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憨夫 卷五尋仇 第八章 點破
    「後來?」雨嫣一怔,目光重新恢復請明。微微一笑,「後來林遠山帶著妻女趕回長安,怎奈毒婦下手太狠。怕林遠山醫術高明,竟將數種巨毒混在一起」…也是林心怡命不該絕「…幾種巨毒毒性相剋,林心怡還留了一息氣息。要想求她只有一種法子……可方法過於歹毒林遠山只能看著女兒受苦,他卻束手無策。直到……」「直到如何?」程明林只聽魏五講那麼一、兩耳朵,更為迫切得想知道詳情。

    「直到仰慕林心怡許久的顧家長子顧春林,跪在林家門外,苦求迎娶林心怡。不吃不喝數日,最後顧家長輩出面,去林家求親,才促成兩人的嫣事。當年顧春林為求林心怡的命,讓林遠山在兩人身上下了蠱蟲,才給林心怡續了近二十年的命……只不過施了蠱蟲的兩人,若一人毒發,另一人話不過三日也會暴斃「…兩人過得和和美美,只可惜林心怡被毒侵害了身子,成親十年未生下一男半女。最後林心怡還是毒發身亡,三日後顧春林果然也中毒而亡……」雨嫣盡量用旁觀者的語氣敘述,可眼前卻還是會出現爹娘的模樣、他們離去時的一幕幕。程明林呆住了,聽著雨嫣講述林心怡與顧春林之間的情深意篤。震驚、羨幕,還有……他也說不清自己的感覺,只覺得胸中滿滿地,腦子卻是空空地。為何自己的父母不是這般?莫名地竟閃過這種念頭……

    雨嫣在孩子的問題上,耍了個小小的花招,讓程明林誤以為林心怡終生未育。見程明林沒再追究,林心怡是不是生過孩子,她這才暗暗地鬆了口氣。

    「蕭東家可還記得那海島在何處?」程明林也弄不請為何有此一問只是想著若有機會,想去祭拜一下,算是略表心意。

    「已經是幾年都的事了,再加上是為了避風暴偶然遇上的海島,哪裡知道島的名宇?也許根本就無名島。」雨嫣略帶遺憾地說道,「遇到也算是一種緣份吧?」

    程明林皺著眉盯著雨嫣,心知林心怡的事,她並未摻假。只是說在海島上遇到林心怡的墓碑,卻有點玄了。可一時又找不出什麼破澱也想不出這位蕭東家與林心怡有何關係,也只能先放放再說了。

    想要說得話都講完了,兩人都顯得有些意習闡珊。又閒扯了一會兒.二人就匆匆分手了。「主子,程明林會相信這套說辭嗎?」坐在馬車裡,王音兒道出她的疑問。練武之人耳力比一般人要好,主子同程明林的談話,她聽得清楚

    「關於爹娘的部分,他應該不會有懷疑,只不過「…海島的事,未必信。只不過他還猜不出內裡的關節,不過他己經可以確定,程家發生的事情與蕭雨有關。」她都點透了,若還想不請楚,那就是傻子。

    「程家會如何報復呢?」王音兒最擔心主子的安全。「全看程明林是什麼樣的人了。看他不像是卑鄙小人,就怕陳氏和程老太太插手,她們的心腸可不是一般的歹姜。」看程明林不像是兩面三刀的小人,可也不得不防,人心隔肚皮,她絕不能再重蹈娘親的錯誤。程家人休想在她面靜,再弄出什麼花招來。

    「程家會有什麼好人,從那毒婦肚子裡爬出來的,還能有什麼好人?」王音兒不屑的撇了撇嘴。話雖粗俗了些,但話糙理不糙,端者程家有何反應吧!

    程明林有些頭暈目眩地回到府內,穿過內宅的二門,見下人正端問題食盒去給程書懷送飯,手中還提著一小罈子酒。

    程明林胸中的無名火蹭地一下子冒出來了。也不知何故,他大步流星地跟在追了過去,待他走進程書懷的書房,飯菜已擺上,酒杯才剛剛端起。

    「爹……」程明林強忍怒火,躬身施禮。

    程書懷稍稍抬了抬眼,「林兒來了,一塊用飯吧?」說著,一仰脖,一杯酒又進了他的肚。

    「爹,酒多傷身,還是少飲一些,多用些飯菜才是。」者著父親為情心死的模樣,程明林心疼加氣惱,恨不扔了父親的酒杯。

    「酒可是好東西,沒聽說過李白鬥酒詩百篇。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瞧瞧古人都在讚美酒,喝點無妨。」程書懷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一抬手又乾了一杯。

    看著父親為另一個女人傷心痛過,身為人子的程書懷終於忍不住惱羞成怒。「爹醒一醒,您整日掛念的林心怡早就已經死了。別再為一個死人悲傷,惜取眼前不好嗎?

