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上一個人,會越來越討厭現在的自己,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更覺得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抵不上愛人的一個微笑。
在年小無知的時候,我們以為自己會在變成大人的一刻看開所有的事情,殊不知真正到了這一刻,依然還有很多看不透想不通的事情。
他盡量低調地坐在會議的角落,但身上的裝扮已經出賣了他所有的努力,活該,誰讓他喜歡活的就這麼招搖。
阿濤幾次CUE他發言,他都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謙遜而又有禮的表現,令阿濤和肉球大跌眼鏡。
反而阿濤,因為緊張,說錯了幾次話。
會議的過程很輕鬆,荷花只在車間管理員匯報生產進度的時候偷偷溜過一會神,其他時間都把精神集中在公司業務的討論上,只是偶爾地用打量的眼神掃一眼風度翩翩的阿濤,心裡不自禁地畫下一道桿桿,數他整場會議下來耍帥的次數。
十二點,會議準時結束。
荷花隨著人流走出會議室,待人散去,轉過頭,看見阿濤和肉球認真討論的身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上前打擾。
工作中的阿濤原來和自己相處的時候沒有一點共通之處,陌生的充滿新鮮感,讓他從另外一個方面更進一步地看到他閃光的地方。
他的領導和支配能力無從挑剔,站在眾人前面的他更給人一種駿逸和灑脫的壓迫感,同為男人,自己有些嫉妒。
如果努力,他要什麼時候才能到達阿濤那種程度。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在阿濤面前無奈地承認自己只是個普通人這一點。
而現在,為什麼會產生不服氣的心情?
到底是什麼讓自己忽然變得這樣的不甘人後?
剛才的會議,因為緊張,他只能用少的可憐的話語去掩蓋自己的弱點,而阿濤,卻剛剛相反,即使會有些緊張,依然不懼於犯錯的後果,勇敢地發表自己的意見。
他一直覺得唯唯諾諾不善表達的人是阿濤,這一次卻發現,原來自己除了這張會哄人的嘴皮子,沒有半點勝過阿濤的地方。
「荷花……」身後傳來一個溫熱的擁抱,他緊張地轉過身,發覺阿濤已經用手攬住了他的肩膀,「發什麼呆?」擁抱是兄弟式的,加上頂樓的辦公室沒多少人,所以並不會引來旁人注視的目光。
「在想一點事。」他忽然想起最近手頭有點拮据,捏著拳頭小聲說,「阿濤,什麼時候發工資?」
「才工作幾天,就想發工資了。」肉球不客氣地諷刺他,「固定是在每個月中旬發的,你又不是第一天來上班。」
阿濤皺著眉頭捏了他一下手臂上的小肉,疼的荷花呲牙咧嘴卻不敢露出半點不悅的神色,有事相求,什麼樣的苦痛都該忍。
「沒錢用,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
就是因為說不出口,才拐彎抹角地想要借點錢,阿濤雖然大方,卻怕他拿錢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都會問清楚錢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