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莫愁莫愁 正文 溫暖
    趙志敬的速度越來越慢,雙手沉重,一把利劍已經被郭靖的手掌黏住。趙志敬不願意撤劍,只得隨著郭靖的招式挪移,生生把身子扭成了麻花似地。他見郭靖依舊是氣息平穩,心中懊惱不已。恨只恨,身旁那麼多人在看著。到了這時,兩個和尚也看出趙志敬的武功遠遠低於郭靖了,心裡煩悶不已。偏偏,楊過還在一旁得意地擠眉弄眼。兩個和尚氣得七竅生煙,卻無可奈何。和尚越是鬱悶,楊過越是得意。然而,幾道身影疾馳而來,二話不說,駕劍圍住了郭靖。楊過一愣,定睛一看,那幾人都穿著道士服。牛鼻子來了同夥啦!楊過雖然相信郭靖的武功,卻擔心那老道偷襲自己。更何況,身邊還有兩個和尚呢。在桃花島,什麼武功都沒有學到,連兩個小和尚都對付不了。想了想,他見旁桌的喻安兩人笑吟吟的,便坐過去,揀起一個糕點,放進嘴裡,說:「郭伯伯,我來找美人姐姐說說話。」

    洪凌波噗嗤一笑,說:「師傅,你看這人好不害羞。」喻安捏了捏洪凌波的臉頰,說:「那你不理他就是了。」不等楊過說話,洪凌波扭過頭去,嬌嗔道:「師傅!」喻安見洪凌波面頰泛紅,不由得一愣。這小妮子難道……喻安總是忍不住以現代人的觀點去想問題,總想著洪凌波還小,壓根沒想過她未來的歸宿。可是,看她這般模樣,喻安不由得發愁。在這個世界,幾乎是一見楊過誤終身。洪凌波,也會嗎?這麼一會兒,身旁的爭鬥越加激烈起來。郭靖不願意傷了全真教的人,手下留情了,卻讓自己陷於被動。趙志敬方才很是狼狽,心裡暗恨,也不願意解釋。現在,有幫手了,精神一振,更是殺招迭出。那一夥新來的道士,也不知道緣由,只是見趙志敬的招式很是凜冽,自然也拼盡了全力。

    喻安在一旁,也感覺到了氣流的波動。她倒是沒關係,卻想著洪凌波武功尚弱,便拉著她退了出來。楊過見狀,哇哇叫著,也跟了出來。喻安不由得好笑。只是,這麼一來,楊過和全真教之間無論如何都是結下絆子了。若是這般,孫婆婆只怕……郭靖在此,楊過去全真教,只怕是必然。而這般狀況,趙志敬對楊過的厭惡只怕更深。喻安自認為沒有黃蓉那般智慧,可以讓郭靖心甘情願阻止楊過去全真教。同時,也不能想法子將孫婆婆帶走。若是孫婆婆不在古墓了,以小龍女的性子,絕不會伸手救楊過。唉……楊過吶!喻安複雜地望了望楊過,楊過依舊笑嘻嘻的,無所謂地望著郭靖同那些道人打鬥。

    人還真是奇怪,永遠不知道自己的一個細小的行為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而其實,所有的結果原本就是自己所造成的。楊過愛恨分明的性格,也是他一生坎坷的緣由之一吧。

    正想著,郭靖已經撤掉了那幾個道士的劍,跳出了打鬥的圈子。幾個道士面面相覷,趙志敬的臉黑得要滴出墨來。雖然莫名其妙打了一架,郭靖心中依舊沒有氣,拱拳說:「在下郭靖,實在是為拜訪丘真人而來。不知幾位道長為何二話不說便動手?」喻安有些無奈,即便那幾人二話不說就動手,也該知道緣由吧。郭靖的腦袋,還真是簡單。

    好在,他的武功如此之高,趙志敬等人手裡沒了兵器,更加不敢向前。趙志敬黑著臉說道:「我派和郭大俠淵源頗深,你若是再冒充郭大俠,壞郭大俠名聲。今日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不能讓你得逞。」寥寥幾句話,便將打鬥的緣由變成了維護郭靖名聲。那幾個道士也義憤填膺,嚷嚷不已。

    郭靖苦惱地望著楊過,說:「過兒,你過來。你告訴這幾個道長,我就是郭靖。」

    楊過無奈地望著他,說:「郭伯伯,我的證明,他們會聽嗎?要不,你就讓他們請出那個什麼丘真人來。要麼,咱們就闖進去,自然真相大白。」郭靖低頭沉思,覺得楊過說得挺有理的。他望著趙志敬,趙志敬卻勃然大怒:「無知豎子!我師伯是你想請出便請出的嗎?你可是欺我全真教無人?」那一聲豎子雖是喚的楊過,郭靖卻是心裡暗惱、面色通紅。喻安心中暗歎,想著楊過活該受此一難,便附在他耳旁,說:「若是,你哪天不想呆在全真教了,就到終南山後的活死人墓來。」

