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帝師 正文 01 情若離去,後會無期
    清正三年陰曆十二月十六日,大離王朝宗親王司馬宗仁大婚的日子

    宗親王是當朝皇帝司馬清正一母同胞的兄長--司馬清明的嫡子,也是司馬清正最寵愛的侄子,是皇室中最尊貴的王爺。

    而宗親王王妃的來頭同樣不小,她既是兵部尚書風自清唯一的嫡女,又經賢寧皇太后許可,清正帝親自指婚的。

    兩個身份如此顯赫之人的大婚,其婚禮排場之浩大就可想而知了。

    京城中,鼓樂長鳴,百姓齊集十里長街,均想一睹宗親王妃的風采,因為這宗親王妃一直足不出戶,京城之中還少有人見過她的真容。

    可歎的是,這一日風和日麗,宗親王王妃乘坐的大紅盤金繡雀禮輿兩邊的簾子硬是未能被風兒吹動一絲一毫。

    盡儘管如此,卻無損京城百姓對此場花費了一千多萬兩白銀的大婚盛況的驚歎和艷羨,以至於多年以後,人們閒聊時,談論起此事,依然咂舌不已。

    聽,那日賢寧皇太后特意指定「兒女雙全」的禮部尚書劉言、工部侍郎徐昌盛,為正、副迎親使者。宗親王的長兄平南王的王妃與二哥平西王的王妃,奉旨帶領十六名命婦,攜帶禮品,跟隨著迎親使者,在儀仗隊的簇擁下,坐馬車前去兵部尚書府迎娶。

    隨後,平南王王妃為宗親王王妃「開臉」,用絲線絞去她臉上的汗毛,平西王王妃為宗親王王妃定妝,扶著她上轎。

    迎親隊伍行至十里長街時,百姓們發現,迎親隊伍足足排滿了整個十里長街,其中有宮燈數百對兒,「對馬」數百匹,侍衛前行,宗親王王妃乘坐的大紅盤金繡雀禮輿,八人抬著。

    半個時辰之後,迎親隊伍入宗親王府,到東廂閣為止。

    東廂閣

    因著宗親王的父親和母親--德賢王司馬清明夫婦早年感染傳染疾病過世,清正帝今日又稱身子不太舒適,沒能前來宗親王府觀禮,高堂之上便只坐了特意從皇宮趕來的賢寧皇太后一人。

    身穿鳳冠霞帔的新嫁娘被人牽引著,暈暈乎乎的拜完賢寧皇太后,拜完天地,夫妻對拜之後,又被人牽引到晚上洞房所在地--東廂閣,等待著宴請完前來賀喜的宗親王來揭起她的紅蓋頭,喝下合巹酒,才算禮成了……本書最新最快更新,盡在xxsy/……本書最新最快更新,盡在xxsy/……

    東廂閣中,四壁塗紅,喜燭高燒。

    閣的北面,放有一張二尺多寬的喜床;閣的南面,有一張火炕,炕上放置上一張小桌子,桌上放有兩套酒具、一些煮熟的湯圓、子孫餃子和一些精緻的菜餚。

    「小姐,你今日被折騰了一整日,還沒有進食,腹中一定非常飢餓了吧?趁著現在沒人,將這些菜餚和湯圓、子孫餃子吃上一些,墊一墊吧。我剛才讓守門的趙根去打探了一下宴席廳中的情況,宗親王與賓客們還酒興正酣,不知道何時才能過來呢。」

    一個十五六歲左右,濃眉大眼,眉宇兼有股活泛之氣,靈秀逼人的隨嫁侍女對坐在火炕一側,蓋著紅蓋頭的女子建議。

    「嗯…………也好。」新嫁娘沉吟了片刻,然後伸出那白玉如凝脂般的纖手,往自己頭上的紅蓋頭上揭去。

    雖然新婚夜新嫁娘自己揭開紅蓋頭,一直被人視為一個不詳的徵兆,但是,這位新嫁娘和她的這名隨嫁侍女似乎都毫無顧忌一般。

    紅蓋頭揭開之後,新嫁娘那皎潔如明月般的面容也露了出來,只見她烏髮如墨,容長臉蛋,目若水杏,瑤鼻檀口,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唇絳一抿,嫣如丹果,讓人在不經意間便看恍了眼。

    「小姐,你今兒可真美,只怕,只怕連皇上見了,也非得失了魂不可。」儘管侍女這些時日,日日都陪伴在新嫁娘身邊,現在在燈光下,她還是不禁看恍了神。

    聽到侍女的這句話之後,新嫁娘臉上掠過一絲痛楚之色,夾著子孫餃子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眼神決絕的道:「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這個人了,那日他任由賢寧皇太后當著他的面,將我賜婚予宗親王之後,便不再與我有任何瓜葛。頂多日後見著了,我仍須尊稱他一聲皇上或許師父而已。」

    「是,都是奴婢多嘴,請小姐恕罪!」想到新嫁娘這幾日痛楚不已的原因,隨嫁侍女知道自己提及了新嫁娘的傷心事,讓她在大婚之日都不開心,不禁有些懊惱自己太沒眼色,連忙請罪道。

    「罷了,你也不是有心的,你今日跟在我後面忙碌了一整日,定也累了,先做下,一起吃一些東西吧。」新嫁娘擺了擺手,招呼侍女一起坐下來,並率先用手鉗起一個子孫餃,放入了嘴中,毫不顧忌形象的大口大口嚼起來。

