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求票、求收藏中……
-----------------------
「天哪!柔兒,臉怎麼了?」顧成林強拖著顧雨柔走進大廳,一見女兒那紅腫異常的臉,陳氏尖叫著撲上去,待她看清女兒臉上紅紅的手掌印,怒氣衝天的大喊道:「誰?誰打的?」
顧春雨也心疼地坐不住了,走過去看了看女兒高高腫起的臉,滿面不悅瞪著顧成林問道:「柔兒的臉是怎麼回事?她蕭家來時,就是這個模樣嗎?」
顧成林為難地搖了搖頭,「來時好好的……」
「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是誰打的?你這個做哥哥的就不知道照顧一下自己的妹妹,看著她白白被打?說——究竟是何人下的手?」陳氏心疼地摟著顧雨柔,語氣極為不滿地斥責兒子。
「是我和弟弟打的。」跟在後面的蕭宇軒笑瞇瞇地回答,完全沒將陳氏的憤怒放在眼裡。
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差點氣炸了陳氏的肺,陳氏不悅的怪罪道:「柔兒是你們的妹妹,就算有天大的事,坐下來好好商議就是了,為何還出手傷人?況且今兒個還是她回門的大喜之日,這讓侯府的人看到,毀得可不只是雨柔的名聲。」
心疼女兒顧春雨也面露不郁,皺著眉,陰著臉問道:「宇軒,究竟發生了何事?」
齊宇軒卻還是微笑著,不緊不慢地回答道:「雨柔表妹還有名聲可毀嗎?只怕她的名聲早就被她自己給毀了,只剩下頂風臭十里的罵名了。」
「放肆!」一直坐著的齊天寶急忙起身訓誡自己的大兒子,他原本還要再說幾句的,正座上一言不發的顧老太爺,卻輕輕地舉了手,制止了齊天寶下面的話。「事情總有因果,還是先聽聽宇軒的話吧。他可不是行事莽撞之人。」
本就不喜歡顧雨柔的顧春秀,輕輕地拉了拉齊天寶的袖子,拋了一記狠狠地白眼,齊天寶摸了摸鼻子,訕然地重新坐下。「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語氣明顯柔和了幾分。
這時蕭軒和齊宇翰等人也紛紛走進大廳,陳氏便拉著顧雨柔坐回位子,心疼且小心的查看顧雨柔的傷情。
齊宇軒繼續微筆著坦白,「我們一人才打了一個耳光,太少。我恨不能再抽她幾十、幾百個耳光。若不是看在她是表妹的份上,直接杖斃了事。至於她說了些什麼,還是讓自己說吧。那話聽著都髒耳朵,從人嘴裡說出來,這嘴非臭上一輩子。」說完,他就幸災樂禍地望著顧雨柔,怡然自得得雙臂抱胸,等著瞧好戲。
顧雨柔在眾人的目光中縮了縮身子,躲進陳氏的懷裡,頭都不敢抬起。方才在門口的張牙舞爪,也小心的藏好,極力裝出一副可憐像。
顧春雨的目光掃過外甥們的憤怒及兒子難掩的羞愧,又盯著顧雨柔的可憐像沉默片刻,才低聲問道:「雨柔,將你方才在門外講過的話,再說一遍。」
顧雨柔愈加恐慌的縮進陳氏的懷裡,而陳氏也挺身擋住顧春雨犀利的目光。「小孩子,說錯一兩句話難免的,打都打了,還想怎樣?」
顧春雨瞇了下眼睛,厲聲道:「翠珠,把才纔你家小姐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翠珠一驚,跪撲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卻怎麼也不肯說話。
顧春雨惱羞成怒,指著翠珠怒喝:「快說,不然馬上就拖出去杖斃!」
翠珠這才顫抖著身子,閃爍其辭地說道:「小姐她……她說雨嫣小姐是……野……野丫頭……還說要打……雨嫣小姐……」
齊宇軒挑了挑眉,見翠珠似乎「忘了」重點,他好心的提醒道:「你們家小姐好像還要把雨嫣送去什麼地方……」
翠珠抖作一團,怎麼也不肯說下去了。
「說——」顧春雨氣得將茶碗狠狠摔到地上。
「送……送到……髒地兒,讓……讓男人……」翠珠頭前的地上濕了一片,也分不清是她的汗水,還是淚水了。
「住口——」顧春雨僵立當場,怒目而視。「滾出去!」
