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處理決定在羅轢離校前終於出來了。這個決定是秘密的,只是在部分人士中公開。其主要內容有:第一,取消羅轢的「全國優秀大學生」稱號;第二,取消羅轢的學士學位證書,其理由是羅轢畢業前一個多月既未到校又未請假;第三,學校暫扣羅轢畢業證一年,如一年內羅轢表現良好,不影響到學校聲譽,一年後羅轢可以來校領取畢業證書。
這個決定是學校通知羅轢到學生工作部,由學工部部長口頭宣佈的,沒有給羅轢任何解釋的機會。最後,學工部部長扔了一句過來:「xiǎo伙子,忍過一年,什麼都好了!」
「狗屁!這不是變相讓自己畢不了業嗎?」羅轢心裡罵道。羅轢是一個實事求是的人,他知道學校為他的事情可能花了一些jīng力,但這哪能怪自己呢?羅轢也不與部長爭辯,聽完後徑直出了校men,去尋找他最後一個希望:白燕。
羅轢有所不知,學校討論他的事情時,學校大多數領導不相信他所說的經歷,他們覺得羅轢講的純粹是天方夜譚,講了一個故事糊nong人;而認為他從環形山谷出來後,故意在西藏逗留,不給學校請假,這是擺明了不給學校面子。
羅轢回到學校後,發現自己出現的地方總不見白燕的身影,便給白燕打了個電話,說希望見一面。羅轢的想法是將兩人的關係確定下來。羅轢過去太窮,現在有了多吉高僧給他的夜明珠,如果白燕同意的話,他準備送一顆珠子給白燕,算是確定關係的見面禮吧。
「流鶯酒吧」,怎麼會起這麼個名字呢?在C城,「流鶯」可是指暗娼一類的nv人,無論如何與酒巴這種消費場所也不太匹配。羅轢以前從未坐過酒吧,就是兩位死黨有時候請他,他也不去。他知道酒吧消費一夜至少相當於自己一個星期的生活費了。
「流鶯酒巴」距地大校men也就五百米的距離,羅轢可以說是心情沉重地走過了這段路程。下午時間,酒巴沒人,只有兩位客人,一男一nv,nv的就是白燕,而那男的也是同學,差不多每科都要補考的劉軍明,而這個劉軍明,是羅轢最不願意見的同學之一,古語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講的就是這種感覺,與這種人在一起,簡單地四個字:無話可說。
「同學,請坐。」白燕沒有說話,劉軍明開始打起招呼了。
「我找白燕!」羅轢沒理劉軍明的碴。
「是我們一起約的你,只是告訴你幾句話。第一,白燕根本不喜歡你,你就不要想癩哈蟆想吃天鵝rou了。白燕不喜歡你,是因為你根本不像個男人,在班上四年從未表現出男人的本se來;你是一個窮光蛋,你拿什麼來養活她;你的家庭也配不上白燕,白燕的父親是局長,而你的父母僅僅是下崗工人;你看你的形象,典型的三級殘廢,誰找你誰倒霉。第二,白燕喜歡的是我,勸你以後不要再糾纏她。如果不是看在大家同學一場的份上,我今天就可以叫人廢了你!」
「你算什麼東西?在這兒嚎叫?我找的是白燕,不是你劉軍明,你有幾個臭錢真的就了不起了?」羅轢對這個人根本沒有好感,再加上聽了剛才的話,更是火冒三丈。
「白燕,你給他說,我算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了。以後要是碰上,哼!」劉軍明邊說邊威脅道。
「羅轢,對不起!我想你此前可能是誤會我了,我從來就沒有答應過與你jiāo朋友,雖然我很珍惜同學之間的友情,但那也僅僅是友情而已。我與軍明的事,已經徵得雙方家長的同意。而且……」白燕看了看劉軍明,想說卻又停下來。
「告訴他,什麼才叫做實力,讓他一輩子都記住!」劉軍明鼓勵白燕說下去。
「而且,軍明的父親已經決定,正式將『軍明集團』jiāo給軍明打理,出任總經理一職,另外還給了我們10的股份……」白燕說到這兒,便停了下來,但臉上卻閃爍著自信又幸福的se彩。
「狗屁!有錢就了不起啦!」羅轢高聲罵道,根本不給劉軍明和白燕兩個人機會,就向「流鶯酒巴」大men走去,「老子拿咖啡杯砸死你!」羅轢轉過身後,恨恨地說道。
「哎呀——匡當——」羅轢剛走到men口,突然聽到裡面傳來劉軍明的叫聲還有杯子落地的聲音,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羅轢有一種心驚rou跳的感覺!
只見劉軍明站起來正抖動著身上的衣服,白se的襯衣外面已經被染成了咖啡se,劉軍明的臉也成了豬肝se,咖啡杯已經破粹,與咖啡汁一起灑了一地,白燕正忙luan地拿著紙巾為劉軍明清理著污漬。
「羅轢,你給我等著,有膽量就不要跑!」劉軍明聲嘶力竭地吼道。
僅僅是看了一眼,羅轢嚇得趕緊跑了。羅轢不是被劉軍明所嚇,而是被自己的念頭所嚇。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在火車上自己四次「想法」都實現了,而此時自己僅僅是想發發氣,要說真拿咖啡杯砸這個雜種,羅轢覺得也不值。難道這種半截子「想法」也可以變成現實?
羅轢一口氣跑回學校的cao場邊。臨近晚餐時間,cao場裡到處都是鍛煉的人。「再見吧,各位學友,明天就分手了。」羅轢看著這些生龍活虎的學友,心中也升騰起一種留戀之意。羅轢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坐了下來,他要讓自己靜一靜。
畢業證看來是暫時拿不到了,拿不到畢業證就是肄業,而肄業的人基本上找不到工作,除非是到建築工地去打xiǎo工。自己該怎麼辦呢?
白燕?算了吧。羅轢對自己喜歡這個nv人並不感到後悔,誰叫自己形象不好,家庭出身不好,還是一個窮鬼呢。
那以後該咋辦呢?是回C市,還是留在京城,或者到G省沿海去?羅轢毫無頭緒地想著。
對了,還有自己連續遇到的怪事,那算不算特異功能?難道是那次喜馬拉雅山雪崩的「後遺症」?羅轢當即決定再試試自己的特異功能。
羅轢想了想幾次怪異的經歷,覺得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可以通過意念改變物體的運動形態(呵呵,這是書面語),也就是可以cao縱物體的空間移動。
羅轢所坐的地方,是cao場的一角,圍牆就在咫尺之遠。再乾淨的學校,邊邊角角都免不了有一些垃圾,羅轢放眼望去,發現他身前幾米,有一些紙屑,還有幾塊建築磚頭。羅轢決定先拿紙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