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壽.你何必親自侯在這裡?「一踏進小斤,明達便看到侍立在一
旁的蘇壽。蘇淡帶著蕭逸雲離開後不久,蘇壽便追了上來。明達不用想也知道,是蘇淡不放心自己,專程派人通知的蘇壽。不想弗了蘇淡好意,明達便讓蘇壽留了下來,從這以後,明達的一日三餐,就全由蘇壽來安排了。這也就罷了,最讓明達受不住的,是蘇壽時時小心恭敬的樣子,和偶爾看著自己滿臉激動愧疚好想隨時準備捨身想報的眼神。
「公……咳,小姐無需為奴……額我擔心,看著小姐用得開心我就很開心了。」
明達無奈,也只能笑笑坐下用早飯,身旁的丫鬟們看著蘇壽,很有些個羞澀之意,讓明達感歎。她們並不知曉蘇壽原本的身份,也不知他並非完整的男人。在蘇淡的精心調養治療下,蘇壽並無女態,除了面白無鬚,其他的與一般男子並無分別。他長相清秀,帶人溫和,又有一身好醫術,在這些懷春少女眼中自己是個值得期許的對象,只可惜……當然,這些事明達並不會插手,相信蘇壽自己會處理好的。
用過早飯休息了不久,船便順流到了揚州地界。明達派出的探子得悉那木婉一行入了揚州,明達自然也只有前去一探究竟。
站在船頭,看著兩岸越來越繁華,明達不禁開始為李澤修擔心起來。也不知他現今如何了,之前那木婉與阿史那雲見面,明達曾見過他匆匆而去,之後卻再也沒有他的消息。倒是有探子來報,那木婉一行在與阿史那雲見過之後,曾有過短暫紛亂,之後再無異動。因為那木婉一行中頗有高手,探子們不敢太近,也就未能查獲詳情。看來,李澤修是被那木婉發現了,不知他有沒有和那木婉相認。不過按他那脾氣,只怕在查清當年之事前,是不會主動相認的吧。希望他沒事才好。
「小姐,船已經靠岸了。」
明達恍過神來,才發現已經到揚州了,便收拾東西帶人登岸。之前曾在揚州待過一段時間,所以這次來也算輕車熟路。當初秦昊軒在城郊有一座莊子,之後明達進了李貞的越王府,秦昊軒曾悄悄送了她一處王府附近的宅子,不算太大的三進院,外表看起來毫不起眼,內裡卻安排的很精巧別緻,這次明達便直接帶人住了進去。畢竟現在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已亡,而且又是為查探那木婉而來,客棧總歸是不方便的。
只是明達實在沒有想到,在經過越王府門前時,竟然還會遇到熟人。那剛從越王府聯袂而出的兩名男子,不是韋朗卿和秦懷玉又是哪個?明達剛想帶人避開,卻一眼看到緊跟他們之後出來的小小少年,立刻呆愣原地。
衡山!竟然是衡山!她,她怎麼也跑到這裡來了?還和韋朗卿一
道!胡鬧!
看到女扮男裝的衡山,明達幾乎忍不住要衝出去拉了她大罵一頓,卻又生生忍住了,只憤憤瞪了她一眼,咬牙轉身離開。她既然從越王府中出來,想必八皇兄已經知曉了。八皇兄做事還算穩妥,她的安危自然會有他費心,而且消息想必也已經傳往長安了,自己就無需多事了。
踏出越王府的衡山打了個寒顫,若有所感的轉頭朝明達的方向看來,但明達已經迅速轉身將自己的身影隱沒在眾護衛之中。衡山未見異常,疑惑的又四處望了望」剛要收回視線,眼睛卻突然一亮,緊緊抓住了前面秦懷玉的衣袖。
「公……子,怎麼了?」秦懷玉回過頭,無奈至極的問道。衡山公主這次偷溜出來,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追上的,可這一路來怎麼勸她也不肯回京。路上恰好遇到剛養好傷的韋朗卿,她可就更不消停了,非讓自己從人家那裡探聽當時的情況,查詢晉陽公主的消息。偏偏這韋朗卿又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孤傲清高得緊,對當時的情況也總是閉口不言,讓自己鬱悶透頂。
「秦大人,你們有事慢聊,我先告辭了。」韋朗卿見兩人停下,立刻告辭離開。這一路他也被煩得不行,有機會自然要趕緊走了。對於晉陽公主之事,當時的情況本就是他所不願提起的,更何況既然晉王殿下和皇上如此安排,自然是有他們的道理,想必也是晉陽公主的意思,那麼自己當然不能隨意透露不該透露的情況了。
「哎,韋公子,等等……」秦懷玉剛要追上去,卻被衡山拉住,不禁奇道,「他要走沒了啊,你不是要我緊跟著他嗎?」
衡山撇撇嘴,不滿道:「哼,跟著他有什麼用,他肯定也不知道,否則怎會什麼也不說?總是不拿正眼看人,好想多了不起一樣,哼!」
小祖宗,那還不是你一直隱瞞身份,不然他敢不正視你?跟著人家進了越王府,卻不肯去見越王,你還想鬧多久啊!還好我偷偷傳了消息給越王殿下,相信他很快就會做出反應了。秦懷玉一邊暗自得意,一邊擠出滿臉贊同。
「你知道我剛才看到誰了嗎?」衡山不知秦懷玉心中所想,臉上飛快烏雲轉晴,興奮地拉住秦懷玉小聲道,「我看到蘇壽了!」
秦懷玉一臉不解道:「蘇壽?什麼人?看到他有什麼……蘇壽?!
在哪裡!」
衡山得意一笑,指了指即將轉過街角的一行人道:「看,就在那一
行人裡!」
「你沒看錯吧?」
「怎麼可能看錯!走,我們快跟上!」衡山白了秦懷玉一眼,拉著他便要跟上,一邊還得意道,「哼,讓那個韋朗卿再給本公主裝清高!本公主肯定能在他之前找到姐姐的!」
「你就那麼肯定晉陽公主她還沒……」秦懷玉一邊和衡山跟了過去,一邊遲疑問道。
衡山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很快又堅定點頭道:「不錯,我相信姐姐一定沒事的!九皇兄回來後先單獨見過父皇,之後我問起時他很是閃爍其詞,對姐姐的事總是避而不談,也沒有多少悲慼之色,到更多是擔憂。姐姐一定沒事的!」
秦懷玉想了想,也點頭道:「我也覺得晉陽公主不會有事的!我們跟上去,很快就知道了!」
「兩位請留步,我們王爺有事相請!」一名金甲將士帶著一群衛兵擋住了兩人去路。
秦懷玉一陣心虛,低頭不敢看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