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醉回來啦,用提前更新來報到吧O(∩_∩)O~
鞠躬感謝yy738155、丐幫長老魯有腳、前進的步伐、趙羿菱童鞋的PK票,感謝禾滿、莫伊萊123、嘉木^-^替小醉求來的平安符,感謝為小醉在新書期間投推薦票票、點擊收藏幼膳房的所有幕後英雄,多謝多謝O(∩_∩)O~
——*——*——
蘇錦都明白了,田老闆又怎會不懂?他爽朗的大笑了一會兒,才對蘇錦和弘文道:「瞧瞧你們的娘,事事都在替你們考慮——你們在牢裡的時候,長媽媽為了你們,可沒少往百花樓跑,此刻也是為了你們,才有了諸多顧忌。」
蘇錦和弘文一聽,雖然都未曾說話,卻都往長媽媽身邊靠近了些。
「好,這件事兒就交給田某吧,」田老闆笑看著他們的反應,認真思忖了一會兒,終於對長媽媽說道,「敝府花園中有譚池水,水裡養著些水芙蓉,前幾日便開了,內子早就說要辦個花宴,請親朋好友前來賞花吃酒——到時候,也請您帶著兩個孩子來湊湊熱鬧,如何?我再請幾個百花樓的姑娘來布台唱曲,你們總有說話見面的機會。」
長媽媽連忙擺手道:「您雖是我們的大恩人,但親朋好友……只怕我們娘兒仨會給您丟臉。」
蘇錦也明白,田老闆結識的親朋好友定然非富即貴,自己一家若是在被邀請之列,豈不要被人笑掉大牙?連田老闆都跟著沒臉面。
其實,若是換個方式,不但向杏姑娘道了謝,還能用自己特殊的方式給那些富貴人家留下印象……豈不是一舉兩得?
她心裡這樣想著,便對正和長媽媽客套的田老闆躬身一禮,微笑道:「田老闆,蘇錦知道您想幫襯我們娘兒仨,但若在被邀請之列,我們的身份實在不太合適。不過……我喜歡做些稀奇古怪的吃食,就算大人不盡喜歡,小孩子也總是愛的——當日,您的親朋定然會帶著公子、千金前來吧?我若是來給廚房幫工,豈不是既能給各位公子和小娘子們做些吃的,又能有機會見到杏姑娘?」
「這倒是個好主意!」田老闆立刻撫掌大笑道,「不但能見到杏姑娘,還給你個機會大展拳腳——你定要好好準備,那天來的賓客不少,一旦對了他們的胃口,可對你有大大的好處!」
蘇錦見他一下子說中了自己的心思,便知他雖然表面上大大咧咧,對什麼都毫不在意,在這方面可算得心細如塵了,便坦然笑道:「蘇錦的好處就是食色居的好處——您瞧,食色居沒有蘇錦還是食色居,蘇錦沒了食色居可又要挎個小籃子滿街叫賣了!」
田老闆果然對他低調的說辭十分滿意,大笑著點頭道:「你於庖廚一事常常別出心裁,興許這正能讓咱食色居更上一層樓呢,哈哈哈……好,你回去定要好好準備,等定下了日子,我再告訴你。」
——*——*——
長媽媽的態度一直很優雅,這樣的狀態一直維持到進了自家的西街小院兒便咻然結束。
「人家把你往好人堆兒裡拉扯,你非要自甘墮落,去做什麼廚房的幫工?!」她本就生得有些肥胖,那手掌一伸便能把蘇錦細小的胳膊團團握住,隨手一拉就把正要往裡走的蘇錦拉回來面對著自己,連弘文都未曾防備,「咱娘兒仨能好好的坐在那兒吃酒賞花多體面,幹嘛非要去做那下等人的事兒,給人家幫工做飯?!」
蘇錦的胳膊被她拉得生疼,眼淚在眼睛裡打了個圈兒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正要說話,弘文已經一下子跳過來掰開長媽媽的大手,皺眉嚷道:「不是您自個兒說,咱娘兒仨會給人家田老闆丟人嗎?怎麼又罵起了姐姐?」
「我那就是客套客套,難不成我這麼說了,田老闆就真的點頭說,對對對,你們會給我丟人?!人家田老闆肯定要說不會的,你們來吧……還要勸解咱們一番呢!」
「您幹嘛要這麼虛虛乎乎的?總是如此,誰知道您哪句是客套,哪句是實話啊?!」弘文也梗起了脖子。
蘇錦本來要跟長媽媽說道說道的,可弘文都這個態度了,自己再和長媽媽認真起來,不是又要吵架了嗎?她只好按下自己的火氣,攔下弘文,用盡量平和的語氣對長媽媽解釋道:「咱如今就是這樣的身份,非要坐在田老闆的親朋好友中間,也是給咱自個兒找罪受。好位子不是別人給的,是咱自己個兒賺來的。」
