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咬了朕的醜妃 金鳳豈是池中物 第十章  「春色」滿園
    花團錦簇,彩蝶翻飛,依依楊柳對著清水裊娜梳妝,樂師悠揚的玉笛聲清脆婉轉,將引得柳絮飄飛,春風蕩漾。御花園中春色醉人,明媚的陽光灑滿樹梢,美麗的光斑在樹葉上跳動,頑皮地隨著樹葉的搖動而相互追逐。花香清幽,被陽光照得暖洋洋的花*蕊爭相鬥艷,吸引得蜜蜂忙個不停;亭台水榭輕紗飛舞,翹起的亭角上懸掛的銅鈴隨風叮噹,清脆的音韻伴隨著男女嬉笑的聲音,將這滿園的春色襯得更加活潑生動起來。

    一雙衣華錦貴的男女,在九曲橋的水心亭中旁若無人地嬉笑著。英俊的男子身著明黃龍袍,束髮隆冠,劍眉斜飛入鬢,英武非凡;深邃的眼眸中,精光被刻意掩飾了起來,此刻一張菱角分明臉上沒有那種一貫的嚴峻和深沉,有的只是慵懶和一點點不羈,卻絲毫無損於他那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威嚴;英挺的鼻子下一雙薄薄的雙唇輕輕地抿著,流瀉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卻散發出致命的吸引力,隱隱透出獵豹一般絕美卻危險的氣息。女子明麗嬌媚的臉上滿是嬌羞,彎彎的娥眉如細長的柳葉,眉梢帶有千般風韻;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盛滿春意,低首回眸之間,眼角流瀉萬般柔情。身著一襲曳地華美的艷紫鳳尾羅裙,裙裾之間綴滿五色晶瑩串珠,前襟袖口綴以燦爛雲霞,更襯托得美人雍容華貴,氣質非凡,回眸嬌笑之間就已將人眼睛炫花。

    「愛妃,幾日不見,你變得愈發美麗了。」慵懶的聲音裡帶有一絲蠱惑人心的磁性顫音,酥癢癢地鑽入美人的耳膜。

    「皇上,你就會哄臣妾!這麼多天不見臣妾,也不說來『怡琴宮』來看看,要不是臣妾今天來賞花,也很難碰到如此繁忙的皇上。」這個一身華貴,此刻臉上正掛著甜得足以膩死人的嬌笑、語氣嬌嗲的女子,正是太傅大女兒琴妃。

    「朕最近國事較多,真是難為愛妃了!沒有愛妃在身邊,朕也是寢食難安啊!」嵐帝是情場老手,脫口而出的都是哄騙女人的話語,面不改色。

    「皇上,你好壞!」琴妃嬌笑著,猛地,她臉色大變,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不遠處那個嬌俏的鵝黃色身影幽靈般驀然出現,著實嚇了她一跳。

    嵐帝瞬間察覺了琴妃的異樣,英眉蹙起,「愛妃,你怎麼了?」詢問的同時,將目光轉向琴妃視線驟變的方向。

    「皇上!」還沒等嵐帝完全轉過頭,琴妃柔軟的身子就完全撲向嵐帝。嵐帝被她突如其來的擁抱撲了一個趔趄,後退穩住,手臂稍稍用力,琴妃的身體在嵐帝的手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嵐帝悄然入座的同時,琴妃也柔若無骨地坐到了嵐帝的身上。

    所有的下人們,都為皇上和琴妃的恩愛叫好,他們卻不知,兩人的動作和話語,都出於特定的目的——琴妃為了掩飾驟然出現的鵝黃色身影,而嵐帝,則是要找到琴妃表現異樣的根源。

    在他們夫妻表面恩愛的背後,總是鬥智鬥勇。

    風燁烈剛剛進入御花園,就看到這樣一幅男才女貌、郎情妾意的情景。

    女子坐在黃袍男子的身上,明眸含笑,一手攀在男子的脖子上,整個溫軟的身子都嬌柔地倚在男子懷裡,一抹白嫩的酥胸在衣襟裡若隱若現,藉由巧妙的身姿,正好一覽無餘地映入男子的眼簾;另一手則輕拈蘭花指,削蔥般細嫩的手指誘惑著人的視覺神經,輕輕拈起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無限妖嬈地放入口中,嵐帝會意地一笑,輕攬過美人的纖腰,一把將軟玉溫香抱滿懷中,一低頭,猛然準確無誤地攫住那張嫣紅的櫻唇,剎那間已盡獲葡萄的甘甜和美人的幽香;爽朗的笑聲和女子嬌媚的嬌嗔立即響起,頓時,曖昧的氣息教身旁的宮人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風燁烈渾身驀地一震,死死地盯住那兩個纏在一起的身影,看著女子那嬌媚的笑,還有那眉目間幸福的萬眾風情,立即又快速地低下了頭,一張一向雷打不動的臉已經瞬間變了色,心又被狠狠的鞭笞了一回。

