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在看到她沾染了大量血液的裙擺,軒轅天奇五年來頭一遭失了控。
「沒事,我真的沒事,這只是體內淤血而已。」知道他是關心自己,戚小妹心裡流過一陣溫暖,她虛弱的擠出一個笑容,以安慰神色緊張的軒轅天奇。
「把手給我!」不等她把手遞給自己,軒轅天奇便主動握住了戚小妹的手腕,中指扣上她腕間的脈搏,感受了好一會兒,他始終無法觸及到那條前些日子還鮮活的跳動著的筋脈。
軒轅天奇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怎麼了?天奇!」像是被他的深沉臉色感染,戚小妹也開始無端的緊張起來,隱隱的,彷彿身體裡有種東西在慢慢消失。
「別說話!」軒轅天奇還是不甘心。
戚小妹只能仍由他這樣一動不動的幫自己號脈,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噗」、「噗」許久,軒轅天奇繃緊的面色終於放鬆下來,還好,還在!他如釋重負的深呼吸一口,長久收斂的笑容又回到他俊美的臉龐。
「怎麼了?」看著他臉色好轉,戚小妹才敢出聲詢問。
「傻丫頭,以後不許使這計謀了,應該說,從今以後,除了我給你的藥,你不許再吃任何亂七八糟的藥,知道嗎?」軒轅天奇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緊張,彷彿她身體裡正在孕育,是自己的寶貝一樣。
「為什麼?」漢瓦絕對不會害自己的,戚小妹不解軒轅天奇的話。
「你真是個糊塗的小丫頭,難倒你不知道嗎?現在你的生命不再是你的,而是兩個人的。」憐愛的將戚小妹散亂的雲鬢撥至耳後,軒轅天奇的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柔情似水。
他是什麼意思?是在向自己告白嗎?雖然兩人之間曖昧不清的交往了這麼久,但是,他從未像自己告白過,戚小妹的心跳開始加速,臉頰瞬間變得更加的緋紅。
「想什麼呢?」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軒轅天奇知道,她想歪了。
「沒有,我哪有想什麼?」
「以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為了自己,更為了 ̄ ̄ ̄ ̄」他的語氣中暈染了些許苦澀,「你腹中的孩子!」
「轟!」戚小妹只覺得自己的腦中像是打了個震耳欲聾的響雷般,震得她一時不知所措。
孩子!天奇剛剛說什麼來著?孩子?孩子?戚小妹只覺得自己小小的心臟無法承受如此重大的打擊,她居然有孩子了!這完全不在她的計劃之中。
這突如其來的孩子像是一根長長的竹竿一樣,攪亂了戚小妹的全盤計劃。
戚小妹第一次覺得恐慌,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生為人母的一天,更沒有想過,會懷上寂逍遙的孩子。
即使天下的女子都爭著為他產子,但是,她不願意,他已經開始侵佔她的心,如果多了孩子,讓她怎麼全身而退。
「天奇,我不要這個孩子!」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戚小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堅決的想放棄一樣東西過。
「你!」軒轅天奇溫柔的動作忽然僵住,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戚小妹,剛剛真的是從這張紅唇中,吐出的這個驚天動地的念頭的嗎?
「不可以!」只是微楞片刻,軒轅天奇便徹底否定了她的殘忍想法。
「為什麼?」她不解。
「因為,這是逍遙唯一一個孩子。」原來,在自己心中,逍遙永遠都是無人能夠替代兄弟,軒轅天奇不由的苦笑,當年,他將依依拱手相讓,如果不是姑母從中動了手腳,後來也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他和逍遙,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雖然他從不曾與他為敵,但是依依的選擇,就成了兩人間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現在,小妹的出現,到底是兩人的契機,還是更加惡化的導線,為何他們總要愛上同一個女人,軒轅天奇不由的一陣苦笑。
讓戚小妹不知所然。
「什麼是唯一?」小妹不明白這唯一的概念,難倒是唯一的一個丫鬟生的孩子,還是說,是唯一的一二差點被親娘弄死的孩子,要不,是唯一 ̄ ̄ ̄
「唯一就是獨一無二,逍遙一生中,第一個孩子!」
天啊!戚小妹驚訝的摀住自己的嘴唇,怔怔的看著軒轅天奇,彷彿他所說的,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寂逍遙,你有幾個妻子?」
「數不清。」
「那你多少個孩子?」
「沒有。」
「騙人,霞影姐姐說了,那些後院的小姐們都是說懷了你的孩子,才被娶進家門的。而且,聽說還有很多你沒有娶進門的民間女子也都懷著你的孩子,你這麼大一匹種馬,怎麼可能不到處播種呢!」
「那你覺得我應該有多少孩子?」
「我怎麼知道。」
「我只會讓我愛的女人懷上我的孩子,明白嗎?小東西。」
那夜的對話彷彿還在耳邊飄蕩,原來,他說的是真話。
只是,他似乎也並不知道自己身體內,已經孕育著他的孩子。
那麼,這孩子並不關乎愛情,而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天奇,即使我不把孩子打掉,他也不會允許我把孩子留下的。」戚小妹忽然覺得心中委屈萬分,不知是在感慨自己的悲慘命運,還是在可憐腹中來的不是時候的孩子。
「他會的!」軒轅天奇有十足的把握,寂逍遙絕對不捨得傷害小妹腹中之子。
「天奇,為什麼偏偏就我這麼倒霉呢?」懊惱的捶著柔軟的墊褥,戚小妹真是覺得上天不公,偏生讓自己如此倒霉。
「倒霉?怎麼說?」他倒很好奇,難倒她這些讓天下女子都羨慕的要死的福分,在她看來就這麼的讓她喪氣嗎?
