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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桃兒可容不得蘇錦多想,見她傻乎乎的瞧著自己不說話,就有些急躁了,佯笑道:「怎麼,還保密呀?」聽著像是玩笑,那笑容卻已經不如早先清透了。
蘇錦卻還是一臉憨態:「我……奴婢也想不明白……就是一個多月前,奴婢的娘告訴奴婢,要送奴婢出來做工……然後這兩天就說找好了,讓奴婢跟著啞大娘來就行了,到了這宮門口兒,奴婢才知道是要進宮的……」
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嗎?
沐桃兒心裡有氣,卻也無從發洩,只得伸手擰了蘇錦的胳膊一把,卻也不敢真的使勁兒:「你還真是憨吶,真真讓人又愛又恨!」
蘇錦卻撓著後腦勺笑:「沐女史真厲害,跟我娘……奴婢的娘平日說奴婢的一摸一樣。」
見蘇錦如此,沐桃兒有多少不高興也化為烏有了——誰會真的跟一個十歲的傻孩子置氣?那自個兒不也成了傻子?
她忍不住又捏了蘇錦兩把,見蘇錦咧著嘴憨笑又趕緊捂她的嘴:「小點聲兒,我的傻妹妹!除了在咱們住的那個院子裡,哪兒都不能隨便出聲兒的笑!若是讓上頭看見了,又得說咱們不莊重!」話一說完,還悠悠的歎了口氣。
蘇錦想起她就是個愛笑的,方才趴在自己肩膀上笑時還被馮掌膳聽見了,便故意詫異道:「不能出聲兒笑,就能出聲兒歎氣嗎?」
這一句話又把沐桃兒逗笑了,她捂著嘴忍了半天才沒笑出聲來,捏著蘇錦的鼻子笑道:「你娘怎麼能把你送到這兒來?還真捨得?別說是親閨女,就是我的親妹妹,若是如你一般可愛,我都捨不得她……」說到一半兒,卻止住了嘴,狀似無意的東張西望一番,才繼續道,「別的地方你暫時不能隨便去,其實就是這兒,也就是你第一日來罷了,往後沒事兒也最好少來——除非是上面給你安排了差事,讓你過來送送東西什麼的。」
「是。」蘇錦雖然還是和方才一樣裝癡做憨,面對沐桃兒的心情已經大不一樣,她諾諾的應了一句,自然換來沐桃兒的又一番揉捏。
蘇錦跟著沐桃兒好歹熟悉了一番掖庭宮的其他幾局,並粗略的講解了一番各自的職能,並道:「其實你知道這些也沒甚用處,只是今後你可能要做些遞物傳話之類的,識得路,總是好些。」
蘇錦點頭稱是,雖然暗暗舒了一口氣,再想起馮掌膳的樣子卻暗暗打了個冷顫——瞧她那樣子就不是個好應付的主兒,不知她聽了沐桃兒的稟報之後會怎樣呢。
「好啦,」差事一辦完,沐桃兒立刻輕鬆了許多,「餓了吧,這個時辰主子們用過膳了,咱們回司膳房寢室,你正好可以跟司膳房的姐妹們打個招呼。」說完了,沐桃兒便獨自一人走在前面,蘇錦知道此處不比宮外,衣食住行都要守規矩,此刻走路也是一樣,再不可像在宮外那樣隨意攜手而行,而是要按地位高低、身份長幼依次前行。
她邊走邊觀察沐桃兒走路的方法,自己也有樣學樣——她雖然第一天入宮,卻也知道若想達成所願,第一要務就是需守規矩,否則,別人就可以拿「規矩」這兩個字來找你的麻煩。
懂得規矩之後,才能尋找規矩的漏洞,在規矩不禁止的範圍內做自己要做的事兒。
什麼都不懂就橫衝直撞,那不是直率豪爽,是犯傻,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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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了尚食局的司膳房,果然已經輪到學婢們用餐,沐桃兒回來晚了,本以為要吃和學婢們一樣的餐食,誰想早有人幫她留了一份兒,正是跟她要好的女史方梨兒。
蘇錦抬頭看她們,見她們雖然只是老老實實的說客套話,卻一看相互間的眼神兒便知道兩人平日該是交好的,只是在外人面前必須守著規矩,一本正經的說話而已。
想起方才趴在自己肩膀上笑、一高興就揉捏人的沐桃兒,蘇錦忽然有一種感覺,這皇宮就是一台流水線的機器,任何宮婢只要一進這皇宮大內的門兒,就得變成一摸一樣的木頭人,一樣的聲音語調,一樣的無悲無喜,衣著神態,言行舉止,有委屈不能哭,高興不能笑。
自個兒要在這樣的地方過多久?
想想都覺得可怕。
她沒有時間多做慨歎,沐桃兒便已經跟眾人介紹了她,她也一一見過眾人,盡量多的記住這百十來名女史學婢的名字長相——她知道,若是再見著時喊出了對方的名字,對方一定覺得你對她夠重視,這第一印象興許就會好些。
現在,自己是司膳房的新人,雖然不能讓所有人都對自己滿意,但是能不在無謂的事兒上樹敵,就不要樹敵。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像馮掌膳等人那樣有心計,在沒弄清楚狀況之前對蘇錦和顏悅色,又偷偷派沐桃兒過來打探她的來歷——有些人根本不會想到這些,她們只看到蘇錦是新來的,人也小,正好可以支使欺負一下。
就像和蘇錦同屋的學婢鄧秀,看上去十二三歲的樣子,生得倒也眉眼清楚,算得女孩子裡中等偏上的姿色——這群孩子裡原也沒有中等之下的——見蘇錦人小,看上去又極老實,便免不了想要利用一下,過一過做前輩的癮。
此刻她們忙了一天,確實有些勞累,蘇錦卻只是熟悉環境,領衣服被褥,收拾整理,到了晚間,屋裡只有她們兩個時,鄧秀便一邊舉著個小圓鏡認真查看自己臉上生出的小痘痘,一邊吩咐蘇錦道:「你,去給我打一盆洗腳水來。」
……
蘇錦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兒。
但凡新員工入職,若是高層,定會被排擠;若是小人物,定會被支使,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除非你爸是李剛。
果然,即便到了這樣的異時空,還是沒有人能逃脫這樣的魔咒。
若想不被排擠,不被支使,除了讓自己變強,再無第二條路可走。
蘇錦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即便她再不願,也只能一臉嬌憨的點頭,端著鄧秀的腳盆走出屋門。
此刻已然掌燈,院子裡的情形和日間所見已有大大的不同,小巧的白蓮,古香古色的建築,夜空下靜謐安寧的屋脊,倒把蘇錦初來時感受到的浮躁虛華掩蓋了不少。
天氣熱,所有屋子的窗戶門都開著,只有那碧紗窗擋著蚊蟲,蘇錦端著個空腳盆立在屋門口抬頭觀望,立刻便被幾個正在無聊的學婢一眼看到,俱低聲議論,指指點點。
「不是去打洗腳水嗎?!立在門口乾嘛?!」屋裡的鄧秀見她居然敢不利利落落的去打水,反而站在屋門口發呆,那火騰的一下子就上來了,拿起手邊的一隻舊荷包就朝蘇錦砸去,「真真是懶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