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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慢慢滲透出來,染紅了一整片新綠色的衣襟,就連胸口那朵妖艷的牡丹花也變得猙獰詭異。
葉撫琴的嘴張了張,無聲地開合著,她抬頭望著田詩詩,目光中全是難以置信。
「我……你……」
浮光消散,幾人重新落回地面。田詩詩倚在石棺邊上,手足地措,她呆呆地看著空無一物的手掌心,不停地打著哆嗦。
腦袋發懵,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那骨刃到底是怎麼刺入葉撫琴的身體裡的,她想不起來了,她一丁點也想不起來了。
「報應」寒城盯著葉撫琴哈哈大笑,氣息牽動肺葉,一笑之後,他又劇烈地咳嗽起來,臉上一白,又是一口鮮血。
「閉嘴,逆子」胸前的傷口讓她無法大聲說話,葉撫琴狠狠瞪了寒城一眼,又轉向田詩詩,目光很是怪異,「妖女,快去看看,那空間門是通往何處的?」
都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想著這一點,葉撫琴是瘋了還是傻了?
田詩詩雙腿發軟,只一個勁地搖頭,這時候別說讓她去看看,怕是站也站不穩吧。
「你扎我一刀,我讓你去幫我看看還委屈了?這裡只有你進入過空間門,快去看看,看清楚了告訴我,這一刀之仇我就不跟你清算了。」葉撫琴循循善誘,可表情怎麼看都是猙獰。
田詩詩一動不動……她不是不想動,而是真的動不了,雙腿好似不聽使喚了。
「快去」葉撫琴逼近了。
「離開這裡,離她遠點兒……」寒城虛弱的聲音傳來,田詩詩怔了怔。
「別讓她靠近你,她瘋了。」
瘋了……
是啊,葉撫琴瘋了,瘋子,是不可理喻的。
田詩詩咬牙扶著石棺站了起來,她慢慢繞到石棺後側,與葉撫琴拉開一個安全距離。
「馬上就去,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葉撫琴已經走了過來,她伸手掐住寒城的脖子,臉上的肌肉完全扭曲。
「好,我去,你別傷害他……」田詩詩挪開幾步,目光卻一刻不離盯著寒城。
被葉撫琴這樣掐著,寒城的臉上卻掛著淡淡的笑容,他目光如水,平靜地看著葉撫琴,「你這是何苦呢?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就算田將軍看到你,只怕也認不出來了吧?」
「我怎麼了,我現在的樣子很醜麼?」一說到容貌,葉撫琴當即緊張起來,她開始四處尋找可以梳裝打扮的東西,終於在石棺一側發現了一面鏡子。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聲,聞者皆震了一震,葉撫琴看到自己的樣子了。
「這是誰,這個瘋子是誰,滾,給本座滾開,本座饒你不死……」葉撫琴語無倫次。
短暫的安靜之後,她突然站起身來,嘴角勾成一個撩人的弧度,風情萬種地捋了捋髮際,又扯了扯身上髒兮兮的衣裙,一步一頓地向黑不見底的空間門走去,「凌天哥哥,撫琴來看你了。」
田詩詩被嚇了一跳,她扭轉方向,向寒城走去,遠遠地避開葉撫琴。
這個樣子的葉撫琴,她真的瘋了。
……
「撫琴,夠了,回頭是岸……」
一道飄渺玄虛的聲音突然出現在結界之中,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霧狀身影從主祭司寶座後方緩緩升起,在靈石製造出來的金色光圈中,慢慢向石棺方向移動過來。
「父親大人……」寒城目光一閃,慘白的臉上突然多了幾分血色。
「父親?」田詩詩亦是一愣。
白影虛幻,只能看到一個朦朧的影子,只有熟悉的人才能通過身形和聲音辨清來者的身份。
葉撫琴停下腳步,抬起頭來。
「寒重」
任誰聽,都覺得她說得咬牙切齒,「你怎麼還沒有灰飛煙滅?」
對自己的夫君竟然用這樣的方式打招呼,便是田詩詩這樣在現代社會生活過多年的人,也不會覺得這是一句玩笑話。
饒是這樣的一句話,葉撫琴似乎又活過來了,她不再瘋癲,即使是她的眼中只有恨,也是活生生的,不再是一具行屍走肉。
寒重笑了,或者說寒重的靈魂笑了。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被你親手殺死的,難道這還不能解你心頭之恨?」
哈哈哈——
葉撫琴的聲音淒厲而尖銳,「死了?即便是挫骨揚灰又如何,你還不是出現在我面前?寒重,如果我是你,早就一頭扎進冥河,永生永世沉淪在黑暗中,再也不會出來丟人現眼。你倒好,躲在靈石之中,利用靈石之力為你護魂,你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吧?」
寒重又笑,「與其說是我藏身於靈石之中,何不如說是靈石有心護我,萬般皆是緣,當年若不是你覬覦乾坤鏡,暴力毀石,靈石又怎會吸我靈魂,將我鎖入其中?撫琴啊,一切因果,皆由你手,你可明白?」