    「住口!心怡不會死的!」程書懷狠狠地將酒杯摔到地上,「出去!」他已經全然沒有了吃飯的興致。「誰同你講林心怡的事?」

    「既然如此傷心,為何當初爹不追到長安城去,娶了她?也就不用坐在這裡長吁短歎,借酒澆愁了。」程明林胸中的邪火壓制不住,將心中的話一吐為快。「何必同兇手生兒育女?」

    「追到長安城?」程書懷苦澀池一笑,「追去又如何?身為她的未嫣夫,未能保護她,就連報仇都不可以。難不成還要追到長安城,讓他們看兇手的兒子,強顏歡笑?別人可以恨、可以怨,可偏偏我連恨與怨都不可以……」端起酒壺,又灌了一大口。

    看著父親悲痛欲絕的模樣,程明林心中的火也滅了,化作長長地一聲歎息。「林心怡幾年前才故去,她夫君求了林老先生施了蠱蟲,將自己的命借給林心怡二十年,直到幾年前,夫淒二人才雙雙毒發身亡……」將自己知道,關於林心怡的事情一一道明。

    程書懷木然地看著他,「她死了?」他跌坐回椅子上,呆呆地坐著。「葬……葬在何處?」

    「在一個無名的小島上,她夫君同她葬在一處。」程明林竟有些感謝謝雨嫣編造的謊話,也省得父親去尋林心怡得墓地

    「續命二十載?」程書懷哺哺冉語,「心怡妹妹……好福氣,終於覓得如意郎君,世上少有。」

    「爹「…」見程書懷舉止異常,程明林緊張地呼喚他。程書懷長歎一聲,擺了擺手,「罷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欲言又止,「從何處到心怡的消息?」

    「方纔孩兒同雲霓裳的蕭東家見過面了……」程明林擾豫不絕地道出實情。「聽他講的。」

    「雲霓裳?姓蕭?」從前沒聽林家有什麼蕭姓的親友,程書懷淡淡地擺拐手,「出去吧!」

    程明林無奈地轉身,身後又傳來程書驚的聲音。「莫再對你娘和祖母講,少生些是非「…」

    程明林沒回身,默默地點了點頭,出了房間,替他帶上門。

    「心怡妹妹,好福氣,願來世你們依舊成夫妻,願你我不再相識!」程書懷苦笑著捧起酒罈,開始灌酒,只求一醉方休……與程明林相見過去數日,程家、蕭宅平靜如常,兩家的店舖更是各做各的生意,絲毫未見異常。反倒讓雨嫣等人詫異許久。莫不是程家有意補償,只當蕭家所為,是為補償舊債?雖程家未有異動,蕭宅卻異常謹慎,謹防他們突然偷襲得手。正當兩方嚴防對方下手之時,雲霓裳又迎來了位客人。

    「什麼?程老爺道訪?」曾管家皺眉驚詫地看著賬房,思量片刻。

    「有請!」

    父子倆輪番登場,意欲何為?

    程書懷跟在賬房身後,緩步進了進來,者到曾管家,拱手見禮。

    「程某打擾,還望先生莫怪。」

    「程老爺言重了,請上座。」曾管家將程書休讓進屋內.賓主落坐上茶,兩人相對沉缺少頃。程書體才又行禮問道:「還不知先生是……」

    「不敢,在下姓曾,是雲霓裳的管家。」曾管家還禮說道。

    姓曾……程書懷若笛所思的打量了曾管家許久,才又緩緩道:「曾管家的夫人,可是姓王?」

    曾管家心中一凜,隨即冷冷地說道:「正是。」

    程書懷恍如隔世地點了點頭,「貴東家應該姓林或姓顧,而非姓蕭。」薑還是老得辣,一語道破天機。「曾聽心怡提起王嬤嬤的夫君姓曾,十分能幹,將林家的產業打理的井井有條,如今看來所言非虛」

    既被看穿,曾管家也不再同他虛以委蛇,冷冷地飲著茶.讓他自言自語,卻不搭言。

    「心怡真得…「真得故去了?」程書懷還是有些不死地追問。

    曾管家放下茶碗,冷冷地瞪著他。「心怡小姐能躲過你們程家的毒害,多話二十年,全賴姑爺對她的一片真心。如今又何必來此,假惺惺?」

    程書懷被噎得啞口無言,半晌才長長歎道:「心怡她那二十年……過得如何?」「除了每年的都要忍受毒發的折磨,她過得幸福美滿。每當她被巨毒折磨得不成人形時,恨不能將你們程家剷平,滅了你們全家為她報仇!」曾管家咬牙切齒地講出壓在心底的怒火。「如今該是清算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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