    想了想,又說:「江湖人雖不知活死人墓,活死人墓的武功卻不亞於全真教。」

    這般說,一是用武功來誘惑楊過,另一個卻是為祖師婆婆出一小口惡氣。說完,喻安笑了笑,攜了洪凌波疾起輕功,飛馳而下。古墓派的輕功原本就是數一數二了,又兼喻安使出了全力,就連郭靖見了,也不由得讚歎:「這姑娘的輕功,只怕不亞於我了。」楊過一愣,瞬間欣喜。郭伯伯有如此感歎,那美人姐姐的武功自然是不弱了。他在桃花島憋了那麼久,什麼武功都沒有學到,心裡早就癢得不行。這會兒,便打定了主意,等郭靖一走,便去終南山下尋喻安去。且說喻安離開普光寺,卻循了舊路依舊回了活死人墓。無論如何,她不放心孫婆婆。

    進了古墓,洪凌波好奇地問道:「師傅,你剛才跟他說了什麼呀。」喻安含笑不語,只刮了刮洪凌波的鼻子。洪凌波只得再問:「師傅,我們不是要下山嗎?怎麼又回古墓裡來了呢?」

    喻安說:「是不是覺得墓裡太悶了呀?」洪凌波歪頭想了想,說:「古墓裡是有些悶呢。師叔總是不愛說話不愛笑,就像……就像我以前吃不飽穿不暖那會兒一樣。可是,師叔明明有吃的有穿的,怎麼還是不開心啊?」

    喻安揉了揉洪凌波的頭,說:「丫頭,你師叔沒有不開心。她只是,習慣這樣。」

    洪凌波依舊不懂,卻不再問,只是說:「我喜歡師傅揉我的頭,我喜歡師傅叫我『丫頭』!」

    喻安暗歎,洪凌波那麼眷念每一絲溫暖,定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孩。只是,眷念過深,便會容易動情呢!進了古墓,孫婆婆見到喻安,怒道:「看看你,出去才這麼一會兒就回來。是不是又受氣了?」

    畢竟,喻安也是孫婆婆帶大的。心裡的關心,總是多過那一絲怨恨。喻安心裡知道,便說:「我只是捨不得婆婆和師妹嘛,便想要多住幾天再走。」

    小龍女坐在桌前,眼皮也不抬,只淡淡「嗯」了一聲。在古墓裡呆了幾天,聽到外頭的響動,喻安總忍不住出去看。然而,大多是些小動物在追逐。洪凌波閒著無事,便越來越喜歡那些小動物,倒和那些小東西有了感情。過了六天,喻安循著響動出去時,才見到楊過。楊過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穿著不合身的道士服,瘦了一大圈。見到喻安,欣喜地跑過來,說:「美人姐姐,你果真住在這裡。可真是晦氣,那些道士看得真緊,說這裡是禁地,不允許來。可算讓我找了個空子。」喻安笑,說:「你跟我來吧。」見到楊過,洪凌波不由得歡呼一聲。又覺得自己太過輕浮,怯怯地望了喻安一眼,躲在她身後。卻忍不住偷偷望楊過。孫婆婆疑惑地望著楊過,怒道:「莫愁,你怎麼帶了個小子進來?你是不是又忘記上次的傷疤了?」小龍女卻說:「師傅有規定,古墓裡不允許男子進來。師姐,你送他出去吧。」雖然,她臉上雖然依舊沒有表情,語氣卻是不容置疑。喻安心知她們必然是不允許楊過進來的。不過,孫婆婆心熱,很好說服,便說:「楊過,你說說你在全真教的事情吧。」果然,這些日子,楊過在全真教沒少受罪。這會兒聽到喻安柔柔的嗓音,半是真情流露半是為了打動那兩人,便將他在全真教被趙志敬師徒欺侮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起來。孫婆婆心裡厭惡全真教,聽到後頭,已然是義憤填膺,不再說出要趕楊過走的話。

    小龍女卻說:「你說完了麼?」楊過點了點頭。小龍女說:「那你便走吧。」楊過驚呆,求救地望著喻安。孫婆婆心裡不忍,說:「姑娘,你便留了他。你看看他,也知道咱古墓的武功比全真教的狗.屁武功好,誓死不拜那趙志敬為師呢。」小龍女說:「他拜不拜趙志敬為師,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孫婆婆,你怎的也忘了祖師婆婆的遺訓了?」小龍女這般一說,孫婆婆心中縱有千般不忍,也不好再勸,只憐惜地望著楊過。

    楊過見小龍女雖是貌若天仙,卻絲毫不願意鬆口。他心中一黯,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多謝莫愁姐姐和婆婆,你們別勸了。我走就是了!」雖然,楊過同喻安只見了一面,心中卻有萬般不捨。只覺得那莫愁姐姐嗓音柔和,如同記憶中的母親一般。這些日子,日日夜夜想著便是擺脫全真教,想著學到高深武功不再被人欺負,哪裡料到居然只是一場夢。是而,眼角竟然一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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