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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雨柔眼中含淚,皺著眉頭,滿臉不信地搖著頭,哽咽道:「怎麼……怎麼會弄錯?不是顧家嫡女,不是我顧雨柔嗎?」
見女兒一副哭斷腸的模樣,陳氏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輕聲在她耳邊勸道:「柔兒,莫傷心。娘一定給你個比蕭軒好千倍、萬倍的夫婿,蕭軒算什麼?不過是侯府填房的兒子,哪能裡配得到我顧家嫡女?柔兒……」
「不!不!我只要蕭軒!比他好千倍、萬倍也不是蕭軒!娘,我只要蕭軒。當初蕭家是向我提的親,如今怎麼說改就改了?怎麼就成了顧雨嫣?這不是真的……不是——」顧雨柔歇斯底里地掙開陳氏的手臂,瘋了般地將手碰確到的物件都掃到了地上,花瓶碎了,茶碗打了,連剛開始繡的嫁衣也被丟在了地上。
丫環、婆子守在院子裡,聽到房間裡打砸聲,也只是彼此看了一眼,沒人言聲,依舊垂手站著。
胸中的怒火變成稀爛的房間,顧雨柔臉頰掛著淚珠,虛弱地快倒在地上,被陳氏一把抱進懷裡。母女倆相擁,放聲痛哭。
也不知哭得多久,陳氏哭得眼冒金星,顧雨柔哭得眼前陣陣發黑,兩人才慢慢收住淚水。陳氏輕輕地用帕子拭動女兒臉上的淚水,用哭得已經暗啞的聲間勸道:「雨柔,算了吧。蕭軒的心思不在你身上,就算嫁過去也非良配,我如花似玉的女兒可不能讓他給糟蹋了。娘……娘一定你找個更好的。蕭軒就算了,只怪他有眼無珠。」
顧雨柔抽泣著說道:「若蕭家再來還是向我提親,爹爹……準備怎麼辦?」
陳氏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才啞著嗓子說道:「就算蕭家再來提親,顧家也會一口回絕。蕭家無理無狀,還未訂親就惹出這麼多的是非,所以老太爺也惱了蕭家,不會再與蕭家議親。」
顧雨柔還是心有不甘,扭著手中的帕子說道:「也許……也許蕭軒改變心意……是向我提親呢?娘……如果蕭家再來提親,娘……娘就答應了吧……」
「答應?」陳氏一怔,惱火地瞪著她,厲聲問道:「難道在蕭軒如此無理之後,你……你……你還想嫁他?」
「娘……」顧雨柔怯怯地望著火冒三丈的陳氏,才止住的淚水又浮了上來。「女兒……女兒不孝……唔唔……」她以手捂臉,大聲痛哭起來。
陳氏又氣又惱,只覺得天旋地轉。氣女兒不爭,惱蕭軒無狀,最後只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苦口婆心地勸道:「柔兒,出嫁之後夫婿是女子最大的依仗,如果他的心不在你的身上,日子會多苦,你想過嗎?」
顧雨柔擦去淚水,眼底閃過絕決,木然地點了點頭說道:「女兒想過,也想清楚了。女兒今生非蕭軒不嫁,只要能嫁給他,就算他心裡有別人,女兒也不在乎。」
陳氏望著恍若瞬時長大的女兒,嘴角合翕,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少頃,她還緩緩地問道:「真得想好了……」
「想好了。如果不能嫁給蕭軒,女兒就去死!」顧雨柔神色堅定、絕然,嘴角竟還微微揚起,彷彿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陳氏驚慌地抱住女兒,摀住她的嘴,恐慌地自言自語:「胡說,胡說!娘依你,娘依你就是了,娘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地嫁給蕭軒,一定會的……」
沈氏看著小侍端出未動分毫的飯菜,心如火焚,急得她在原地搓手轉圈。
這已經快三天了!
自打她拒絕他與顧雨嫣的親事,他就開始滴水不進。眼見著他一天比一天瘦,萬一真餓出個好歹,那她後半輩子……
沈氏苦著臉,走進房間來到桌邊,看著兒子瘦了兩圈的臉,淚水止不住地流。她抽泣著乞求道:「軒兒,起來喝口粥也好……」
蕭軒面臉泛青,嘴唇乾裂,虛弱地一直閉著眼睛,聽到沈氏的聲音,乾脆把臉扭過去,一言不發。
沈氏抹去了淚水,接著勸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如此不愛惜自己個兒的身子,此為不孝!你讀了這麼多的年書,難道連這點兒道理都不知道嗎?」
蕭軒彷彿沒聽到,依舊默不作聲。
沈氏絕望的靠在床邊,閉上眼睛長長地歎了口氣,終於妥協了。「罷了,娘認輸了……等你身子養好了,娘就去顧家向顧雨嫣提親,行不行?」
蕭軒飛快地扭過臉,激動的望著沈氏,眼睛亮得幾乎可以看到她的倒影。「真的……娘,你真得……真得同意兒與雨嫣的婚事……」
沈氏嘴角抽了抽,僵硬地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娘若再不同意,只怕軒兒會活活把自己個兒餓死。縱使娘不樂意,但為了軒兒,娘願意了。」
蕭軒費力地抬起虛弱的手臂,滿臉討好地笑道:「娘,原諒兒子不孝……實在是兒子不想錯過雨嫣……娘,等雨嫣進門,兒子和她一定好好孝敬娘。雨嫣是個好姑娘,你會喜歡她的……」
聽到雨嫣這個名字,沈氏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感覺象吃了蒼蠅般噁心,卻又吐不出,噎得人胸悶氣短。直到看著蕭軒吃完半碗粥,沉沉睡去,她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只是對顧雨嫣的厭惡,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轉眼間,蕭家與顧家在慈恩寺相約之日就到了,沈氏和陳氏都各懷心事出城上了慈恩寺。上過香,進雅室,經媒人介紹相識後,獨留兩人相對無語地品著茶。
陳氏希望蕭家依舊向顧雨柔提親,而沈氏卻滿心不願向顧雨嫣提親,兩相為難,誰都不願先開口。
陳氏觀沈氏面露難色,心中一窒,知道女兒的親事出了茬頭,沈氏定是為難地張不開口。她心中暗惱蕭軒,但臉上依舊帶著笑問道:「侯爺太太可是為親事為難?」
沈氏驚訝地看了一眼陳氏,心中疑惑她是從何得知。
陳氏淡淡地笑了笑,淡淡地說道:「貴公子其實是想向顧家長房嫡女顧雨嫣提親,是也不是?」
沈氏聞言臉漲得通紅,連忙道歉道:「小兒無狀,還請顧太太多多海涵。其實顧雨柔小姐更適合小兒……可惜兒大不由娘,我這裡代小兒賠禮了。」
陳氏眼底閃動怒火,但嘴角的笑依然淡淡地。「姻緣講求兩情相悅,也是他們沒有緣分。我待那可憐的侄女也是如同親生,只是……」她皺緊眉頭頓了頓,好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沈氏的心也被揪起,莫不是顧雨嫣還有什麼缺陷不成?「婚姻是終身大事,還望太太體貼為人母的不易,具實相告。」
陳氏長歎一聲,抹去眼角的淚水,才無奈地說道:「我家長嫂身中奇毒,一直未解,成親十年才生下雨嫣。可憐她自小身體瘦弱,自娘胎裡帶著病氣。當我家大伯自損陽壽,用自己身體幫長嫂壓抑奇毒。直到二年多前,長嫂毒發身亡……大伯他……他也在三日後毒發而死……」
「啪——」沈氏手中的茶碗掉地摔了個粉碎,她體如塞糠,驚恐地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