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睜眼就看到肖和峰坐在床沿,手裡拿著一條濕毛巾。
「這麼早?」他敲了敲昏昏沉沉的腦袋,還沒完全抬起頭,就被肖和峰一把扶住了肩膀:「已經大中午了,發那麼高的燒,還睡的那麼死!」
「是嗎?」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腦袋沉沉的,只要抬起一點就像漲裂一樣疼痛,「頭疼囁!」他渾身無力地癱在肖和峰懷裡,說話聲音啞啞的,帶了點南方人的拖音,按照肖和峰後來說的,簡直就是在撒嬌,「我想喝粥!」
「嗯!起來一起喝吧,川建奎在外面!」
「你表哥……」腦袋上的疼痛迅速被緊張蓋了過去,他迅速跳下床,才發現昨晚光著身子睡,褪了毯子全身就赤條條的了,他見肖和峰笑嘻嘻的神情,慌慌張張地打開箱子翻衣褲。
肖和峰盯著他白白的屁股,輕輕地踢了一腳。
「喂,你幹嘛?」他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惱怒地回瞪了他一眼。
「開一下玩笑嘛!」
套上一件嬉皮士風格的T恤,前胸那個大人頭晃的人眼花。
「你這個衣服……」肖和峰啞然,「看不出來你也會穿……」
「以前是上班族,不敢穿這麼花的,現在自由了,而且又不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就想試試不一樣的風格……」絮絮叨叨說了一陣,想起待會要見到的人,不禁深吸了一口氣,最後才說,「見你表哥,比見你姐還緊張!」
「為什麼?」
「我有不詳的預感!」
「玩什麼神秘!」
梅花跟在肖和峰後面走出臥室,從他胳膊的縫隙裡看到沙發上的男人,很俊秀,戴一副黑框眼鏡,骨子裡有一種強勢的壓迫感,他在心裡打了第一次見面的印象分:五十……因為他討厭強勢的男人。
川建奎用眼角掃了他一眼,看臉色,好像對梅花的印象也好不到哪裡去。
「峰哥!……」洗手間裡出來一個男人,竟然是昨天被肖和峰一拳打跑的肖磊,兩個人竟然背著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和好了。
「梅花想喝點粥,我們出去吃吧!」
「大中午的,喝什麼粥啊!」肖磊想再抱怨兩句,卻被肖和峰狠厲的眼神瞪了回去,「好吧!好吧」肖磊立刻換了臉色,討好地說,「我和峰哥去買,咱們帶回來吃,怎麼樣?」
「我也去!」要讓他跟一個第一印象分只有一半的人單獨相處,他一定會受不了直接去跳窗。
「你不是頭疼嗎?別去了,這幾天風大!」
「對,像你這種南方崽子,肯定沒見識過北方的沙塵暴。」
梅花吞了口唾液,順便將冒到喉嚨口的怒氣一併吞了下去,肖和峰的親人在,他不想把自己的壞脾氣過分地暴露出來,咬咬牙點頭,心裡卻給了肖磊連續不斷的白眼。
兩個姓肖的一走,房裡的氣氛急驟下降,梅花脹痛的頭又開始嗡嗡地發作,他掃了川建奎一眼,發現他也在用謹慎的眼神打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