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烈烈的兵演就這樣結束了,曹氏諸將在這次兵演中敗的很徹底,老曹也沒有料到,兵演會以這樣一方完敗的場面結束,對於這樣的結果,只能報以苦笑。
郭嘉倒沒有太大的意外,曹氏宗族這次的失敗,只是曹氏眾將的訓練不得法導致的。另外,子義和老典都有取巧之嫌,比如那子義所統率的騎兵,都是經歷過戰火洗禮的,轉戰於青州諸地接近一年,什麼樣悍勇的劫匪沒打過?自然不會將夏侯惇率領的新兵蛋子放在眼裡。老典的部隊也是亦然,這幫人都是生撕虎豹之徒,整日與野獸為伍,見了曹仁部,不狠狠欺負一頓的話那才真叫奇怪了。
當郭嘉把事情的原委解釋與曹氏諸將,並告知幾人應知恥後勇之後,夏侯惇等人也沒了脾氣,現在手上的部隊還能用先天不足來解釋,下次軍演,再輸這麼慘可就不應該了,後天努力吧……
軍演結束後,郭嘉忽然對曹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曹昂在原來的歷史上早死,不然長子之位也不會落到曹丕頭上,曹昂軍演結束時的那句話,讓郭嘉也頗為感觸,這小傢伙還是有些志氣的。既然如此,自己何不順水推舟,讓老曹把那「虎豹騎」給建立起來?
於是趁著曹氏諸將垂頭喪氣之時,郭嘉忽然嚴肅道:「元讓,子孝,這點挫折你都承受不起,何以為將?你們看看子修(曹昂),好好學著點吧,小小年紀卻有如此志向。再說,人生在世,誰沒有失敗過?誰能順風順水的過上一世?主公現在正值用人之際,你們卻是這樣一副樣子,對得起主公大老遠的將你們從家鄉叫來麼?」
曹氏諸將低著腦袋一言不發,郭嘉看說的也差不多了,笑道:「其實現在主公兵多將廣,也應該訓練一支嫡系部隊了,既然你們都沒這個勇氣,訓練出自己那樣的『虎豹之騎』,那還不如讓子修來做。」
「誰說我們沒有勇氣?誰說我們訓練不出這樣的騎兵?」最為年輕的曹純對於郭嘉的冷嘲熱諷頗為憤憤,氣得大叫道,「給我一年時間,我也能訓練出子義這樣的騎兵!」
「話不能這麼說,青州的戰馬本身就剩餘不多,若要再建立一支騎兵隊伍,還要糜家再去河北買馬,咱們青州可不起許多這樣的騎兵隊啊,萬一被你練砸了,那可如何是好?」郭嘉看著曹純憋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子,笑道,「畢竟是子修先要求訓練出一支『虎豹騎』的,那這事交予子修來吧?」
「子修還是個孩子!」若不是眾將都在身邊,曹純早就衝上前胖揍郭嘉了,雙拳緊攥著對著郭嘉怒目而視,道,「我願立軍令狀!若是一年之後,訓練不出讓主公滿意的騎兵,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那多傷和氣啊,嘉倒有一建議,不知子和以為如何?」郭嘉一臉玩味的看著曹純,笑道。
「說!」曹純可沒心情跟郭嘉嬉皮笑臉,氣的直哆嗦。
「子和的目的也就是想證明自己也能訓練好騎兵而已,可是這訓練『虎豹騎』的建議是子修先提起的,那只能勞煩子和做個副將,輔佐子修把這支騎兵訓練出來。還有,別拿子修是個孩子做借口,孩子都有如此志向,你不覺得羞愧麼?」郭嘉說完,跟曹純對視起來。
「好,我願為副將!」曹純堅定道。
「呃……還有還有,這建立騎兵的事情我說了也不算,你去問主公去……」郭嘉說完,哈哈大笑起來。曹純更是火大,這跟郭嘉說了半天,原來全是廢話。
校場諸人看到郭嘉和曹純吵鬧了半天居然是這樣的結果,都不禁莞爾。老曹略一思索,便同意了曹純所請。嫡系部隊,再怎麼說用起來也放心,如果真有一支這樣的騎兵,這自家的安全問題是再也不用操心了。
軍演結束後的幾日,曹氏諸將都瘋狂的操練起了自己的兵卒,人人都憋了一口氣,等待著來年報這一劍之仇。士卒們雖然苦不堪言,不過也沒有辦法,誰叫自己打不過人家,主將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樣的道理人人都懂,要想在戰場上活命,就只能平日多辛苦了。
「虎豹騎」的戰馬裝備也在很短的時間內籌措完成,曹昂年幼,所有的騎兵訓練多為曹純所指揮,聽說太史慈是靠剿匪把騎兵的戰鬥力訓練起來的,曹純很是鬱悶,這青州諸地的匪患已經多時不見,到哪裡去找劫匪練兵?
曹純無法,只得去找老曹商量,老曹也沒了主意,又把問題推給了郭嘉。郭嘉很鬱悶,這都什麼事啊?難道當我老郭是神仙,還能吹口氣變出強盜來?苦思半晌,終於計上心頭。
「子和,你這『虎豹騎』的戰鬥力雖然還比不上子義的部隊,但是裝備以及馬匹都是一樣的,也就是說,你們跑起來應該是差不多的速度吧……」郭嘉說完,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是啊?奉孝何出此言?難道來年軍演要我與子義比奔襲速度?」曹純很是鬱悶,這文人說話怎麼總是這麼深奧……
「青州臨近的兗州,徐州還都有匪患,你去把這些劫匪收拾了就是!」郭嘉笑道。
「那二州州牧不會去找主公麻煩麼?」曹純有些擔心的問道。
「騎兵跑那麼快,人家能追上你?再說了,真的被他們截住了,你就說青州的劫匪跑出去了,你們是不小心追過去的……記住!能不被抓,就不要被人逮住!」郭嘉心道,這曹純也夠呆的,別人要問,直接一句「將在外」給推掉得了。
「如此多謝奉孝了!」曹純聽了心中大樂,對於「虎豹騎」的訓練更是信心十足,大笑道:「來年軍演,定要讓子義見識見識俺曹家兒郎的威風!」
天下能太平到來年麼?郭嘉看著意氣風發的曹純,心中苦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