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濤,她還沒走誒。」荷花走到二樓迴廊處,透過窗戶看見了滯留在花園外面的車子,「你不下去看看?」
「家裡還有個孟姜女,我還敢出去?」屆時哭倒一條大長城,他可擔負不起這個責任。
「哭倒了,你再娶一個咯,反正你要住的又不是長城。」
阿濤停止和他鬥嘴皮子,反正再怎麼繞,最後總能繞回他身上,不是把他說成花心大蘿蔔,就是把他貶成卑鄙無恥陳世美。
「明天星期天,去哪玩?」這時候,還是轉移話題為上上策。
「沒空,我要在家看電視。」
「去看電影吧。」
「都說了不去。」
「去吧,《孔子》,還是《十月圍城》。」
「《十月圍城》都下了,你到底有沒有在follow啊?一點誠意都沒有。」
「那就《孔子》,好歹要支持一下國片。」
「如果明天葉婷來呢?」
「管她,到時候說我們不在。」
「一點男人的風度都沒有。」
「你自己有風度,一點小事鬧的家裡狗急跳牆的。」
……
兩個人一直把瑣碎的事情掛在嘴邊,直到撲上-床,才算結束了胡言亂語地爭吵。
「不要這個姿勢。」
「你今天來勁了。」什麼都跟他作對,連『愛愛』的姿勢都要雞蛋裡挑骨頭。
「我就不要,換一個。」沉默了半晌,又出現荷花抗議的聲音:「這個也不要,換個。」
「啪」的一記聲響迴旋在臥房裡,荷花氣呼呼地鑽出被窩,卻被阿濤拉了回去,霸王硬上弓地迅速將他生吞活剝了。
星期天的電影之旅,最終由二人的甜蜜之約變成了三人行,葉婷不僅不請自來,還暗地裡將荷花歸類為最不識趣的電燈泡,作為弟弟的他一點都不為大哥著想:不僅霸佔了她和阿濤的中間位置,還經常在她想對阿濤做出親密舉動的時候突兀地插進來——她鄙夷地想:孤兒院出身的人,就是沒什麼教養,難怪連伯父都不怎麼喜歡他。
荷花完全沒看出她的心思,雖然不滿於一個發光量強大的電燈泡出現,但一味的討厭,還不如找點樂子消遣消遣,因為,歸根究底,她只是個不明底細的愛慕著阿濤的女人。
所以,嫂子這個稱呼,成了他唯一可以拉近葉婷距離的方式。
電影播到一半,荷花竟然枕著阿濤的肩膀睡著了。
葉婷在黑暗中看了他們倆一眼,表情怪異,小聲說:「你們兩兄弟,關係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那當然,他是我最重要的弟弟。」
「比女朋友還重要?」
「怎麼忽然問這個?」他專注於屏幕上發哥的演技,漫不經心地說,「差不多。」
荷花迷迷糊糊地聽見他們的對話,含糊其辭地湊上一句:「我比她重要多了,阿濤,你說,是吧。」
「是、是、是……蠢蛋,看電影也能睡覺。」
「歷史片,不喜歡吶。」雖然如此,打心裡還是希望能夠支持一下國片,或許買張電影票就算是最大的貢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