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球喝了一口酒,半晌,才悶出一句話:「嗯,第一個男人,或許也會是最後一個男人,就像阿濤一樣愛過一次,就不可能再有一次燒心攪肺的愛,我敢肯定,現在的阿濤對荷花的愛,絕對比不上我對他的,因為人最惦念的,往往是第一個走進他心裡的人。」
這句話說到了志峰的心坎上,難道阿濤真的有個曾經愛的深刻的人,雖然心裡會有些吃痛和心酸,但還是產生了某些雀躍,至少,荷花並不是阿濤心裡最重要的人,而且,更重要的一點,也證明了阿濤這個人並沒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樣癡情,在某些環境或者人的影響下,他很可能再一次愛上另外一個人。
如果真的有這個人存在,那麼他勝算的幾率又高了幾分。
「你是說阿濤曾經愛過一個人?」
「怎麼說呢,在外人眼裡,他愛那個人簡直到了瘋狂的地步,為他穿耳洞,打扮的像個痞子,」喝了酒,嘴巴就控制不住地一直說下去,「你知道他為什麼會有潔癖嗎,那時候我們讀初中一年級,現在叫尚經小學了,以前是初中和小學在一處的,廁所附近的糞坑開著,男生們都喜歡站在上面撒尿,他喜歡的那個人剛好從旁邊經過,他一緊張,結果掉進了糞坑裡,大冬天啊,身上臭熏熏的,他就站在水槽旁邊一遍又一遍地沖洗,我想,那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聽到阿濤掉進糞坑這一段,志峰已經笑地合不攏嘴了,他蜷曲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好像痛苦又好像開懷到無以復加的地步,連肉球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孩童時候的記憶,總是帶著快樂,即使那一段對阿濤來說,是一個終身恥辱,甚至,這一段恥辱永久性地改變了阿濤的個性。
「我想,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選擇喜歡男人吧。」
「你是說,他以前喜歡的,是個女人。」
「嗯,一個小太妹。」
「原來他的眼光也不過如此,還以為他喜歡女人,至少會喜歡郭凌這種類型的。」得到這個消息多少有些失望,既然他現在喜歡男人,那麼就很少有可能再去喜歡女人,從女人移情別戀到男人,這對同志來說,第一個男人就是他的初戀。
「郭凌,」肉球嗤笑,「她就是太小心眼,自從上次荷花被阿濤jin錮起來,她就和他斷絕了來往,再說,小太妹只是小插曲,我只是忽然想到這件事,真的太好笑了。」肉球說完,對著沙發猛拍幾下,差點把上面的罩子掀出一個大口子。
志峰迅速抓住他的話中的重點,再度詢問:「那他第一個戀人是男人嗎?」
肉球點點頭:「是我們高中的班主任,剛從大學畢業,表面上很斯文,下班後就成了一副痞子樣,阿濤每天都去他那裡補習功課,鋼琴,吉他全是他教會的,我那時候還不懂事,現在才知道,他是零號,那時候阿濤太小了,根本就駕奴不了那麼大一個人,後來班主任跟了一個有錢的暴發戶,經常很招搖地在我和阿濤面前走過,每次阿濤的臉色都很難看,不過這種情況持續了沒多久,他就被父母接回了杭州,我想估計是他自己主動提出要回杭州的吧!」