翠珠如臨大赦,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顧春雨彷彿被人抽走的精氣神,頹喪的低下頭,失望地搖頭說道:「身為顧家嫡女、侯府的媳婦,說出的話竟比那無知村婦還要骯髒、惡毒。《女誡》都讀到狗肚子去了?雨嫣是你的堂妹,你怎能……」
顧雨柔聽父親竟為一個外人鳴不平,心生怨氣,想要開口為自己爭辯兩句。陳氏看出她的意圖,伸手偷偷地在她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用嚴利的目光制止了她的魯莽。
「跪下——」顧春雨沉吟道:「給雨嫣道歉!」說著,他抬起頭尋找雨嫣,卻沒有發現雨嫣的身影。
「雨嫣呢?」顧春雨皺著眉頭問顧成林。顧成林沉默片刻,含糊其辭的說道:「一直就沒見雨嫣妹妹。」
顧春秀也找了一遍,只看到萎靡的蕭軒,卻沒瞧見雨嫣。「侄女婿,雨嫣呢?怎麼三天回門,反倒把媳婦落在家裡了?」
面對顧春秀善意地逗笑,蕭軒愧疚地低下頭,悶聲不吭。
齊宇翰實在忍不住,開口見山將事實捅了出來。「娘,蕭軒是您的侄女婿不錯,不過他如今是雨柔表妹的夫婿了,聽說雨嫣反倒成了他的嫂嫂。」
「什麼?」顧春秀夫婦和顧春雨聞之驚詫,正座上的顧老太爺和顧老太太只是不住的哀歎搖頭,沒有半點驚訝。
相擁在一起的陳氏與顧雨柔臉露恐慌,心知真相既將揭開,她們終將在劫難逃。
顧春雨最早回神,眼神失望地瞪著陳氏,心存一絲僥倖地問道:「是你做的?這又是為何?」
「為何?」陳氏滿臉苦笑,知道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受到懲戒,索性也不再掩藏隱瞞,不如把往日的委屈一吐為快。「那你又為何處處偏坦雨嫣,刻責自己的親生女兒?蕭家先是向雨柔提親,後又換成雨嫣,你非但沒有替雨柔出頭,反而為了促成雨嫣的親事,讓親生女兒忍氣吞生。若連我這做娘都不幫女兒,她早就沒有活路了!再說,是侯爺夫人指名讓雨柔做蕭軒的媳婦,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依父母之命行事,又有何錯?」
顧春雨茫無頭緒地望著陣陣有詞的陳氏,不敢相信她就是與他生活將近二十餘年的妻子,只是呆愣愣地望著她,全然忘記要說些什麼。
「好個父母之命!」顧老太爺火冒三丈地從座位上站起身,「為了這父母之命,你就對侯爺夫人謊稱雨嫣身有奇毒,誰同她圓房,誰就會命喪黃泉?為了這父母之命,你就收買雨嫣身邊的小草讓她在迎娶路上與翠珠調包,完成你們的調包大計?為了這父母之命,你就勾結侯爺夫人灌蕭軒春藥,同雨柔洞房,生米做熟飯?也就是雨嫣福大命大遇到侯爺受傷,兩個兒子一同成親,你們才轉用了這調包記。不然你只怕雨嫣的性命,早就斷送在被你們收買的小草手上,是也不是?」越說越惱,顧老太爺早忘了什麼為老之尊,抓起茶碗衝著陳氏就扔了過去,正好砸中她的頭。陳氏當即跪倒在地,茶湯、茶葉淋了她一身,額角也開始有血滴下來。
陳氏一身狼狽,早就沒了方纔的叫囂,面如蒼紙的癱軟在地上。
顧雨柔含淚去扶陳氏,用帕子擦拭娘身上水漬,眼含怨恨的對著顧老太爺喊道:「是又如何?那個不知從什麼地界蹦出來的野丫頭,憑什麼跟我爭?我才是顧家嫡女!一個無父無母的野丫頭,也配做顧家嫡女?擋我的路,她就該死!」
「孽障——」顧春雨抬手就是兩巴掌,「啪、啪——」
一巴掌打在顧雨柔仰起的臉上,另一巴掌則打在推開她的陳氏臉上。
「娘——」顧雨柔回身去扶倒在一旁的陳氏。「憑什麼打我們娘倆,爹心中早已把那野丫頭當成親生女兒,對我們娘倆的事冷眼旁觀,現在又憑什麼打我們?」
「好、好、好……我今日就打死你個孽障,省得壞了我們顧家的名聲。」說著顧春雨就去拿擺在堂上的家法。
陳氏見顧春雨真得惱了,緊忙跪爬著擋在顧雨柔身前,對著顧春雨哀求道:「老爺,一切都是為妻的錯,要打便打我就是。雨柔已經是侯府的媳婦,打不得了。」
顧春雨對陳氏的哀求沖耳不聞,咬牙切齒道:「好個打不得!想那不孝女全憑這打不得,才跑回娘家行無禮之事。今兒個非打得她知理為止!」
「住手——」一聲怒喝阻止了顧春雨要落下的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