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動」
幸風一靠過來,田詩詩全身汗毛都警覺地豎了起來,她輕喝一聲,又用手臂擋在兩人中間,還伸出一掌,擋在幸風漸漸放大的臉龐前面。
成功攔截
田詩詩「嘿嘿」一笑,就知道這傢伙想趁機揩油呢,這一次本姑娘有準備,沒那麼容易了
「你再靠過來這軟榻就要倒了。」她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好好的氣氛被田詩詩一攪合,什麼浪漫也沒有了,原本幸風還想趁此機會加把勁,爭取一次搞掂,可現在……
懊惱之餘,他又莞爾一笑,頗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個花樣百出的女子,她怎麼就能弄出那麼多事情呢,如果換作別的女子,只怕早就害羞得低下頭,默默接受了吧。
「真的只有結婚以後才能脫離織繡坊?」黑暗中,田詩詩泛著水光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她正在思考。
「只有這一個法子。」幸風嘴角微揚,循循善誘。
田詩詩收起手,轉而靠近幸風,「幸大法師,要不,我們打個商量。」
「嗯?」幸風的好奇心被提起來了。
「原本我也沒有想好要嫁人,那個……我還年輕嘛,可是眼下形勢不好,毒屍什麼的,你懂的,你又那麼有誠意,我也不想掃你的興,要不,我就先結婚再戀愛,你看怎麼樣?」
「先結婚再戀愛?」幸風表示他對這個新名詞一點也不瞭解,而且,什麼叫她還年輕,她今年該有二十了吧,這個年輕早就該做媽了,哪裡年輕了?
正覺得奇怪,那邊田詩詩又開始說了。
「就是名義上是夫妻,可事實上嘛,這個……慢慢培養感情,如果順利的話,等到大家感情穩固了再……」田詩詩不停地對手指,「圓房」這二個字她糾結再三,還是沒能說出口。
幸風不是傻子,夜視能力極強的他看著田詩詩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的小臉,那二個字即使不說,他也能猜到了。
原來是這樣,想不到她竟然在意這個。
在幸風的觀念裡,一個女子一但嫁為人婦,無論她與她名義上的丈夫有沒有夫妻之實,在他人眼中都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在這個世界,對於女子來說,名節比其他一切事情都要重要,只見過吵著要名份的女人,就沒見她這樣提出這種要求的。
儘管心中疑慮重重,出於對她的尊重,幸風還是決定答應她。換個角度來看,一旦成婚,他還怕沒有機會?
「儘管聽起來有點奇怪,不過我答應你,再說了,這事也不能勉強。」幸風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答應了她,可是手卻悄無聲息地環上了她的腰,將她輕輕往自己身上帶了帶。
「真的?」田詩詩見他答應,頓時雀躍起來,也沒再留心幸風手裡的小動作。
「說好了,你可不許反悔,嗯……也不許欺負我」本來她想說霸王硬上弓的,可又覺得太露骨了,以幸風這樣的氣質型美男,應該不會做那種事吧。
「好……」幸風的嘴角止不住上揚,看著懷裡的小人兒甜甜睡去,他又忍不住將手臂收緊了一些,人都被他這樣抱著了,到底她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許是這幾天太累,他想著想著,也帶著滿滿的幸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田詩詩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醒過來的,不是軟榻,就是她臥室裡那張實實在在的大床,並且屋裡只有她一個人,幸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掀開被子,她看到自己只穿了一件中衣,外袍已經被人脫去了,想來想去,為她寬衣解帶的只可能是那個人,不過,不是沒有脫光嘛,人家也是為了她能夠睡得舒服一點,都快要成為自己的夫君了,這點小節就不要在意了吧,再說了,她好像也沒有吃虧。
披上衣服,長髮在腦後胡亂紮了一個馬尾,又就著屋裡準備好的清水洗漱了一番,田詩詩就這樣出了門。
剛一出門,就聽到前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又有物件四處移動的聲響,田詩詩當即好奇得不得了,她在「弈樓」住了那麼些天,向來都是安安靜靜的,難得有點熱鬧。
急急忙忙往前院趕,走到迴廊轉角處的時候,迎面突然竄出來一個侍女裝扮的陌生人,田詩詩一下子沒剎住腳步,兩人差點撞在一起,倒是那女子身法輕靈,不但避開了兩人的正面衝撞,還伸手扶了田詩詩一把。
