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繡色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四十六章 驚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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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還是皎月當空,突然憑空一聲炸雷,接著又是烏雲滾滾,連風聲也變得犀利起來,田詩詩側臉望向窗外如墨的夜空,隱隱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夏秋之交,天氣原本就多變,幾聲悶雷之後,豆大的雨點「辟里啪啦」地落了下來,又有硬物撞擊屋瓦之聲,田詩詩細細一聽,竟是有冰雹子夾在雨水之中,她猛然想起要織繡坊之時,有繡女說過午夜冰雹乃大禍降世的預兆,雖然受過現代教育的她根本不會相信這種迷/信的說法,但今夜她遇到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加上心底種種不安,她開始忐忑起來。

    「詩詩……詩詩……」

    窗外,珠簾一般的雨幕外,有呼喊她名字的聲音幽幽傳來,夾在雨聲,風聲之中,恍恍惚惚,悠悠遠遠,乍一聽之下,讓人毛骨悚然。

    「是誰,誰在那裡?」田詩詩厲喝一聲,人也「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窗外。

    每每遇到這種靈異事件,她都會下意識地認為有人在裝神弄鬼。芸芸眾生,要想遇到真鬼,那機率可不太大,她不認為自己有那種運氣。

    門「吱嘎」一聲突然響了。

    田詩詩的精神全都集中在窗口,門口突然來那麼一下,把她實打實地嚇了一大跳。

    「詩詩,你還未睡吧?」門外,幸風的聲音輕輕響起,溫和親切,她劇烈跳動著的心臟頓時平復不少。

    「進來吧。」她惶惶吸了一口氣,又瞄了一眼窗口。那個詭異的聲音自從幸風到來後就沒再出現,甚至讓她以為之前的都是幻聽。

    幸風推門而入,繞過百花雙面繡紅木屏風,這才看到直挺挺坐在雕花大床上的田詩詩。

    她衣衫齊整,腳上還穿著雪白的緞襪,完全沒有安寢的模樣,只是那雙望著他的大眼睛有點奇怪,怎麼看怎麼瘆人。

    「你這是怎麼了?」幸風徑直坐到離她不遠處的八仙桌旁,沒有掌燈,顯然也沒有掌燈的打算。

    「我在等你。」田詩詩目光稍稍收斂,但依舊望著幸風。

    「今晚的事,你要給我一個解釋。」她可不認為幸風會瞞著她,能在這個時間造訪,顯然他已經做了好解釋的準備。

    「這正是我的來意。」幸風也不拐彎抹角。

    「首先,我得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花園的木屋裡,還跟寒城在一起。」幸風自己斟了一杯茶,啜了一小口,眼神冷洌。

    屋外的雨聲變小了,田詩詩知道,他在屋子周圍布下了結界。

    「你還好意思問我,不是你約的我麼?還給我帶了紙條。」田詩詩恨不得馬上拿出那張字條,扔在幸風面前。今晚悲劇的起源,說到底就是那個小紙團,只可惜,它已經被寒城收走了,只怕現在還在他手裡。

    「紙條?」幸風略一低頭,顯然他也沒有料到還有紙條這回事。

    「我從未給你帶過紙條。」

    「即便不是你寫的,也用了名義的,你得負責。」田詩詩這話有點蠻不講理。其實在她遇到寒城那時就已經知道自己中計了,但對著幸風,她不願承認自己的失誤,如今想想,這種低智商的小技倆,但凡她有點警覺心都不至於會中計,說來說去,都是好奇害死貓。

    聽她這麼一說,幸風也不惱,反而微微一笑,「說到責任,我不是已經負過了麼?不然,你怎麼還能好好地坐在這裡?」

    他能這麼講,自然就是承認了去營救她的事實。

    「果然是你。」田詩詩輕輕咬了咬嘴唇,「應該不是你親自去的吧,那人是誰?」

    幸風呵呵一笑,屋裡的氣氛漸漸緩和起來,「詩詩無需介懷,那人,是欠過我們人情的,你就當他還了我們的人情吧。」

    田詩詩微微蹙眉,不但欠過幸風的人情,還欠過她的人情,會是誰呢?

    「無人戈壁那次。」幸風提醒她。

    「胥興?」田詩詩恍然大悟。

    幸風輕笑著搖頭,「他太小,還辦不到,是他族裡一個關係要好的堂兄。」

    「那人是誰?」田詩詩又問。

    幸風鳳眼微瞇,放下手中的茶杯,接著說道,「這事要從那天夜裡說起。胥興為了半塊玉璦攔截我們的事情傳回馴獸家族後,族裡的長老將他狠狠斥責了一番,也把事情的經過跟他分析了一通。說到底,那個交易從頭到尾只是口頭協定,而用於交易的玉璦又不是寒城的物件,他根本無權處理。也就是說,這事寒城打一開始就不想承認。馴獸族人自然也能看清這點,所以寒大公子這出空手套白狼,一開始並沒能誆到馴獸族裡的高手,胥興,只是一個意外。不論如何,家族之丑不能外揚,馴獸族只能嚥下這個悶虧,至於胥興說好欠我們一個人情之事,他們的族人倒是記下了。今晚,我得知你有難之時,正在為龍翼和葉紫衣進行祈福儀式,自然是分身乏術,偏巧觀禮的人中有馴獸家族的成員,我與他略略一說,他便應了下來。只是,寒城被他看到,只怕要吃點苦頭了。」

