊又沒啥損失,何樂不為。
待得眾人都上了大船,郭嘉便催促船夫揚帆起航,自己也是第一回做這古代商船,心情亦是十分迫切,船剛欲行,卻見兩個青年向渡口飛奔而來,口中大嚷道:「稍等,稍等!」
估計是兩個想要搭船的,郭嘉見兩人跑的辛苦,便令船夫停船接二人上船,待二人上了船,郭嘉便命船夫開船,兩青年稍作喘息,其中一青衫儒雅之人便上前謝道:「多謝先生停船,若沒趕上這艘船,再去江夏恐要日久了。」
郭嘉聽罷,搖手笑道:「不妨事,反正我等也欲往江夏,順路而已。」說罷,郭嘉才有機會好好打量這登船二人,心道,這倆青年俱是風流倜儻,一個溫文儒雅,另一個器宇軒昂,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江東也有如此英才啊。
那青衫之人正欲上前攀談,卻聽見船頭貂蟬糜環見船已駛入大江之中,對著混混江水大呼小叫起來,郭嘉訕訕一笑,謂二人道:「家妻小妹初乘大船過江,沒見過什麼市面,二位見笑了……」
那兩青年人同時抬眼,望見貂蟬糜環二人,眼中略現沉迷之色,便速速收斂,郭嘉看著二人表現,心中暗道,一般男人見了二女,都連自己姓啥都不知道了,沒想到這二人卻如此守禮,不禁又對二人高看一眼,心中好感頓生,郭嘉笑道:「二位公子去江夏所為何事?」
兩人對視一眼,青衫之人笑道:「只是遊玩,據說荊襄之地與江東風土人情大不相同,我倆好奇,便心生神往……」
遊玩?這倆人夠能玩的,郭嘉淡淡一笑,不再言語,心中卻奇怪起來,廬江城內,眾人皆知孫堅欲攻江夏,這個時間去江夏遊玩,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看著兩人都不是泛泛之輩,難道此去江夏另有隱情不成。想到這裡,郭嘉說聲告罪,囑咐老典護衛貂糜二人,便想回到船艙,好好思索一下登船二人的奇怪之處。
郭嘉剛進艙中,卻發現呂布一臉苦澀的望向自己,郭嘉奇怪道:「奉先怎麼回事?」
「奉孝可否令船夫將船開會碼頭,我自打一上了這船便感覺晃晃悠悠,天旋地轉,若是再顛簸片刻,我怕我是活不成了……」呂布委屈說完,起身便吐,郭嘉見呂布如此狼狽,恍然大悟,原來呂布這廝暈船,郭嘉見狀笑道:「若攻江東,必要坐船,奉先不是說給你些許兵馬你就能擒回孫堅麼?怎麼連區區暈船之苦都忍受不了?權當鍛煉好了。」說罷便不理呂布,獨自一人思索起來。
「實在是經受不住,還望奉孝救命……」呂布可憐兮兮道,「我已嘔的渾身無力,若是再這樣下去,怕是不到江夏,我便吐死在半路上了。」
郭嘉被呂布吵的心煩,不耐道:「已經開船開了這麼久,你才跟我說你暈船,就是現在開回江夏,你這德行也就吐死在半路上了,放心吧,這暈船沒什麼大不了的,吐啊吐啊的就習慣了……」
「算了,我現在頭昏眼花,不與你爭論了,真希望老天保佑我讓我暈死過去……」說罷,呂布兩眼一翻,倒在床上開始裝死,郭嘉見狀啞然失笑,心道,這哪是戰神呂布啊,就呂布現在這德行,簡直就是一軟腳蝦,就算個半大孩子,呂布都不一定能擺平,看來若老曹南征,必不能帶上呂布,不然這廝肯定非戰鬥減員……
呂布消停了,郭嘉便開始尋思起船上那兩個青年到底何人,聽他們口氣,二人是來自江東,只是江東英才不少,此二人看上去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更主要的是二人年紀不大,卻老成穩健……郭嘉冥思苦想,卻也是不得要領,正心煩間,卻聽見艙外隱隱傳來悅耳笛聲,郭嘉不禁走出船艙,便發現禰衡正坐於船頭,手持笛子,吹的起勁。
原來禰衡也是多才多藝之人啊,郭嘉輕笑著向禰衡走去,聽見貂蟬跟糜環都小聲稱讚禰衡,那兩個青年也是饒有興趣的望向禰衡,笑道:「正平好興致啊,怎麼以前不知道你會這一手。」
「吹笛子只是我的特長之一,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我禰衡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有多種技藝傍身難道很讓人奇怪麼?」禰衡說完,郭嘉等人皆是大笑。
「請問先生,這船上有琴麼?」那青衫青年對郭嘉淺做一揖,道:「我見那位先生笛技高超,見獵心喜,望能與其合奏一曲。」
「公瑾,怎麼一說到曲樂,你就跟個癡人一般!」另一人話音剛落,郭嘉如遭電殛,心中驚道,公瑾?公瑾!我知道這倆人是誰了,只是這倆人去江夏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