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和郭嘉在宮門前分頭行事,看著老曹頗為落寞的背影,郭嘉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老曹如果在治世的話也應該算一能臣,可是適逢亂世,跟著這個腐朽的朝廷混,能混出什麼來?何進當權的時候,老曹不也常常直言不諱,最後也只能留下句「庶子不能與之謀」,現下董卓又要當權了,西涼兵馬剛進洛陽就唱了這麼一出,看樣子老曹對董胖子也失去信心了,不做奸雄就只能做狗熊了,話說回來,都是這世道逼的,誰不想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可是現在這朝廷,想安穩下來,恐怕很難……
另外就是呂布的問題,這董胖子說進京就進京了,根本沒有給郭嘉留下足夠的時間去瞭解呂布的為人,借呂布回洛陽只是權宜之計,把呂布留在洛陽,萬一呂布反了丁原跟了董胖,那豈不是讓董卓如虎添翼了?即便呂布足夠勇武,可是若要到了青州地界,恐怕以呂布匹夫之勇也搞不出什麼花樣,即便猛將兄腦後有反骨,那又如何?猛將兄總架不住青州那諸多武將吧……
想到這裡,郭嘉略微定下心思,這洛陽馬上就要姓董了,抓緊時間跑路為妙,等回到青州,若董胖子在洛陽稍有異動,直接提兵而來,轟轟烈烈的把董卓攆回西涼豈不快哉?郭嘉舒展愁眉,在老典耳邊小聲嘀咕了一陣,便匆匆向驛館而行了。
原本的大將軍府已經成了董卓的府邸,董卓倒是不介意住死了人的房子,直接向二位皇子討了過來,將軍府的書房內,董卓和李儒正密議著剛剛宮門長街外發生的爭端。董卓同李儒原以為憑藉著城外的那幾萬西涼鐵騎,朝中重臣應該沒人敢吱聲,沒想到還真遇到了硬骨頭,丁原在宮門前的仗義執言,讓董卓很是鬱悶,回府的路上叫囂了一路,董卓下定決心一定要給丁原點顏色看看。可是一想到那丁原義子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殺氣,董胖子便是一陣心驚。這在西涼呆久了,董卓的眼力勁還是有的,丁原義子在長街上要當街格殺自己那自信的眼神,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岳丈大人是在擔心丁原義子吧,此等武將,確實不可多得,不如我們說降於他,如何?」李儒看到董卓心不在焉的樣子,揣度片刻道。
「若能說降還好了,疏不間親啊……」董卓雖然對呂布很有興趣,可是一想到此人是丁原義子,便渾身不舒服起來。
聽完董卓的顧慮,李儒側隱隱笑道:「岳丈大人莫要忘記,此人是義子,並不是親子,依儒看我們還是有機會結好於他,若贈其金銀,讓他在我們與丁原部廝殺時兩不相幫也好,到時候丁原倒台,此人定要依附我等,到時候岳丈大人又添一悍將,豈不快哉?」
董卓顯然被李儒的建議打動,忙道:「汝有幾成把握做成此事?」
「在下曾聞軍中李肅為此人同鄉,在呂布去并州之前,二人甚是相熟,我們先以財物結好於他,若能策反此人那是最好,若其不反,那就讓他托病匿於家中不出,我們在城外一戰而定丁原部,然後亦可收其入帳下。說到把握,應該有七八分吧,即便是此計不成,對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李儒說完,董卓聽了連連點頭。
「那就依計行事便可。」董卓心中憂慮盡除,大笑起來。
次日此刻,老曹已經趕到了丁原府上,老曹同丁原道明來意,丁原對老曹的想法很是贊同,現下京畿能用武之兵不多,早就聽說青州富庶,兵多將廣,聽了老曹的建議,丁原連連表示,並且很痛快的讓呂布點兵護送老曹等人回到青州,呂布本人對青州也很是神往,想那典韋口中,青州擅馬戰之人眾多,自己正好借此機會去會會天下英雄。
一切事情都已辦妥,老曹便匆忙告別丁原,回驛館與郭嘉典韋相見,臨行之際,老曹一個勁的囑咐丁原要守住京師,現下滿朝文武,能用之人已是不多,西涼董卓一黨獨大,敢於直言之人又能有多少?只有等撐到青州軍至,才能將皇權還與皇子,所以,丁原現在身上可是擔子不輕了。
看到老曹和呂布齊至驛館,郭嘉就知道老曹事成,剩下的事情就是要趕緊馬不停蹄的回到青州,驅兵而來了。洛陽已經不是久留之地,所以幾人決定趁夜離京,現下丁原兵少,就算加上城內禁軍,若真的董卓翻臉作亂,以現在洛陽城防根本守不了多久,能早一日便早一日,幾人如是想到。
於是,郭嘉便命五十特戰隊員留在京師,隨時注意西涼軍馬狀況,並且將消息傳給丁原,剩下的人徹夜離京,剛剛入夜,曹操等人便出了城門,一路向東而去。
「報告主攻,呂布已不在丁原軍中,屬下經過打探,呂布今日午時就離開了軍營。」李肅去丁原軍中轉了一圈,沒有尋到呂布,心道不好,便匆忙到將軍府向董卓報告。
「不在軍中?」李儒聽了李肅的話心中甚是不解,這京城形勢已經如繃緊的弦一般,此時此刻,丁原軍中卻不見了其頭號武將,這樣的狀況倒很是奇怪了。
「不在也好,正好明日與丁原約戰城前,沒了呂布,并州那點軍馬還是我西涼鐵騎的對手?」董卓倒是渾不在意道,對西涼軍馬的戰力,董卓還是十分自信的。
「難道丁原的并州軍還有存貨?沒準呂布回并州是為了引并州軍馬來了……」李儒想了半晌,似乎也只有這樣一種可能,并州軍馬倒不足為患,只是那曹操的青州軍,據說戰力非凡,想到這裡,李儒忙道:「岳丈大人,趕緊封鎖城門,不要讓那些地方官都跑回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