    完全沉浸在皇帝溫柔下的琴妃,看到滿臉受傷的風燁烈,身體不由得頓了頓,臉上有些許傷神。

    「琴兒,你先下去吧,朕和皇弟有事要談!」看著風燁烈的表情,嵐帝不悅,低沉著吩咐。

    琴妃低著頭起身,周圍的氣氛立刻沉寂下來。怯懦的望了風燁烈一眼,張了張嘴,輕輕歎了口氣,踩著碎步離去。

    「皇兄急招臣弟入宮,不知所為何事?」風燁烈的聲音嘶啞,臉色陰霾。

    「烈弟,你明知朕對琴妃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做戲,你又何必如此在意?況且你家中已娶嬌妻,正是琴妃的妹妹,你仍然執著於此,會讓所有的人都為難!」嵐帝語重心長地說道。

    「皇兄不必為此事介懷,臣弟會盡快調整心情,我們說正事兒吧!」風燁烈顯然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從而打斷嵐帝的話。

    嵐帝憂心地點點頭,緩緩開口:「百花樓還有追捕澹台澤俊的事進展的怎麼樣了?」

    自從風燁烈病好之後,這個追捕的重任,嵐帝又重新交回到風燁烈手中。

    「澹台澤俊到了地坤國界,我們只能暗訪,不能追捕。火乾國在我風嵐境內的據點還未查到,百花樓悉數盡毀,一切無從查起!」風燁烈手握成拳,咬牙切齒。畢竟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遇到無從下手之事,心裡憋屈至極。

    「澹台澤俊在我風嵐安排了許多內應,怪不得會有恃無恐,烈弟不用介懷,只能說澹台澤俊太過狡猾,做事也夠狠絕,我們跟他交手的日子還長著呢!」嵐帝瞇起冷眸,揚起唇瓣,看著若有所思的風燁烈,有些詫異,「烈弟,你在想什麼?」

    「臣弟忽然想起,那天協助澹台澤俊逃跑的女子,為何如此熟悉,彷彿——」風燁烈欲言又止,總覺得似乎忽略了什麼細節。

    「你仔細想想,詳細的跟朕說說你進入『百花樓』的具體情形!」

    「那天,臣弟先帶『黃金甲衛』進入『百花樓』,看到樓內佈局奇特,迂迴彎轉……『百花樓』老鴇故意拖延時間……屋內點燃的是一種可以惑亂心神的迷香,那個女子——對了,那個女子背後有一朵蘭花。還有,澹台澤俊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離開,『百花樓』裡肯定還有通道!」風燁烈努力回憶著當初的點點滴滴,想到那朵乍眼的蘭花,豁然開朗。

    「蘭花?你可是確定?」嵐帝聽說蘭花,一張俊臉驀然變色,劍眉倏然揚起,反應極大。

    「確定,位置大約是在女子背上偏右靠頸窩三指,共有四葉,花莖斜上,花在正中,花莖右邊有個花骨朵兒。」

    「我已經知道是誰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不用再查了!」嵐帝的臉上佈滿陰霾,氣得劍眉倏然倒立,青筋也猛然鼓起,仿若瞬間就要爆發。

    「火乾國使者來訪之事你聽說了吧,朕派人去查,絲毫沒有進展,不知道澹台澤俊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臣弟也覺得此事蹊蹺,既然澹台澤俊人在地坤,為什麼還讓使者前來?還有,他帶了大批種子和美女,貌似有示好之意,但又藏著玄機。」風燁烈亦是憂心忡忡。

    「澹台澤俊是出了名的不按牌裡出牌,我倒是要看看他想玩出什麼把戲!」嵐帝說著,豪氣干雲地一甩袖子,瀟灑的大步而去,留下完全呆愣的風燁烈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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