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莫愁莫愁 正文 再遇
    喻安說完,轉身就走。一句「謝謝」,不過是一種禮貌。對喻安來說,陸展元就是個陌生人,不愛也不需要仇恨。見李莫愁毫無眷念地離去,陸展元臉上像是打破了調料瓶,五顏六色十分豐富。

    陸展元看了身旁一臉擔憂的妻子,只得壓抑住心中的不解,歎了一口氣,牽著何沅君的手,回了屋裡。何沅君性子溫和,又愛極了陸展元,否則也不會拂逆了有養育大恩的義父,堅持要和陸展元成婚。這會兒看到丈夫悶悶不樂,何沅君只得細聲勸解:「夫君,你可是在擔心李莫愁那魔頭來尋仇?現在你我成親不足半年,距離那十年之期還早著呢。你就放心吧!」陸展元依舊是愁眉不展,他捏了捏何沅君細膩的手,苦悶地說道:「李莫愁狠毒不已,行事且邪又惡,誰知道她會不會遵守十年之約?現在,枯木大師已經回了天龍寺,你我功夫又比不上她,再無人能克制她。若是往常,要了我的命也就罷了,我原本就欠她的。可是,你是無辜的,卻被我連累,整日裡擔驚受怕的,叫我如何心安?現在,你又有了身孕,要是你有了絲毫閃失,叫我怎麼活得下去?」一番話說下來,何沅君感動不已,不由得倒在了夫君的懷裡。陸展元抱緊她,手裡無意識地輕拍著她的背部。從陸家莊出來後,喻安的心莫名地就黯淡下來。雖然,她極力克制了李莫愁那排山倒海似的情感,卻依舊被那種強烈的愛和恨影響了。她不由得又想起了松華,甚至想著如果時光倒流,就不允許松華為潘真出醫療費了。那個看起來年幼無辜的女孩,就讓她病死算了!算了算了!喻安賭氣地拿出拂塵,拔掉一根雪白的銀絲。又想著這是李莫愁的武器,只得悻悻然重新插回腰間。天色暗下來,又該吃晚飯了。喻安權衡了一下,花兩個銅板買了兩個燒餅吃。錢還是節省著用好,沒必要去食肆。拿著燒餅,一邊啃一邊思索晚上要在哪裡歇息。住客棧還真是捨不得,電視裡的俠客真是幸福,根本不擔心這個問題,住不起客棧,自然會有一個荒廟一處茅屋給他們住,再不濟也可以借宿民居家。對,借宿民居家。古代的人都很淳樸善良。再個,也可以與他們聯繫感情,找到一個可以定居的地方。想到這,喻安便往城外走去。她卻不知道,她在城裡逛了那麼久,卻給了某個人機會找到她。

    城外居民住得比較散亂,鄰居之間隔得稍稍有點遠。雖然找到了民居,喻安卻沒有向任何人借宿。因為,她好運氣地找到了空屋。既然有空屋可以住,何必麻煩他人呢?她卻不知道,在古代,尤其是在武俠世界,一個人死於非命實在是太正常了,一家人全部死掉或者是遷徙也不是怪事,要找到空屋很簡單。空屋佈滿了厚厚的灰塵,肯定很久沒人居住了!喻安越是空閒就越覺得心中的情緒難以安穩,乾脆就認真打掃起屋子來。屋子裡傢俱雖然很簡陋,但是齊全。院落裡有一口井,可以打水。喻安決定暫時就在這裡住下來,若是主人來了,那道歉離開就是。把屋子收拾得乾淨整齊了,喻安才坐在木凳著,微微喘息著。夜已經深了,雖然是屋裡原有的油燈,喻安也不捨得一直使用,正要熄燈睡覺,卻響起了敲門聲。難道,她這麼倒霉,剛收拾好,屋子的主人就來了?喻安疑惑地開門,門前站立的人卻是陸展元。「這位先……公子,你在此有何事?」只要見到陸展元,喻安便難以控制心中的大恨大愛。

    陸展元垂著手,一臉哀傷地抬起頭,說道:「莫愁,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不用了……」喻安乾笑,「男女授受不親。」「莫愁?」陸展元一臉震驚,「莫愁,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我是有苦衷的啊,你若是我,或者,你稍稍站在我的地位上為我想想,便能理解了。」「對不起,這位公子,請你離開。」理解什麼?喻安很無奈,陸展元和李莫愁的事情,她差不多都清楚了,甚至清楚他們的未來。可是,她真的不想牽涉進去。李莫愁的下場太悲慘了,她想好好活著,作為一個尋常人活著。喻安想要進屋關門,陸展元卻一把抓住了她。偏偏喻安根本就不懂得如何使用武功,竟無法躲過陸展元迅疾的動作。這分躲不過落在陸展元眼裡卻恰恰證明了莫愁對他的情,認為莫愁是故意不躲過。他激動地說道:「莫愁,我和你是不一樣的。你孑然一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可以隨心所欲,我卻是不能。我是陸家的長子,我承擔著繼承和發展陸家莊的重擔。我是個男兒,有自己必須承擔的責任。我沒有辦法陪著你一輩子都呆在暗無天日的古墓中,你懂嗎?」「咳……」喻安聽不下去了,想要掙開陸展元的手,沒想到他的力氣那麼大。在這個世界,不懂得武功實在是太吃虧了啊!「莫愁,我一直都處在難以排解的內疚之中,你知道嗎?希望你能夠諒解我,讓我的家庭讓我的孩子順利地活下去,好嗎?至於我……」說到這裡,陸展元面若死灰,放開了喻安的雙肩,「至於我……就隨你如何處置了。既然,你想要我死,那你就動手吧。死在你的手上,我不怨。」

    孩子?原本,喻安還能控制住心中的愛恨,可是這兩個字卻讓她的心如遇水的滾油一般飛濺起來。她不由得怒喊:「陸展元,你們居然有了孩子?你偏偏要說出你和那個賤人的孩子,你是故意要逼死我嗎?」一股勁力從小腹升起,喻安不由自主地便拍出了一掌。陸展元晃了晃,噗地吐出一口血來。

    喻安見到血便心慌,連忙逃進了屋裡,拴上門。她坐在床頭,心中起伏不定,腦海裡儘是那黏稠的血,儘是殺了人的愧疚感。她卻不知,李莫愁愛陸展元實在是到了骨子裡,無論如何恨著陸展元,也捨不得殺死陸展元,陸展元那傷勢,根本就死不了人。陸展元也明白這一點,捂著胸口不停地敲門。見那人還有力氣敲門,喻安才心安,卻打定主意不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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