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躺在地上之人正是白衣人師父,只見他潔白的衣袍上染滿了鮮血,整個身子斜躺在地,在燈光的照射下,他臉色白得如紙一般,雙眸緊閉,只是嘴中無意識的發出幾個若有若無的音符,而他胸前的傷口還在一直不停的流著鮮血。
見慣著風輕雲淡,偶爾又會帶些賴皮、腹黑的他,現在突然看見這般毫無生氣的他,我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心臟也驟然縮成了皺巴巴的一小塊。
「師父,師父,你怎麼啦?」我放下燈籠,利用自己那少得可憐的醫理知識,從中衣上撕下一塊長布條,裹在他的傷口上,希望能先替他止住血,然後顫抖著扶起他,涕淚交錯道。
可是,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慌亂的我,急中生智,狠狠心,使勁的掐了他的人中穴幾下,他才慢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非常虛弱的開口道:「先………….扶我…………回去…………….」
「嗯,嫵兒知道了。」我含淚點了點頭,順便舞了舞袖子,將眼淚、鼻涕糊了一整臉……本書最新最快更新,盡在xxsy/……本書最新最快更新,盡在xxsy/……
他長得牛高馬大,而我只是一個**歲孩子的幼小身軀,想將他扶回去,難度可能而知。
不過,我仍舊沒有氣餒,在盡量不弄疼他的情況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才將他扶起來,這還得歸功於他強制我蹲馬步,讓我奠定了一定內功基礎,使我練出了一些內力來。
當然,儘管如此,途中我還是帶著他,摔了無數次的跤,才終於回到那個第一次讓我感覺如此溫暖、親切的茅草屋。
這也是我第一次沒有任何埋怨,任勞任怨的為白衣人師父做牛做馬。
「師父,你的血尚未止住,嫵兒現在應當怎麼做呢?」儘管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但是,看著他胸前的血仍舊在不停的向外溢著,有些手足無措的我還是狠了狠心,又掐了掐他的人中,將再次昏睡過去的他掐醒,詢問應當怎樣處理他的傷口。
「你去……………在外間………….找些仙鶴草……………或者白芨…………之中任意一種,搗爛…………敷在我的傷口處……………….便可以了………………」他努力掙扎著開口道,可能是因為太過疼痛,大滴大滴的冷汗不斷從他額上滴落。
聽白衣人師父提到仙鶴草,我不禁一陣心虛,今天下午我閒來無事,去外間的草藥房轉了一圈,剛好看見一盆被師父移栽來的仙鶴草,便無所事事的「研究研究」了它一下,最後已經將它「研究」得屍骨無存。
幸好,那白芨尚未來得及被我摧殘,我暗自慶幸的吐了口氣,趕緊往外間走去,以最快速度找到了白芨,就在我準備拿白芨去用藥缽搗爛之時,卻突然看見放在白芨旁邊的烏頭,我的手不由微微停滯了一下,我想起方才白衣人師父疼得額頭冒冷汗的情景,而之前他曾為我介紹過烏頭的功效,它是散寒止痛要藥。
或許它能幫白衣人師父減輕一些痛苦,我理所當然的想著。
微微思索了一下,我又撿起了一些烏頭,自作主張的將它與白芨混在一塊搗爛,一起敷在白衣人師父的傷口之上……本書最新最快更新,盡在xxsy/……本書最新最快更新,盡在xxsy/……
也神奇,敷上之後,白衣人師父胸前的血竟然漸漸的止住了,我又摸了一下他的脈搏,發現有逐漸趨向平穩的跡象,我的心也漸漸安定了一些,轉身去廚房燒了一鍋水,並打來一盆,打算替他清楚清楚他身上所沾染的血漬。
誰知,在我離開的這一刻鐘時間內,白衣人師父的情況竟然發生了風雲突變,只見他原本就失血過多的臉變得愈發的蒼白,渾身大汗淋漓,嘴角也開始流涎。
「師父,師父,您怎麼啦?」怎麼回事呢?方纔還好好的,我手中的盆一下摔落在地上,上前驚慌失措的搖晃著他的手道。
可是,這次不同於之前,任憑我怎樣掐他人中,他都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難道,難道他已經……………
我不敢繼續往下想去,心中突然溢滿了一種撕心裂肺的痛,好像有一種最珍貴的東西即將離我遠去的感覺,不要,不要,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師父,師父,不要離開嫵兒,不要離開嫵兒…………」我像著了魔一般,卯足全身力氣的搖晃起他的身體來,儘管我這種粗魯的行為讓他胸前那好不容易才癒合了一些的傷口再次撕裂,但是,在這一刻,我什麼都顧不得了,我只知道,別的我什麼都管不了了,我只要他睜開眼睛。
從前世到今生,我的情緒都從未像此刻這般失控過,也從未對一個人有如此強烈的患得患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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