「你是?」田詩詩定睛一看,眸子頓時亮了起來。
「弈樓」的侍衛侍女多,這些日子輪換得又頻繁,田詩詩本來是不在意的,可眼前這個女子一身繡花鎏金胡袍,頭上又戴著西越特有的配飾氈帽,更重要的是,她一臉健康的小麥色,五官鮮明,是個不折不扣的西越女子,這就讓她不得不在意了。
那女子回過神來也是一怔,她打量了田詩詩一會兒,漂亮的大眼睛「咕嚕嚕」地轉了幾圈,終於擠出一句話,「你是田姑娘吧?」
「你認得我?」這下田詩詩更加好奇了。她留在幸風身邊這些日子,除了青護法之流的近衛,認識她的人就沒幾個,更別提出毒屍氾濫之後「弈樓」裡調來大批新人,有人甚至還將她認作前院的茶藝師,叫錯的也不乏人在,一個侍女,又是新面孔,如何能認得她?著實讓人驚奇。
「當然,你準備成為我們西越的新王妃了,不單是我,宮裡許多人都見過你的畫像呢。」女子開心一笑,拎起裙角微微行了一個見面禮。
蝦米,不止是結婚的消息,就連她的畫像也傳到西越去了。原來昨晚幸風滿含誠意的求婚只是走一個過場而已,人家幸大法師早就決定好了。
田詩詩來不及細想,那女子又說話了,「我叫言依,奉太妃之命前來照顧你的。」
「太妃?」這下子田詩詩不止驚訝,已經到達驚愕的程度了,西越的皇室派一個侍女到她身邊,這安的是什麼心啊,是幸風的意思,還是皇室的意思,或者只是規矩?
就在田詩詩大腦一團漿糊的時候,言依已經輕巧地拉起她的手,又細細解釋給她聽,「太妃就是王爺的母親,我原是太妃身邊的近侍,如今是你的了,姑娘放心,我能打能挑,手巧心細,一定能把你照顧好。」
「呃……」,田詩詩的嘴角連抽了好幾下,還真沒見過那麼推薦自己的侍女,這個言依真是與眾不同。
如田詩詩所想,言依開朗大方,也沒有什麼主僕之間的意識,應該是西越那邊的風俗,田詩詩習慣之後,也不再把她當作一般的侍女,只將她視做自己的玩伴。
言依看到田詩詩容易相處,人也更加大膽了,話題越說越多,「詩詩姑娘,太妃很喜歡你呢,我記得她收到王爺遣人送來的畫像後,高興得連呼了幾個『好』字,如今宮裡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你們的婚典了。」
田詩詩聽了這話哭笑不得,明明她昨晚才答應嫁給幸風的,難不成太妃同學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連婚典都開始準備了,不行,回頭得好好拷問一下幸大神棍才行。
「我們王爺是真喜歡你呢,以前他逢人都是板著一張臉,這次見他,不但脾氣好多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言依繼續喋喋不休。
「是麼?」田詩詩隨便應了一句,心中暗道不對呀,她明明記得第一次見到幸風就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樣,哪裡見他板過臉了。
「可不是麼,還特地差人給太妃傳信,又畫了畫像,這下宮裡的姐妹們可要傷心了……」
「言依,我怎麼覺得幸風不太像西越人呢?」田詩詩聽著言依敘述西越皇宮的生活,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念頭。
言依先是一串輕笑,然後才慢慢解釋道,「王爺可沒有我們土生土長的西越人那麼粗獷,王爺比較像太妃。說起來,太妃也是中土的女子。」
「難怪她喜歡我。」這下田詩詩明白了,估計是看到畫像,勾起思鄉之情了吧。
「姑娘說什麼?」言依一下子沒有明白她的話。
「沒什麼。」田詩詩微微一笑掩飾過去,又挑起新話題,「我方才聽到前院人聲鼎沸,這是在做什麼呢?」
言依聽了一愣,「咦,姑娘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她當然不知道。
「明天我們就要搬到百花城裡去了,一大早王爺就吩咐大家收拾,這不,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呢。」
「去百花城。」田詩詩的目光不自覺地投向百花城的方向。她沒有想到,昨夜臨時起意的想法,自己還沒有肯定的事情,幸風就已經幫她決定了,難道就只因為她說了一句「嚮往那裡自由」?
「言依也很期待呢,王爺說了那裡沒有毒屍,姑娘到了那邊也能安全一點。」
「也許吧。」田詩詩訥訥地應著,腦海裡各種思緒百轉千回,幸風要跟她一起去百花城,那天瀾城怎麼辦,這裡的毒屍怎麼辦?還是說,他今天就能把這些問題通通解決掉?
「幸風呢?」她決定問問言依。
「王爺到城裡去了,姑娘放心,爺說了,他夜裡准回來。」言依打趣地看著田詩詩,可田詩詩再沒心思理會她,只想著夜裡將幸風好好拷問一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