「反正我就是倒霉!」她可不能告訴她,自己本來只是為了偷寂家的家寶,結果卻落得如此境地。
「呵呵,小妹,你真是讓我覺得好奇,為何天下女子爭相奪取的東西,到你眼中反而成了倒霉了呢?寂家的後院中,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爭得頭破血流,也只為了得到逍遙的一夜寵幸。」
「我也不解了嗎!為何那些女子個個都發神經一樣,非得嫁給寂逍遙,估計她們都是頭腦發熱了,要不就是從小患了失心瘋,不然怎麼可能這樣嗎!你說是不是?」
他不解她,正如她不解寂家不計其數的少奶奶一樣。
「不過,天奇,我有一事不明白。」她還是對自己腹中孩子是寂逍遙唯一的這句話耿耿於懷,「我進寂府時候就有聽下人說,寂逍遙的所有妻妾,都是因為有了身孕而被迎入寂,可為何剛剛 ̄ ̄ ̄ ̄」
「那你可曾見過寂家有一個孩童?」
「不曾。」
「女人是很恐怖的動物,為了達到目的,甚至會不擇手段。」
「什麼意思?」
「你想聽故事嗎?」軒轅天奇忽然孩子氣的看著戚小妹,徵求著她的意見。
「當然啦!」為什麼沒頭沒腦的,剛剛的問題他還沒有解答呢!但是有故事聽,真是太好了,戚小妹也就拋開了心中的疑問。
「許久前,有一位王子他生來就注定要繼承父王的大業,無奈王子的心並不在朝野之中,他喜歡遊覽天下湖光山色。
朝野之中的爾虞我詐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只是無奈,他卻要被迫接受這樣的生活,直到16歲那年,大王子企圖篡位,多番加害於這位王子,父王為了保護王子,便將王子送出宮外,隱藏而在偏僻鄉野,以等到王子真正自立後再將其接回宮中。
就在那次,王子遇見了兩個人,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兩個人。
一位是他的表兄,而另一位,則是表兄的未婚妻子,只是天意弄人,第一眼,王子便深深愛上了表兄的未婚妻子,而表兄的母親,看穿了王子的心思,自作主張的將那位女子許配給了王子。
然後,你也應該猜得到,兄弟反目了。
這位表兄從此就像變了個人,日日留戀於女子之間,但是,他卻從未真心愛上過任何女子,因為,心已經死了。而那些女子為了嫁給表兄,都用盡了各種手段,甚至不惜假懷孕!」
軒轅天奇慵懶的伸了個腰,毫不客氣的躺在了戚小妹的大腿上。
「這麼簡單?」戚小妹很想知道以後。
「嗯,這麼簡單。」他不想她知道的太多。
「那女子呢?她究竟愛誰,難倒輕易就接受了那位母親的安排嗎?」
「死了!」軒轅天奇疲倦的閉上眼睛,感受著戚小妹溫暖的體溫,那個女子,已經永遠的消失了,再也回不來了。
「那表兄的母親為什麼要這樣做?」
「一切,只是因為王子是王子!該死的王子!」
軒轅天奇恨透了王子二字,他的美目漸漸合攏,像是在逃避什麼似的。
「喂,天奇,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寂逍遙沒有一個孩子?但是大家卻都說他所娶得女子都是因為身懷有孕才進了寂家家門?喂 ̄ ̄ ̄ ̄」
均勻的呼吸聲漸漸響起,戚小妹頹然的靠著車壁,只能獨自一人胡亂猜測著各種原因。
是因為他把孩子都秘密殺害了?
還是,懷孕根本是假?
還是,這些」後宮娘娘「們互相施計,勾心鬥角,最後寶寶都被殘忍的害死於腹中了?
還是 ̄ ̄ ̄ ̄ ̄
好累啊!困死了!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依靠在軒轅天奇頭上,疲憊不堪的戚小妹再也沒有力氣思索,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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