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宮 正文 六十九 哪也不去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被玄墨喚起。看著玄墨精神的模樣,我卻只覺得困頓異常,疲憊不堪。甚至渾身無力到爬起都因難,我睜眼躺在床上,一點也沒有動彈的意思。

    直到玄墨將我要穿的衣服拿出,又將洗臉水端至床邊,見我還未起床,便是皺了眉頭對我道:「娘娘還是快起來罷,雖說是早了些,可是今日卻是重要至極,馬虎不得。」

    我看著她眼底的擔憂,半垂下眼瞼逍開她的眼神,微微翹起唇角,試探道:「玄墨,你說我若是今日不去又該如何?」就在剛才那一會,我想了許多事情,最後終於是做出一個決定來。只是卻不是決定去那一邊,而是兩邊都不去。

    玄墨聽了我這話,立時便是大吃一驚,對我道:「娘娘是開玩笑麼?」那詫異的表情,並非作假。而那不解,更是直白到了極點。見狀我不由苦笑,看來她是沒明白我的意思哪……,所以,我只但笑不語,想讓她自己想明白我的意思。

    而她見我不答,按捺著性子等了好一會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急急開。道:「娘娘不想去,這奴婢知道。可是這個時候怎可意氣用事?娘娘還是好好想想,換個法子吧。不管選哪一個,終歸只是得罪一個人,可若是一個不選,兩邊都得罪了,又有什麼好處?」

    我搖頭,將被子拉至頸下笑道:「玄墨,你再好好想想罷。換個思路,或許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有的時候,得罪一個人,比得罪兩個人都來的可怕得多。況且,孔太妃也不一定會生氣。這些虛偽的禮數,卻是不做她也能明白的心思。」

    說完之後,我便閉上眼,準備繼續好好睡上一覺。一連著兩日都未曾睡夠,我覺得自已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現下我身子還未完全恢復,需得好好休養才是。「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本宮身子不好,昨日吹了風,今個便起不來了。」

    玄墨沒說話,但是我卻是從眼縫中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站在床邊一直許久,才露出一絲恍然的神色來。然後,她這才放心的離去,任由我繼續睡覺。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明白她是知道我的意思了。

    有了玄墨在外頭支應,我自然是不再擔憂什麼,很快又是沉沉睡去。睡得迷迷糊糊之間,卻是感覺床邊好似有很多人,不住的走來走去,甚至時不時的發出幾聲焦躁的歎息。我想睜開眼看看,卻終究是睜不開口許是太累了,太過疲憊才會睡得如此罷?

    更或許,這不過是我的夢境罷了。迷糊之間,我如此想著,不再去理會那些腳步聲和歎息聲。等睡夠了,自然也就醒了。自然也就能夠知道到底是夢,亦或是別的什麼。

    我卻是沒那福氣睡到自然醒,最後竟是被疼醒的。我感覺有人在用針扎我的手指,那種疼簡直無法忍受,迫使我從昏睡狀態中一下清醒過來,睡意全消。

    我睜開眼的同時,便下意識的想將手抽回。然卻是發現一個事實我整個身子,都是不停使喚的。別說抽回手,我就是動動手指頭亦是困難無比的。

    「娘娘醒了!」這時,忽然聽見身邊驚喜的聲音,卻是玄墨。我不解的看向玄墨,詫異於她的興奮。我睡醒了,對她來說就這麼好麼?竟是能夠高興成這樣?不過,才多大一會不見,玄墨怎麼的就憔悴成了這般模樣?

    正待開口問問,卻又瞥見了一旁的商君博。然後注意到他身後那一群人,瞧著那服飾,竟全是太醫。看那人數,竟像是將整個太醫院都掇過來了麼?我被這陣仗嚇了一跳,訥訥的看著商君博,慌忙想爬起來。卻始終渾身無力,不能絲毫動彈。

    而這時,我亦是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來。睡醒之後雖說是會渾身無力懶得動彈,可決計不是這般情形。我到底怎麼了?想通這一點,我頓時感覺不妙,一股不祥預感升了起來。

    「躺著別動。「商君博或是看出我的意圄來,便開口說了一句。輕描淡寫道:「你病了,渾身無力也是正常。」

    我愕然看他,有些不明就裡。我病了?怎麼突然病了?而且是半點預兆也無!想開口問問,張嘴卻發現自己聲音嘶啞無比,連一句完整的音調都是發不出口心下頓時一沉一一我病的這般厲害麼?可是,既非是感冒,亦不是發燒。也不是忽然昏例。睡前可是半點徵兆也無,所以,酬

