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宮 正文 六十三 太后太妃
    正在愣神之時,手卻是忽然被商君博撞了一下。我不解的看過去,卻發現他正盯著孔太妃,微微的挑了挑眉。我感然不解,沉吟許久之後,才隱約的明白了商君博的意思。只是雖然那般想著,心裡卻是不敢確定。

    猶豫一番之後,我終於下定決心準備一試門咬咬牙,我將融兒放到後面玄墨手中,微笑著起身,對著孔太妃盈盈一拜,口中恭敬道:「恭迎太妃娘娘回宮!」

    拜下去那一瞬,我斜眼看商君博,見他唇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來。顯然,他應當是滿意的罷?那這麼說來,我例是猜對了麼?心裡狠狠鬆了一口氣,為自己剛才的賭博有些後怕。幸而是精對了他的意思,若是沒有精對,那這會該是何等的場面?

    不過一一隻怕這樣一來,太后只會是越發的不喜我了罷?暗暗的看了一眼太后,果然見她狠狠的盯著我,雙目中幾乎噴出怒火來。我們目光交接,我便是感受到了她的憤怒。心裡一顫,我慌忙的低下頭去,心裡卻是有些緊張。

    太后不會因了這事情對付我罷?今個這事情,若是我牽扯進去,吃虧最多的只怕是我了。聽著商君博的意思,孔太妃日後想來必定會和太后分庭抗禮罷?所以太后和太妃之間,定然是有計多摩擦

    正如當年商君博的娘一般。

    只是,太妃和太后之間的鬥爭,我卻是不能摻和進去懷…撇了商君博一眼,我心裡滿是無奈。他這番舉動,不是在逼著我和孔太妃聯合麼?都說家和萬事興,這皇帝的後宮自然也是應當和諧一些才好。況且,每個男人應當都是希望自己後宮沒爭沒斗的罷?怎麼的我卻是感覺他巴不得我們這些人鬥起來似地?

    不過這話也只是能在心裡想想而已,決計不能表現出來。而面對太后的怒目相視,我亦是只能假裝沒看見一般的若無其事。即便背後已經是被冷汗濡濕,我也不敢有半天後退之心口這是商君博的意思,而我不能違逆商君博。

    不過好在這種尷尬的場面並未維持多久,孔太妃很快的笑吟吟上前,一把將我扶起:「什麼太妃娘娘不太妃娘娘,你是皇上的妃子,而我是皇上的妓母,所以你叫我姨母就是。我也叫你惜之,這般才親熱不是?」

    面對孔太妃燦爛溫和的笑容,我亦是扯出一絲笑容更,道:「是,臣妾遵命。」或計,和孔太妃聯手也不錯吧?畢竟之前亦是合作過,而太后也不喜歡我,商君博的意思不也是讓我站在孔太妃的這邊麼?

    我這邊和孔太妃一副和睦的樣子,終於是將太后刺激到了極點。深吸一口氣,太后陰森森的笑起來:「好哇,皇上不愧是孝子。能有這般孝心,哀家自然也是不會反對的。日後,哀家一定會替皇上好好照顧這位姨母的。」

    那「照顧」二字,太后幾乎是咬牙切齒般的說出口聽在耳力,無端的生出一股子寒意來。我低頭,微微歎了一口氣。太后這是在向孔太妃宣戰了啊,酬看來原本還算平靜的後宮,即將有場暴風雨來了罷?

    看著那一雙不諳世事的孩子,我心裡生出一股憂愁來。到底,我能不能在這場風暴中保全自身?又撇一眼商君博,他這顆大村,果真能讓我依靠麼?

    「那靈心這裡,便先謝過太后了。」孔太妃亦是笑起來,只是笑容裡藏著一絲卡看不見的冷意。我忽而有些好奇,她們爭鬥起來,到底是誰能更勝一籌?我感覺,可能是太后罷。畢竟當年商君博的母親都輸在了太后手裡不是麼?

    病死……這宮裡的人,對外宣稱是病死的,卻大多都是有隱情的。總之,我是不太相信當年那位寵冠後宮,甚至將自己的兒子一手扶上太子位的女子,會那般輕易的就病死。而若是病死,商君博又豈會這般對太后?再不濟,也是有養育之恩的罷?