    田詩詩依稀記得她在昏迷之前似乎看到寒城被人敲暈了,不過馴獸者大多性格和善,雖然他們對寒城心有不滿,但也不至於會下毒手。

    「那麼將我困在屋子裡,又給我下**的人你可查到?」田詩詩再問。

    幸風眼底閃過一絲陰鷙,他嘴角一勾,哼了一聲才道,「暫時還未查到。胥家公子去的時候怕打草驚蛇,選擇從天窗進入,趴在屋頂上時,又正巧嗅出屋裡的迷香,他認得這種迷香,使了技法弄到園子裡一隻走失的小雞仔給你們解了毒。至於門口上鎖之事,他沒有留意,如今看來,是有人趁你們不注意在外間上了鎖,故意將你和寒城困在房間裡的。」

    「會是誰呢?依當時寒城的表現來看,應該不是他設的圈套,他好似也是受害者呢。」田詩詩氣惱地嘟著小嘴。

    「如果那張字條在你手中,我或許可以窺出一二。」幸風望向她。

    田詩詩搖頭,「可惜,被寒城拿走了。」

    「那便要多花些功夫了。」幸風站了起來,向她走來。

    「無論如何,只要你平安便好。今夜之事說到底是我的疏忽,早知如此,就不該讓你來的。詩詩,你不可再留在這裡,跟我走吧。」

    「去哪?」田詩詩一愣。別說這深更半夜的又下著雨,他們還身處別家門派。而且,明天就是自己的好姐妹葉紫衣的大婚典禮了,這個時候,她還能去哪?

    「跟我回弈樓。」幸風伸手欲拉她。

    田詩詩輕輕側身,躲過去,「你說什麼呢,明日就是紫衣大婚,我去那莊子做什麼?」

    「明日沒有婚典。」幸風臉色一沉,冷冷地看著她說道。

    「嗯?」田詩詩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龍翼和葉紫衣的大婚,是假的。」他這麼說已經很清楚了,只是田詩詩一時間接受不了。

    「假的?」

    「明天不會有婚禮,而且天瀾城會變得很危險,所以,跟我走吧。」幸風再次好言相勸。

    田詩詩使勁地搖著頭,一邊搖頭還一邊向床裡縮,幸風伸手一捉,竟然撲了個空。

    「我不走,如果天瀾城真的有危險,我走了,紫衣怎麼辦?」

    幸風手下一頓,眼神中卻多了一絲溫柔,「你這個女人,都什麼時候了,還顧得上別人,再說了,葉紫衣都快是別人的夫人了,自然有人會保護她,你先顧好自己吧。」

    聽起來挺有道理的,田詩詩當即不再往裡縮了,但是仍然不肯出來,只聽到一個小小的聲音問道,「那麼,容我去跟紫衣妹妹道個別,如何?」

    幸風氣結。明日之局是何等大事,他與神兵埠龍埠主幾經磋商才定了下來,哪能容得這些女子壞事,即使是自己喜歡的女子也不行。

    「聽話,快出來。」幸風聲音低沉,很顯然他的容忍已到了極致。

    「好嘛,答應我嘛,就一會兒,我保證很快的……唔唔唔……」

    到了後面,田詩詩極有誠意的懇求轉變為哀求,她可憐的小嘴已經被一張白淨的大手給摀住了,整個人也被壓在床榻之上。幸風這個縱身一躍是又快又準,直接將田詩詩撲倒在身下。

    「不許哭,再哭……再哭我就敲你了。」這個威脅果然有用,田詩詩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幾滴眼淚沒能在她臉上停留多久,很快就了無痕跡了。

    還以為女人眼淚的他的死穴,看來這個死穴也是有底限的,這掉眼淚的戲演得苦逼,勞心勞力的,如果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演了吧。

    「好,你放開我。」田詩詩含糊不清的聲音從幸風的手指縫間傳出來。

    看著田詩詩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的小臉,還有她臉頰上留下的淺淺指印,幸風又開始心痛了,早知道就不要那麼用力了,可是,他明明沒用多少力呀。

    身體下方,帶著點點淚痕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他,幸風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這是怎麼回事?

    夜半三更,床榻之上,孤男寡女,一直沉靜如水的幸風大法師開始有點不純潔了,他猛地閉上眼睛,可雙唇還是忍不住壓下來。

    「幸大神棍,你這個騙子」

    夜空中,女子的憤怒叫喊聲劃破雨幕,只可惜,夜色太濃,結界太牢,這聲音終究沒能傳出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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