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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嬤嬤等人定然也聽見了小弘文昨夜不曾睡好,便主動向長媽媽詢問昨夜的情況。
長媽媽眼眶有些發紅,卻似乎不願意被眾人看見,努力低垂著頭,吶吶說道:「小少爺昨夜身上有點熱,想來有些難受,才睡得不踏實——不過沒那麼燙手,今兒精神也不錯,想來沒什麼大礙。」
姚氏、蘇嬤嬤和茉兒聽她一說,都不由自主的轉頭看向小弘文,見他正聚精會神的聽蘇錦講故事,聽到興奮處還誇張得哈哈大笑,便稍稍放了些心。
蘇錦嘴裡講著故事,耳朵卻聽著長媽媽說話,心裡暗暗愧疚自己昨日對小弘文的詛咒,再低頭看自己身邊這個不足四尺高的小小孩童,唇紅齒白,臉頰因沒有完全退燒而潮紅,黑水晶般的墨眼滿是崇拜、滿是信任、滿是認真的看著自己,心裡越發的覺得對不起他,好像小弘文的發燒真的是她咒出來的一般。
因此,她此刻加倍努力的把故事說得生動有趣,逗得小弘文一直笑個不停,才覺得心裡舒服了些。
誰知,才這樣玩兒了一會兒,小弘文的情緒便有些不好,好像早起積攢下來的精氣神兒被慢慢用光了一般,聽故事開始不太專心,又藉著非常小的由頭就開始煩躁的不肯再聽,長媽媽過來探了探小弘文的額頭,他便手腳並用的爬進長媽媽懷裡,不明緣由的低聲哭泣起來,任長媽媽怎麼問,他都不肯說。
茉兒也過來用手背碰了碰小弘文的額頭,臉色微變,連忙轉頭對姚氏道:「挺熱的呢!」
姚氏似乎慌了手腳,連起初的優雅都不見了,親自起身走到弘文身邊,半弓著身子把小弘文抱進自己懷裡,再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弘文的額頭,大抵發覺確實很熱,立刻焦急的轉頭對茉兒道:「快找個最近的醫館!」
最近的醫館就在她們昨夜下榻的鎮上,坐堂大夫對這樣發燒的孩子早已見怪不怪,又見他們只是過路的,並不久居此處,就隨便開了些常用的涼血退熱的方子,叮囑長媽媽讓小弘文多喝水、多休息,便將他們打發走了。
姚氏心疼得幾乎流了眼淚,做主仍舊回原來住的那家客棧,跟那護衛裡的領頭的說等小弘文好了再走。
那護衛似乎不太情願,卻不敢真的反駁,稍稍遲疑了一下才答應下來,自去安排手下人安頓保護不提。
姚氏讓長媽媽帶著小弘文回房休息,小弘文卻忽然拉住了蘇錦的袖子:「故事還沒講完呢!」
「睡醒了再聽吧……」姚氏和長媽媽都哄他,他卻更得了理一樣大哭起來。
蘇錦忙道:「等小少爺睡醒了,錦兒給你講個更好的……」
「我不要更好的,就要聽方纔那個!!」小弘文苦惱著打起挺來。
姚氏沒辦法,只好對蘇錦笑道:「那只好煩你陪著她了。」
「好,我陪著他!」其實蘇錦早想跟著一塊兒進去,一怕長媽媽會給自己冷臉,自己無端受氣,二怕影響小弘文休息,才跟著勸他睡覺,見姚氏都點頭了,便理直氣壯的跟著長媽媽和小弘文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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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趴在床邊給昏昏欲睡的小弘文講著故事,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怎麼這麼早讓他睡了?藥還不曾喝。」端著湯藥、從門外一腳踏進來的長媽媽見了,立刻拉下了臉訓斥蘇錦。
蘇錦一臉天真:「我還在難過嘛,讓我講故事,我都沒聽完,就睡著了,害我白講一回……」邊說邊起身去拉長媽媽的衣角,「媽媽把小少爺喊醒了吧,也好一邊喝藥,一邊聽錦兒講故事!」
長媽媽只是藉機訓斥蘇錦,哪裡會真的喊醒弘文?張口結舌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要喊你喊」,便把湯藥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去床邊給弘文蓋被子。
媽呀,這麼熱的天,還蓋那麼多?