「笑話」葉撫琴啐道,「少跟我提因果。寒重,你怎麼不在孩子面前說說你當年做過的好事,你倒是說說,躺在石棺上的這兩個孽子是怎麼來的?你奪我清白,毀我清譽,為了那個賤/人,你使的手段比我少?因果,有你的因,才有我今天的果如果不是你橫插一腳,今時今日,我已與凌天哥哥雙宿一起飛,是你,是你毀了我的一切,我恨不能將你剝皮拆骨,令你魂飛魄散,你還有臉來勸我,笑話,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
不止是寒城,就連田詩詩也呆掉了。想不到二十年前,葉撫琴與田凌天之間還有一段過往,聽起來,似乎寒重才是第三者,是他拆散了葉撫琴和田凌天,才會令葉撫琴對他恨之入骨。
難怪,難怪葉撫琴對寒城兩兄弟一直不聞不問,也難怪,她會親手殺死寒重,又想令他魂飛魄散。
……
歎息,重重的歎息聲,田詩詩不知道,原來靈魂也是會歎息的,那重重的一聲,在寂靜空靈的結界中,竟是那麼飄忽,那麼蕩人心魄。
「是我欠你的。」
他認了,寒重竟然承認了,難道葉撫琴說的都是真的?
田詩詩只覺得心口被重物狠狠撞擊了一下,如果葉撫琴說的都是真的,那她的母親秦月公主與父親田凌天之間又是怎麼回事,她的母親,該不會也是一個三兒吧?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即使沒有我,田凌天也不會選你。」寒重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一次,大家的心跳都漏了一拍,「田將軍的眼裡,從來不曾有你啊,葉撫琴……」
不曾有她,從不曾有她……
葉撫琴打了個趔趄,腳下虛浮,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
「那又如何?」她淒淒一笑,「有些事情,不試一試又怎會知道?」
「你試過的,不是嗎?」寒重說道,他話中有話,似有所指。
葉撫琴的臉「唰」一下變得蒼白。
是啊,她有試過。那一晚,她邀田凌天於園中小亭一聚,又在雙方的酒水中下了藥,可結果呢?結果第二天醒來,她已躺在寒重身旁,田凌天則成了魅族的駙馬。
「那是你和秦月的詭計,寒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鍾於秦月那個賤/人,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就算她找個男人給你戴綠帽你也樂意……」
「夠了」寒重的耐性終於告罄,「不要侮辱公主殿下,她與田將軍兩情相悅已久,即使沒有那個意外,公主殿下也會嫁將給田將軍。」
原來是這樣,田詩詩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本不該懷疑,擁有那種氣度的女子,怎會與別的女子爭奪一個男人,她的母親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不可能做,也不屑於那麼做。
至於葉撫琴,她那麼固執著守著一份情愫,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不值得同情。
田詩詩突然生一念頭,要報復葉撫琴,讓她難過,讓她絕望。
田詩詩大聲問道,「葉撫琴,你做那麼事情,無非是想見我父親一面,可你是否想過,見到他後要說些什麼,你又能做些什麼?」
「我……」葉撫琴一時語窒。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是想與我父親再續前緣吧?呀,不對,你跟他根本就沒有前緣,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形容枯槁,滿身污漬,別說是我父親,就是個正常點的男人也不會看上你的,你省省吧。」田詩詩故意用一種尖酸的語氣來數落葉撫琴,不止是想報復,她還想拖延時間,空間門已經打開,下一步就要送走毒屍,實在不能再出差錯。
「你胡說」葉撫琴果然受刺激了,她冷笑一聲,「我知道,你是故意激我的對不對?你害怕了,害怕你父親見到我後冷落你,還是,你害怕有朝一日,要喚我一聲『母親』?」
田詩詩聽得啞然失笑,這個葉撫琴還真是有想像力,她生活過的世界跟這裡可不一樣,就算是她的繼母,這麼多年來她也是一直喚作「欣姨」,就連她最疼她愛她的繼母也不過如此,葉撫琴想要聽她喊一聲「母親」,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葉撫琴,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的想像力真的很豐富,可惜用錯地方了。」田詩詩輕蔑地看了她一眼,「有件事情你恐怕還不知道,我的父親已經另娶了,在地球上,我還有一個弟弟,今年已經十六歲了。」
「什麼?」這一次,葉撫琴再也把持不住了,她雙腿一軟,跪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