    隱約之間,我感覺自己好像是抓到了一點尾巴,若是順著這條線一直順籐摸瓜,肯定就能弄明白商君博的意思。只是…這條籐卻是不好順罷?況且,後宮這地方,最不該有的就是好奇心哪。若是知道太多,商君博怕是不會高興罷?就在我走神的這段時間,商君博已經是下了一條讓我目瞪。呆的命令來。他大聲道:「事發匆忙,也沒來得及專門替姨母準備位置。姨母便委屈些,坐了珍妃的位置上罷!反正珍妃與朕同坐,也是不需再多備一桌。」

    我愕然的看他,完全不知所措。我並非是介意自己的位置被人佔去,而是介意他竟是讓我與他同坐?!這可是皇后才有的殊榮哪。他這般的命令,豈非是讓人誤會麼?

    再看底下各個妃子的表情,果然都是一勇驚詫的表情,個別反應快的,看向我的目光都意味深長了起來。而雲淡輕,亦是一臉驚詫,緊緊的盯著我,久久沒有移開眼睛。在她那般的鄙視下,我忽而有些心虛,不自然的便低下了頭去。

    德妃又驚又怒的一下子站起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卻見太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之後,她立時便住了嘴。臉上憤憤的表情亦是硬生生的轉變成了一股和善的微笑,看著我道:「那恭喜妹妹,賀喜妹妹了。能和皇上一起進膳,可是姐妹們求也求不來的福氣呢!」

    這話雖然怎麼聽著怎麼覺得做作,可是我亦是只能微笑的附和。甚至不得不假惺惺的回上一句:「多謝姐姐。」

    我心裡彆扭得緊,巴不得立刻結束。然德妃卻似乎並不願意就這般將事情揭過,看著我嬌笑道:「妹妹這一身衣服漂亮得緊,想來是皇上賜下的罷」」

    對她忽然將話題扯到了這個上面,我有些不解,不過也忍著不耐點了點頭。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商君博,發現他亦是有些不耐,不過卻是不好說什麼。畢竟,德妃這話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只是那醋意卻是明顯了些。

    德妃笑容越發燦爛:「想必妹妹以前也不怎麼愛打扮罷?這衣裳,要配上鳳仙髻才好看吶。就算是這簡單的墜月髻,那也該配上些好看的珠釵才是。來,姐姐這有朵新做的髮飾,就作為見面禮送與妹妹吧。日後咱們姐妹之間,可要好好相處才是。」

    我點頭,聞聲道:「那是自然。」不過心底卻是有些鄙夷,德妃說這話,分明就是虛偽不是麼?好好相處,我們之間有那可能麼?且不說日後她生了孩子,必然會在諸君位上起爭執。就是現在,我這般「得寵」,她能不恨我怨我麼?

    德妃笑吟吟的伸手從腦後取下一朵大紅色的、極其美艷的花朵來,朝著我走了過來:「來,姐姐替妹妹簪上罷。」

    我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覺得德妃定然是有其他目的。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意識不好拒絕。只能應了,否則便是對德妃的不敬重,到時候只怕閒話更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這般告訴自己,於是便在原地沒動彈,任由德妃擺佈。

    想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自然也是不可能真的把我怎麼著罷?這般想著,心裡的不安也稍稍淡去了些,也不再那般的緊張了。不過在德妃走到跟前的時候,我仍舊是下意識的看了商君博一眼。心想:若是真有個什麼事情,他會幫我麼?