「咱是什麼身份?」長媽媽最在意的就是這身份二字,眼睛都有些紅了,咬牙說道,「你以為你是賤民,我和弘文便也是?!我當年在姚府……」
「這裡不是姚府,」蘇錦不在意身份,可也最不愛聽長媽媽把「賤民」那兩個字掛在嘴邊,立刻冷冰冰的打斷長媽媽的回憶,「這是京城,咱住在別人施捨給咱們的小院兒裡,靠著別人的救濟過日子——人家給咱一點,咱花一點;人家把咱忘了,咱就得勒緊褲腰帶活著,能活幾天算幾天——這就是咱們現在的身份。」
院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長媽媽呆立了很久似乎才回過神來,有些細長的雙眼忽然流下淚來,她似乎覺得在這兩個孩子面前流淚丟人,連忙轉頭半走半跑的逃進了正房,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再無一點聲息。
弘文雖然方纔還護著蘇錦,此刻見長媽媽哭了,心裡卻萬分不忍,想說蘇錦什麼卻說不出,因為蘇錦說的都是真話,只是那真話裡的每一個字都很傷人,尤其對於長媽媽那樣在意身份錢財的人來說。
「姐,」他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一個理由,拉著仍舊冷著臉的蘇錦,輕輕搖了搖她的手掌,「別這樣,就算她再不對,在咱們這個家裡,也算得是個長輩。」
家……長輩……
蘇錦忍不住心疼起弘文來——她一直以為弘文太小,什麼都還不懂,可是他居然悄悄的長大了,八歲便說出這樣懂事的話來,自己還有什麼資格跟「家」裡的「長輩」生氣發脾氣?
她努力讓自己笑著揉了揉弘文的頭頂,雖然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但畢竟是她的笑容。
弘文也連忙展顏笑了起來,拉著她一起到了正房緊閉的門口,清了清嗓子,才扯著脖子高聲叫道:「娘!外面下雨了!」
「啊?!」房門立刻在第一時間打開,眼睛紅紅的長媽媽想也不想的把這姐兒倆伸手拉進屋裡,這才發現雖然天氣仍舊陰沉著,卻並沒下雨,而且,那兩姐弟手裡還拿著自己出門時帶上的兩把油紙傘。
長媽媽立刻明白過來,正待發怒,弘文已經嘿嘿笑著把那傘扔到一邊,一手挎著蘇錦,一手挎著長媽媽,腆著臉對兩個人笑道:「真沒羞,家裡年紀最大的兩個人還吵架,還沒我這個年紀最小的乖。」
長媽媽和蘇錦都忍不住「噗嗤」一下,輕輕的笑出聲來。
弘文說得沒錯,連他都給自己搭好了台階,自己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還要跟長媽媽置氣?蘇錦心裡想著,便也伸手去拉長媽媽空著的那隻手:「媽媽,我餓了呢。」
長媽媽本來笑過之後本來又努力板起了臉,沒想蘇錦居然大大方方的拉住了她,有心使脾氣甩開,又覺得那樣自己連兩個孩子都不如了,胳膊上的肌肉緊了一緊,終歸堅持著沒動,嘴上卻仍舊不肯落下風:「你不是小食神嗎?自己做去。」
「我只會做些稀奇古怪糊弄人的東西,真正好吃的、天天吃都不膩的還得是媽媽您做的——弘文,姐姐說得對不對?」蘇錦故意做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拍了拍長媽媽的馬屁,還不忘遞給弘文一個「你知道該怎麼說」的眼神,弘文連忙點頭說道:「對對對,要說天天吃,還是我娘做的最好吃,姐姐做那個也就是偶爾嘗嘗鮮。」
「你們兩個小東西……」長媽媽被這姐弟兩個一哄,哪裡還繃得住臉?只得疼愛的笑罵了他們幾聲,抬腳出門去廚房做法。
弘文見長媽媽沒影兒了,才轉頭對蘇錦說道:「姐姐,你跟田老闆說說,讓我跟著你去食色居做活兒可好?我不想去學裡進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