    見著新嫁娘的這副模樣,侍女以為新嫁娘放下了心事,不禁為之感到非常開心,加上此刻她的腹中確實已經非常飢餓,就連忙脆生生的應了一聲道:「好勒!」

    隨後,侍女便坐到小桌子的另一側,與新嫁娘一起,就著桌子上的餃子、湯圓和菜餚,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可是,當侍女大約吃到七八分飽時,新嫁娘突然狀似無意的揮動了一下她那寬大的衣袖,頓時,一陣莫名的困意席捲了侍女全身,片刻之後,侍女的身子便歪倒在炕上,便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見此,新嫁娘停下手中的動作,將筷子放到小桌上,唇邊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起身走到侍女身旁,力大無比的將侍女抱到閣北面的那張喜床上,又好心的掀開喜床上的百子千孫被,替侍女蓋在身上,並輕輕拍了拍侍女的臉道:「榴兒,先委屈你一段時日了,待過段時日,風平浪靜之後,小姐我再來將你接走好了。」

    完,新嫁娘從自己帶來的那堆嫁妝中翻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包裹,拿出一套夜行衣,替換下身上的喜服,再重新將那個仍還放有厚厚一疊銀票、一些碎銀、幾套洗換衣服的包裹重新繫好,挎到肩上,就待離去。

    只是,在臨行之前,她卻蹙了蹙眉頭,然後又翻箱倒櫃的在房內找出了一套筆、墨、紙、硯,在紙上揮毫道:

    情若離去,後會無期

    如遇輕風,化歸雲霧

    如遇草木,化歸塵土

    如遇滄海,化歸一粟

    如遇蒼穹,化歸虛無

    寫完之後,她將其插入到信封中,並寫上了「皇上親啟」四個大字。

    隨後,她扔掉手中的毛筆,拍了拍手,解氣似的大踏步向外門外邁去。出了東廂閣之後,在夜色的掩蓋下,她縱身靈巧的飛躍了幾下,便避過了侍衛的巡邏,躍出了宗親王府,往出城的方向行去。

    ∼∼∼∼∼∼∼∼∼∼∼∼∼∼∼∼∼∼∼∼∼∼∼∼··

    以下是後文中會出現的一些場景:

    情景一:

    「嫵兒,這是娘的師弟,從今之後,他也就是你的師父,他的武藝與醫術比娘要高深得多,日後你便跟隨在師父後面,好好修習武藝與醫術。你安心學習,娘會經常來看你的。」娘牽著我的手,走到一個白衣人面前,彎下身子,有些依依不捨的對年僅七歲的我道。

    「不要,嫵兒不要離開娘,不要學………」我撅著小嘴,不依的扯住娘的衣襟,不肯放娘離去,只是,當我抬起頭,看了面前的白衣人一眼之後,我的嘴巴便呈「O「張在那裡,一連串的唾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我那原本緊拽著娘衣襟的手也悄悄的鬆開了。

    只見面前之人一身白衣,皮膚雪白,烏木般的黑色瞳孔,眉長入鬢,身材挺秀高頎,站在那裡,不出的飄逸出塵,仿若天人一般。

    情景二:

    「師父,嫵兒怕黑,不敢獨自入睡,晚上可以與你擠一擠嗎?」我抱著小枕頭,一步一步的蹭到他面前,可憐兮兮的哀求道。

    他皺了皺眉,似是不太樂意,不過在我聲情並茂的表演下,還是不得已的點了點頭,揭開了他身前的被褥,我抓緊時機,一躍而下,並瞬間躺定。

    聞著他身上獨有的清香之氣,我的心不可自抑的「砰砰」亂跳起來,卻深怕他反悔似的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假寐起來,直到耳朵傳來他熟睡時的鼾聲後,再偷偷的睜開眼,賊頭賊腦的在他那引誘了我很久的紅唇上親了一下後,才心滿意足的入睡了。

    情景三:

    「嫵兒,你年歲也不小了,若仍舊這樣與為師同床共眠,有些於理不合,要不,要不日後你便開始學著自己獨睡吧。」餐桌上,他一本正經的道,只是,他頸部和耳根邊上卻瞬間湧起了一片的潮紅。我心中暗自偷笑,我自是明白這片潮紅從何而來,這皆是我晚上如八爪魚一般的粘在他身上,並藉著做夢的藉口,用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結果,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又如何禁得起我一個豆蔻年華的妙齡女子如此撩撥呢?

    不過,嘴中我卻仍與他一樣,一本正經的道:「師父此言差矣,古有柳下惠,遇陌生女子投宿,尚能為其取暖,並能坐懷不亂,今有師父的徒弟我,天生膽小怕黑,師父為克服徒兒我的恐懼感,同意與徒兒我共享一床,又有何不可呢?更何況,清者自清,江湖中人,原本就比較不羈,又何必要拘禮於小節呢?」

    「狡辯」一時之間,他被我堵得不出話來。

    這時,我不再給他思考的機會,立刻轉移話題的驚訝道:」師父,您生病了嗎?怎麼脖子和耳朵根都紅了啊?快讓徒兒看看!」

    完,立刻起身,欲蹦到他身旁。

    他如同看見洪水猛獸一般,也立刻起身,向外走去,嘴中還故作鎮定的道:「為師沒事,只是吃飯吃得有些熱而已,現在出去吹吹風,涼快一下,你就不用跟來了。」

    看著他的背景,我的眼底閃耀著一種陰謀得逞的得意光芒。

    就這樣,他與我的第一百零一次談判就這樣再次宣告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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