    商君博撇了我一眼,我從他的眼神中看見了一抹安撫。於是乖乖的低下頭去,配合德妃。他定然也是知道我的感受的罷?我很怕德妃,他也是明白的罷?心裡忽然變覺得,商君博其實也不是那麼壞罷?!總算是,還不會讓人恨之入骨。

    然而很快我思緒便被頭上傳來的疼痛打斷,我感覺頭皮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的紮了一下。下意識的,我就想驚叫,就想要推開德妃。然而,眼角瞥到德妃那一抹惡毒笑容時,卻又是硬生生的將那股疼忍了下來,表面上依舊是不動聲色。

    然頭皮確實很疼,我只能死死的掐緊了手掌。那股疼痛一直持續許久,似乎那尖銳的東西不住的在紮著那一塊地方。我不敢動彈,不敢讓自己的身子有任何一部分接觸德妃,只是端坐不動的,任由德妃在我腦袋上動作。

    我料定,她定然是不敢聲張的,更是不肯惹起商君博的懷疑。果然,見我沒反應,一會之後她便悻悻的鬆開了手。退後一步,對我左看右看,做觀賞狀道:「果然是和衣服相稱許多。」然後,便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在她轉身前,我分明看見她眼底閃爍著不可置信的光芒。也直到這時,我才終於確定那股疼痛是她所為。依舊是不敢表現出來,我繼續做著無事的樣子。但是心裡卻是對這場宴會生出一股厭惡來,我幾乎是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了。

    頭皮依舊是很疼,我甚至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地方到底如何了。只是,我現在既不能看,也不能走。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要熬到這一場宴會結束才紇

    又是枯燥了坐了一會,期間幾乎是被商君博強迫著吃了一點東西,除此之外,我基本不敢動筷子。面對美食,卻是不能吃,反而腹中飢餓之感更加強烈。我忍不住的焦灼起來,有種坐立不安之感。

    勉強忍耐著,最後終於等到了商君博開口道:「大家都散了罷。各自回自己宮去守歲罷。」直至此時,這場讓我難受至極的家宴總算是結束。等到商君博起身,我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便站了起來,跟著他走了下去。

    商君博對著太后和孔太妃各自一拜,眾妃嬪亦是跟著拜。然後,由商君博領頭,我跟著一干宮妃跟在後面走了出去。剛走沒幾步,我便聽見太后道:「德妃和雲昭儀,都留下來陪陪哀家罷。」

    我詫異的回過頭去,正好看見雲淡輕不知所措的看向我。顯然,對於太后這般,她亦是有些慌亂了。然我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得對她投去一個安撫眼神,甚至什麼也不敢說。

    而不過就麼一瞬間,便讓商君博走出老遠,甚至回過頭來看我,催道:「惜之。」

    我更是不敢耽擱,匆忙的追上去,甚至連看都不看看雲淡輕。我不知道她昨日是如何和太后說的,更不知最後穆朵的事情到底如何了。不過,就算是我知道又如何?我現在也是幫不上什麼忙的棚若是我和太后屬於一個戰線,我側是還可以求情。現在這般,只怕是越求情,結果越可怕罷?

    魂不守舍的跟著商君博上了軟轎,我一路都心不在焉的想著雲淡輕這事情,以至於沒發現商君博竟是一直都在看著我。等我發現了,轎子都已經停了。商君博抱著暖兒已經先一步的下了轎子去,半撩著轎簾,等著我下去。

    我有些窘迫,本來不想這般聽話的隨著他的意思,不過又怕孩子吹了風,最後只好忍耐了那股反抗情緒,乖乖的抱著孩子下去。下了轎一看,發現原來我們回的是朱雀宮。我詫異的看了商君博一眼一一今個是除夕,他莫非還要呆在我朱雀宮裡麼?

    正納悶的想著,商君博卻已經率先抱著暖兒進了宮去。我也只得趕緊跟上,半日沒給孩子餵奶了。我自己漲的發疼不說,只怕孩子也是餓了吧?

    進去之後,姆姆便迎了上來,一看進來的竟是商君博,也是楞了一楞。正要跪拜,商君博卻是將孩子一把塞進她懷中,扭頭對我道:「朕累了,在這睡一會。」

    說完,竟是不等我發表意見,便徑直的去了內室。我將孩子隨手寨進身後的玄墨手上,趕緊的跟了上去。直覺告訴我,這事情有些不對勁。商君博剛才說話之時,那眉宇間的疲憊是簡直是隱藏不住。

    我有些奇怪,那股好菏心促使著我前去看看門自然作為他的妃子,那也是我的義務。所以,不管從哪方面來說,我都必須去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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