    心裡微微一沉,我撇了一眼玄墨,見她那般擔心的模樣,也覺得太過了些。若真如商君博輕描淡寫的那般,只是病了,有這麼多太醫再次,玄墨決計不應擔憂到那個地步不是麼?只是我卻不能問,至少現在不能,所以當下便只好將那股疑惑壓到了心底。

    先前的疼痛應當是太醫施針所致,見我醒來,便有一名太醫上前來,將銀針悉數撤去。而後又細細的替我診脈,面色幾經變化,看得我是膽顫心驚。那太醫的神色並不太好,不過好在也沒壞到哪裡去。

    只是診斷結果他並不在我跟前說,而是去了外間和商君博說。所以我亦是不知自己到底如何,只尋思日後問玄墨。不過看那太醫神色,應當只是情況難辦一些,並無什麼生命危險。

    那太醫們在告知了商君博診斷結果之後,便都是回去了。屋中頓時冷清下來,只是商君博卻是未曾離開口就那麼站在床邊,靜靜看我。

    我起初以為他是有什麼話要說,正凝神靜氣等著,可他卻是不開口。就這麼沉默許久之後,我不由揣測,他到底是要做何?莫非是我好看的緣故麼?只是,現在我蓬頭垢面的,如何也不會好看吧?

    「皇上,藥煎好了。」玄墨是跟著那太醫一起出去的,這會這才會來,我還道她做什麼去了,卻原來是煎藥去了。玄墨走到床邊,我老遠便聞見了那一股子濃厚的藥味,忍不住的便是腹中一陣翻滾,下意識的便抗拒了起來。

    玄墨正待將我扶起給我餵藥,卻聽商君博歎了一口氣:「朕來罷,你去熬些肉粥,幾日沒吃飯了,想來也是餓了。」

    原本,商君博這話是決計不會讓我如此震驚的,只是聽了他這話,我卻是一楞

    幾日?我這一睡,竟是幾日未曾醒來?怪不得會有如此大的陣仗,原來情況危急到了這個地步麼?我看向玄墨,卻見她投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於是,按捺下心中的疑感,我只溫順的任由商君博擺佈。當然,現在我亦是渾身無裡,即便是想要反抗那也是萬萬不能的。

    商君博極其溫柔的將我扶起,將藥碗遞到我唇邊。頓時,那股讓我受不了的藥味越發的濃厚起來,直直的衝進鼻裡去,讓我整個腦袋都昏沉起來。咬咬牙,我怕要是自己不喝,商君博便會強迫我喝,當下便是一張。」「咕嘟咕嘟」的將那藥汁悉數咽進腹中。

    許是咽得太急,一些藥汁便從唇角溢出,弄得整個下巴都是,狼狽不堪。我有些窘迫的看向玄墨,示意她來替我擦去。不過玄墨未曾動手,便見商君博掏出一方錦帕來,仔細的將我唇邊殘漬逝去,然後在我背後墊上一個軟墊,讓我斜綺在上面。

    商君博太過溫柔,反倒是顯得有些不正常,我對他忍不住的生出一股防備來。總覺得,或許對我這般好,接下來便是要做出讓我痛苦的事情來。這便是傳說中的,打一個巴掌給個甜棗。又或是那種內疚心理,因做了什麼損害我的事情,想補償罷了。總之,這種感覺很不好。

    「惜之,或許是朕太急躁了…………「將藥碗遞給玄墨,待她出去之後,我忽然聽見商君博這般低聲說了一句。聲音很小,若不是氣氛太過靜謐,幾乎都要聽不清。然聽了他這話,更是讓我認定

    定然是發生了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只是現下還不知這事情究竟多麼不利。

    只是現下無法開口,自然也問不出什麼,所以我只靜靜的靠在軟墊上,看著商君博,什麼也不說匕不過,心裡卻有些擔心孩子來。若是我出了什麼事情例也不怕,可怕只怕,」,

    當下,我吃力的張開嘴,緩慢的憋出兩個清楚的字眼:「孩子。」平時說這話,也不過是輕而易舉,此刻要發出兩個清晰的音節卻是難到了極點。好在憋出一身冷汗之後,終於還是憋了出來。

    商君博微微一愣,隨即才開口對外面喊道:「吳京,去把孩子抱來。」

    外面傳來一聲應諾之聲,想來是吳京守在外面了。等了一小會,吳京便將孩子抱了過來,輕輕放在床邊的搖籃之上。看著兩個孩子平安無事,這才覺得心中一塊大石落地,焦躁不安的心情也是平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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