蘇錦無奈的低呼了一聲,有心不管閒事兒,又心疼小弘文,怕他真的燒得越發厲害,留下什麼後遺症,只得上前悉心「討教」:「媽媽,小少爺的臉真紅啊!怎麼還蓋薄被?會不會熱呀?」
「你懂什麼?!」長媽媽根本懶得理她,「出了汗燒才能退,不捂著怎麼出汗?」
「錦兒怎麼記得我娘不是這麼說的?她說,越是發燒越不能捂著,不然就像熱饅頭上蓋個大棉被,總也涼不下來,不如少蓋點,只捂著肚子和心口,發燒的人才舒服。」
「你娘是神仙啊,什麼都懂?」長媽媽一臉不屑,「我自己養了三個兒子,都結實得像小牛一般,還會不如你娘,?哼,你娘要是真的懂,怎麼把你養得這麼瘦骨伶仃的,還落在了人牙子的手裡?!」
蘇錦聽她瞧不起自己,少不得撒謊騙她:「我娘當然懂啊,十里八村的孩子病了,都是找我娘來瞧的。」
「哼,土郎中罷了,還是個女的,能有什麼本事?不過是騙一碗吃食罷了!」長媽媽卻仍舊滿臉鄙視。
蘇錦知道,這樣光說不練,只怕自己怎麼都說不過她,畢竟她是幾個孩子的娘,自己卻只是個黃口小兒,任何人都只會聽信她,不會相信自己。
而且,她起初不想跟長媽媽對抗,只想安安穩穩的求一份溫飽,在合適的時候離開罷了,可是,此刻見這頑固女人這樣冥頑不靈,不由得又犯起了倔脾氣,仰頭笑道:
「這樣吧,長媽媽此刻摸摸小少爺的身上有多熱,再讓錦兒用我娘用過的法子給小少爺診治一下,瞧瞧小少爺會不會好些。」說完,也不給長媽媽反駁的機會,便爬上凳子,從茶壺裡倒出半杯溫水,小心的雙手捧著放在床頭的矮凳上,再把被子掀開,只餘一角蓋住小弘文的肚子。
長媽媽本想阻攔,但見她手腳麻利,絲毫沒有遲疑試探的意思,心裡便有些猶豫了。
若是此刻喊醒小弘文喝藥,他昨夜一夜不曾睡好,自然捨不得;再用手摸摸小弘文的後脖頸,似乎是比白日的時候更熱了些。
她想了一歇,決定暫時瞧瞧這小妮子到底有什麼好辦法,若真的治好了小弘文當然阿彌陀佛,若治不好……有自己盯著她,不許她胡來便是了。
不提長媽媽這邊怎麼想,蘇錦只認認真真做自己的。
她把小弘文的袖子退到臂彎上,在小小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指肚上沾了溫水,從小弘文的手腕處橫紋向肘部橫紋迅速的來回推拿——她記得節目組的的幼兒保健專家說過,這叫做推拿天河水,退燒有奇效,來回推拿三百次便可看見效果,再堅持推拿下去,便可完全退燒。
小孩子睡覺沉,特別是小弘文昨夜鬧了一宿,此刻睡得極深,蘇錦的力道又不大,竟一直到蘇錦按摩完了都不曾醒來。
長媽媽見蘇錦面色認真,手法熟練,竟看得呆了,直到蘇錦示意她試試小弘文的體溫才清醒過來,再去探那方纔還火熱的小人兒的脖頸,竟然真的清涼了不少。
「其實,」蘇錦對長媽媽的反應很是滿意,面上卻不表露出來,反而認認真真的補充道,「用溫水擦拭小少爺的頸窩兒、胳膊肘兒、咯吱窩兒、大腿根兒和手腳心,效果也不錯……但小少爺身子嬌貴,錦兒不敢做,還求媽媽幫著擦拭幾遍。」
長媽媽此刻對蘇錦早有幾分信服,早忘了自己之前對她鄙視揶揄過,一邊按著蘇錦的指揮做了,一邊讚歎道:「你這小妮子倒是厲害!」
蘇錦像所有得了讚揚的孩子一樣笑嘻嘻的挺了挺小胸脯,心裡卻暗暗抹了把冷汗——多虧小弘文只是發燒,而她也剛好只會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