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點點頭,肖和峰之所以給他取這個名字,正是因為他個性上交際方面的缺失,他不擅於與人交流,性格沉悶,不高興的時候可以悶上半天,任憑別人怎麼問也問不出結果。
那時候和荷花能夠那麼聊得來,也是因為荷花的主動和開朗,他的朋友需要開朗型的,否則就沒有辦法持續下去。
對話很愉快地繼續下去了,梅花即使無法適應這他們的生活,也會對荷花能在自己窮途末路的時刻接受自己而感恩戴德,他雖然不懂做人,卻懂得應付人。
一個月的時間在渾渾噩噩中渡過,他斷斷續續地寫了一些文字,把以前未完成的或者完成的小說一併修改了一遍。
四月份的最後幾天,肖和峰終於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最近怎麼樣?」
「沒怎麼樣!」口氣有些生硬,心裡隱隱對他這麼久不聯繫感到不滿,不知道為什麼,他雖然無法接受gay,卻對肖和峰有種依戀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肖和峰比他大幾歲,凡事都會給他分析地透徹精準,久而久之,就把他當成了可以依靠的對象。
呸呸呸,他在想什麼呢!肖和峰說服他過去的理由不正是自己的夙願嗎,跟一個志同道合的人同住,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可以和任何人談戀愛卻不用涉及到婚姻的問題,只要一直在遠方,家裡人也不可能拿他怎麼樣。
「生氣了?」肖和峰的聲音很好聽,低沉有磁性,這也是他會產生依賴感覺的因素之一。
「沒有!」
「還說沒有,房子快裝修好了,五月一號搬家!」
「什麼?」本來說四月十五號,後來因為裝修問題推遲到四月二十一號,現在又成了五月一號,推三阻四,算什麼意思,在這一個月的等待中,他那點積蓄早就快揮霍殆盡,荷花他們一家全不是省錢的主兒,他為了不表示自己的寒酸,也在一直打腫臉充胖子,(總不能老是讓別人花錢,這根本不是他的個性),如此揮霍的生活,讓他怎麼再堅持到十幾天。
「我就知道你要生氣,本來是已經裝修好了,可是老爸算了算黃道吉日,覺得五月一日搬家最好!」
「我不去了!」
「梅花,你又這樣,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就不能等幾天!」
「我真的不去了,這樣推來推去,算什麼意思?」
「好,你過來吧!」
梅花在電話裡沉寂了一陣,他確實想得到這個答案,可是真的得到這個答案,心裡卻又隱隱地覺得不安。
「我去買火車票,後天會到,我想在北京玩兩天,所以到你那裡差不多四月二十六左右。」機械地說完這番話,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沉默了一會,才聽肖和峰問:「心情不好了?」
「沒有!」
「你這個性,該怎麼辦啊?」
「如果你覺得不妥,現在還可以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