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疾行,老曹等人已過濮陽,遙遙可以望見兗州城門。老曹坐於馬上一臉的憂慮,抬頭看向身邊平靜的呂布,奇怪道:「奉先難道不擔心丁刺史麼?這次走的倉促也是怪我,若奉先還在洛陽,董賊必不敢異動。」
呂布聽到老曹如此抬愛自己,咧嘴一笑,道:「主公何必多慮,依在下看,西涼鐵騎雖是悍勇,也不一定能破的了高順的陷陣營,更何況在下觀西涼軍中,武藝穩勝文遠者亦不會有幾人,再加上義父運籌帷幄,西涼軍絕對討不到好!」
曹操本以為呂布是在安慰自己,料想并州兵少,即便和西涼鐵騎有一戰之力,那也必是敗多勝少,可是呂布如此自信滿滿,卻讓曹操很是疑惑,并州軍馬難道戰力會是如此之強?西涼鐵騎可是聞名天下的軍隊,即便自己從青州引兵而戰,也不敢保證一擊而勝。想到這裡,老曹把困惑的目光投向了郭嘉,問詢了起來。
「回稟主公,若是戰場廝殺,在下倒是同意奉先的說法,并州也是人才輩出之地,想奉先如此推崇此二人,這兩員武將必是不差,并州軍馬倒是有自傲的資本,只是屬下有些擔心李儒多智,戰陣之上,將士用命雖然重要,但是若是對手奇謀百出,這仗便是不好打了。」郭嘉說完,苦笑了起來,不過對於張遼高順,郭嘉還是很看好此二人能拖上西涼軍一些時日,一個是後來的五子良將之首,一個是聞名後世的八百陷陣的統領,即便面對西涼鐵騎,也不是沒有勝算。
「但願如奉孝所言吧……」老曹暗歎一聲,快馬加鞭疾馳而去。身後呂布典韋急急跟上,郭嘉無奈,只得催馬而上,這一日顛簸,渾身都要散架了,自己是個文官,卻還要如此遭罪……
洛陽城前,一眼望去儘是黑壓壓的西涼鐵騎,董卓天色未明就來到西涼營帳中與諸將議事,這并州軍馬此時冒頭,定要一戰而就,只有幾千兵馬的并州刺史就作為血洗洛陽的開胃菜吧,這次滅了并州軍,再入朝廷,還有誰敢忤逆自己?董卓自信滿滿的看了看身後殺氣騰騰的騎兵,冷笑了起來。
并州軍前卻是靜悄悄的,高順令陷陣槍營分於騎兵兩側,保護隊伍側面不受衝擊,丁原張遼居於陣前,看著對面一眼望不到邊的敵人,丁原原本忐忑的心情反倒平靜了下來,軍中武將們也紛紛請戰,兵馬不多的情形下,上將於陣前擒殺敵將,必是鼓舞士氣的重要因素,沒等丁原說話,張遼搶先道:「大人,我願出陣一戰!」
看丁原點頭,張遼一馬當先衝出陣中,冷然掃過對面眾多西涼騎兵,朗聲道:「西涼軍中,誰敢出陣一戰?」
張遼的話如當頭棒喝般讓董卓有些摸不著頭腦,并州軍馬就這麼點人,居然敢主動尋釁,更何況自己有上將華雄鎮守中軍,要說那呂布邀戰,沒準自己還要尋思尋思,一併州小卒居然敢陣前叫囂,難道當西涼無人?
「此人自信滿滿,必是馬上功夫不差,岳丈大人應遣華將軍首戰此陣,若事有不濟,再令鐵騎直接衝殺敵陣。」李儒看了一眼陣中張遼威風凜凜,忙道。
「大人何必長他人志氣,在下願意出戰,一舉擒下敵將!」話音剛落,一七尺大漢走上前來,董卓見了來人,笑道:「此陣就交於李傕將軍了,定要將敵將斬於馬前!」
「何不遣上將華雄親戰?岳丈大人不可輕敵!」李儒看著陣中張遼泰然自若,心下惴惴道。
「李儒大人何必小覷於吾?難道大人就如此懼一小卒?本將願立軍令,定斬此人於陣前!」說完,李催提槍上馬,頭也不回的向陣中策馬衝去。
「來將通名,我李催槍下不殺無名之鬼。」李催來到陣前,一聲大吼,頗有一番威勢。
「張遼,張文遠。」張遼二話不說,挺槍策馬而至,張遼馬快,沒等李催喊個暫停什麼的,人馬已經來到李催身前,一聲大吼,連人帶盔削掉一半,西涼軍見此陣勢,據是一愣,戰場中還是那二將立於陣中,只是一將已沒了腦袋。半晌,李催那無頭之軀才從馬上緩緩落下……
「岳丈大人,快衝陣!衝擊并州軍兩翼!」李儒也沒有想到李催竟然如此不濟,就這水準,還敢立軍令狀?這軍中士氣,已經讓李催這手給弄的急轉直下了,若再拖上一陣,西涼鐵騎恐怕再無人敢陣前與那敵將邀戰了。
董卓也是反應了過來,連忙喊道:「衝陣,衝陣!」一聲令下,萬馬齊奔,蹄聲隆隆,洛陽城前的地面都震動了起來。
張遼見已不可強攻,忙策馬回於陣中,對高順微微一笑,高順便道:「陷陣營的二郎們,別讓那些西涼犢子小覷於我們!」高順話音剛落,就聽到兩翼陷陣戰士高吼,「陷陣無敵……」
兩翼的陷陣營戰士一字排開,明晃晃的槍尖衝向奔襲而來的騎兵,沖在陣前的那些西涼騎兵俱是一愣,便連哭爹喊娘的機會都沒有了,萬馬奔騰豈是可以說停就停?不少西涼將士紛紛撞在了陷陣營士兵的槍尖之上,死不瞑目。
看著戰場上慘烈的廝殺,董卓萬萬沒有想到,本想一戰而就的戰局居然到了如此慘烈的地步,看著自己的騎兵精銳,紛紛慘死於對手的長槍之下,慘聲道:「不想并州兵馬,居然悍勇如斯。」
「岳丈大人還請先退,我們來日再做打算吧……」李儒看著漸漸進入膠著的戰局,無奈道:「不想西涼鐵騎的神話卻被幾個無名之人所敗,此役一過,我軍的士氣啊……」
「都是那該死的李催,本官回去抄他滿門!」董卓狠聲說完,忙苦澀叫道:「收兵!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